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长办公室里,王若梅坐在沙发上,两只眼睛哭的通红,肿的像是两颗将烂未烂的桃子,白幼宁坐在一旁温言哄着,说话间还很体贴的递上手帕,一副温柔端庄的样子,很有风范。
身后,乔楚生袖手站在书桌前,木着一张脸,眉间皱得紧紧的,隐约间可以看见一道浅浅的印记。
方才从戏院离开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尸体,尸体身穿戏服,可脸上的扮相却被汗水湿了个彻底。
心脏病发作会出这么多汗么?
乔楚生想着下意识的伸手摩挲着嘴唇,然而就在他思索之际,身旁一直安安静静的林棠却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林棠“你真的没有可以证明你身份的贴身之物吗?”
乔楚生默然,半响之后,他轻咳一声——
乔楚生“没有。”
林棠“那怎么办呀,我娘说了我的出师礼一定要是你的可以证明身份的贴身之物。”
林棠说着低下了头,而后又偷眼看了一眼乔楚生——
林棠“该不会是你不舍得送吧?”
乔楚生“随你怎么想,反正我没有,再说了,一个男人留在身边多年的贴身之物你拿走,你不觉得有点......”
乔楚生努力想要和她解释明白她这件出师礼其中的暧昧,可话说到一半,他看见她清澈单纯的双眼,突然就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
乔楚生“反正就是不合适。”
乔楚生说完尴尬的挠了挠额角,一转头正好瞥见白幼宁对他使眼色,便赶忙起身走了过去。
王若梅“我俩是在一个月前订的婚,订下婚事的那天他喝了点小酒,信誓旦旦的和我说他要戒了大烟,娶我过门,过安稳日子。”
王若梅说着拿着帕子按了按眼角,眉心微皱,嘴角却露出来一个哂笑。
王若梅“我本来不大相信他这话的,可后来,我去找了他几次,他都不出来,他宅子里的人告诉我,他在戒大烟,样子难看得很,叫我别去,省的吓着。”
王若梅“那时我才明白,他那话不是说着玩的,他......他其实是真心想和我好好过日子的。”
话到最后,王若梅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低低垂了垂头,眼中又有泪水落下,一旁白幼宁见了赶忙递上茶水,想要去安慰一二。
乔楚生“你说......程君礼的死不是意外,那你有没有怀疑的人,或者程君礼生前有没有和你提起过他与别人结怨啊。”
乔楚生这般说着眯起眼睛皱了皱眉,像是在思考什么。
乔楚生“比如戏班里某个不听话的徒弟,或者是戏院的老板。”
王若梅“我正要说这事呢。”
王若梅闻言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王若梅“君礼在戏班里有个对头。”
白幼宁“对头?”
白幼宁停下手里的笔惊叹道:
白幼宁“戏班里的戏子和班主做对头?”
王若梅“这事说来话长,还要从君礼学艺的时候说起......”
王若梅说着叹了口气,幽幽道:
王若梅“君礼是在八岁的时候拜师学艺的,他告诉我,他师父这辈子一共收了四个徒弟,给了四个字,连起来正好是‘君子如玉’,后来,年岁渐长,君礼唱的越发出挑,他师傅看他唱得好便叫他顶了戏班的头。”
她说着很是唏嘘的叹了口气——
王若梅“戏班里自然有不服的,但那时君礼的师父还在世,也就没有闹起来,后来,君礼的师父没了,那位师妹便趁着乱狠狠闹了一通,说什么要另立门户,那时君礼才刚刚顶起戏班,唯恐走人班子散了,好说歹说,这才压了下去,就这样,一直到了今天。”
乔楚生“师妹......”
乔楚生说着回忆了一下。
乔楚生“是之前后台里和你起冲突的那位吗?”
王若梅“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