第二章 寻找她

3

既然是女人，川姚就不大感兴趣了。

她随意地“唔”了一声，说：“好像没见过。”

年轻人却很坚持，依旧把手机横在她面前，声音也有点急迫：“你仔细看看，是真的没见过吗？”

嗯？

川姚没办法，只能仔细去看那张女人的笑脸。同时，她在脑海里搜索起自己的记忆来。

啊，有了！

“怎么样？”

年轻人焦急地看着她。川姚的眼睛转了转，甩开他的手。

“没有。”她说，“没见过。”

她掩盖神色变化掩盖的并不出彩，至少那个年轻人一眼就识破了。

“没见过？”对方的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出乎意料的，那是并不逊色于成年男子的力气。

被他一扯，川姚无可避免地对上了他的眼睛。那双眼里已经不再是急迫的神色，而充满了一种逼视与阴狠的意味。

川姚甚至觉得下一秒，他就会揍上她的脸。

但年轻人并没有这么做。

“麻烦你，姐姐……”他的声音变得温和，还带着一点点撒娇的意味。然而川姚能从他僵硬的神色中看出，他并不习惯这样说话。

“找她真的对我很重要。我知道她在这里……”年轻人低声说，“麻烦你，给我指一个方向也行。”

他的意思是让川姚告诉他，在这形形色色的林立酒馆里，那个女人究竟进了哪一间店。

川姚皱起眉头。倒不是她不想说，只不过那个把女人拉进酒馆里的，是他们这里的熟客——一个臃肿肥胖的中年男人，有点闲钱，有时会对醉酒的漂亮女人动手动脚。

照片的女人被他半搂半抱的塞进酒吧里，垂着的头被男人夹在腋下，川姚没有看的清楚。但那头棕栗色长发，被扎成和相片上一模一样的马尾，这点是没错的。

川姚踌躇着，看见年轻人从兜里掏出一个钱包。

“这些够不够？姐姐，我买你的消息。”

十张百元大钞被塞进了川姚手心，连带着年轻人恳求的眼神。

管他什么熟客不熟客的！

川姚握紧拳头，感受着纸币扎在手心里的刺痛感：“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但是头发是一样的，大概差不多。她就在这个酒吧里，被一个男的抱进去的。”她用眼神示意旁边的小酒馆。

那是一间狭窄的酒吧，名字是“TheROYALGame”。顶棚挂着廉价的灯管，暗色的光流过两个人的脚下。酒吧的门是磨砂玻璃材质的，映出里头影影绰绰的人影，还有低沉的背景音乐从门口缝隙中溜出来。

听见“一个男的”的时候，川姚看见面前的年轻人用力抿紧了嘴唇。

“谢谢。”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后，年轻人恢复了寡言的说话方式，松开川姚，一头钻进酒吧里。

4

酒吧里的灯光很暗，也许是为了营造暧昧不清的气氛。没什么人大声说话，即使有的，也只是在窃窃私语。这是一间静吧。

他一踏入门里，原本在酒吧外听起来低沉的音乐就显得悠扬起来。那是一首英文情歌，歌名是《SomeoneYouLoved》。

难得在落汶街这种地方还有如此小资的酒吧，受众大概也是些自诩有些情调，但却没有足够的资金去更高水平的地方消费的客人。也可能是因为酒吧左右都是便宜又私密的小旅馆——勾搭上了，直接去开房，属于成年人的隐秘乐趣。

谁管对方是不是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