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垚“七根金条,两条荣喜楼的金项链,一对永福珠宝行的红宝石耳坠,还都没开封,这得多少钱啊?何小姐可以啊。”
路垚一边翻看着卷宗上的记录一边啧啧咂舌道。
对面,何子兰一身素衣,披头散发的,脸上一贯精致的妆容也抹了去,露出原本有些松弛的皮肤,整个人看着无比狼狈。
乔楚生“说说吧,这些东西都哪来的?”
乔楚生抱着手臂坐在一旁,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何子兰后便低头轻笑。
乔楚生“总不会是你自己买的,我猜,应该是程君礼送你的吧。”
他说着拿过卷宗,随手翻了两页,看着上面客观的金条数量,不由得收敛了笑意。
乔楚生“七根金条,程君礼对你挺大方啊。”
何子兰“这是我最后一次找他要钱了,他当然大方了。”
何子兰满脸冷淡的说道。
路垚“最后一次?为什么呀?”
路垚说着有些好奇的往前探了探身。
何子兰“因为他要结婚了,王若梅不是他那个又傻又窝囊的亡妻,不好糊弄,他怕我们的关系露馅,惹怒王若梅,便想和我分开。”
何子兰说着不甚在意的捋了捋鬓边垂下来的碎发,眼角的细纹在昏黄的灯光下十分显眼,更衬得她有些落魄。
何子兰“一开始我是不答应的,毕竟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再想结婚生子已经不可能了,我在他身上耗了将近二十年,结果他说不要就不要,想什么呢......”
何子兰说着欠奉的笑了。
何子兰“我就和他闹,他烦的不行就威胁我,说我再闹他不仅离开我还一分钱都不给我,我没法子,只得同意了,但和他说钱不能少,他凑了很久,把这些凑齐了,我俩便散了。”
路垚“编的不错,有头有尾,挺全面。”
路垚听完何子兰的叙述之后微笑着倒进身后的椅子里。
路垚“可惜,不是真的。”
何子兰“你什么意思?”
何子兰皱眉道。
路垚“何小姐,麻烦你编故事之前好好动动脑筋想一想,想一想这个故事到底有多少可行性。”
路垚说着满脸无奈的伸出手指在额上点了点,又道:
路垚“如果今天我们搜到的不是七根金条而是一两根,那么,你说的这个事情还算比较成立,一两根金条了结一段纠缠多年的旧情人,还是值得的。但七根......”
路垚说着掐着手指算了算——
路垚“差不多是程君礼小半家底了,为了一个你,你觉得我们会信么?”
何子兰“为什么不?七根怎么了?七根金条买我闭嘴很值啊!”
何子兰说着坐着了身子,而后冷笑道:
何子兰“你们还不知道吧,王若梅娘家是做生意的,绸缎生意,有钱的很,他为了和她结亲花这点钱算什么,只要他顺顺利利的娶了王若梅,以后要什么没有,百里无一害的交易,他为什么不做?”
路垚“你这么说倒也没错。”
路垚说着很是同意的点了点头——
路垚“但你漏了一件事,那就是王若梅根本不知道你和程君礼的事。”
路垚“她跟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夫和戏班里的戏子有染,那我就想问了,程君礼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就是无人知晓的事情,他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和你了断呢?难道他就不怕你一怒之下找王若梅摊牌吗?那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何子兰哑口无言。
路垚看着她说不出话的样子不由得轻声笑了,心中的猜想越发笃定——
路垚“除非,程君礼给你的这些钱并不是补偿费,而是封口费。”
路垚“你们并不是情人的关系,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