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酒扫了她们一眼,王姈目光躲闪,比之前自傲的模样弱势许多。
看来因文修君为了小乾安王将她嫁给寿春的太守一事,所受得打击不小。
“父皇,文修君这次真的太过分了!”五公主还在一旁煽风点火,但皇后想息事宁人,看向文帝道:“妾身体不适,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母后。”五公主不赞同地皱眉,回过头看她。
“不行,止不了,”文帝是真动了怒,“朕这一国之君就差被她指着鼻子骂,还要拖家带口地被她骂。”
“文修君,你接着说,趁当事人都在场,干脆说个痛快好了。”
文修君一噎,对上阿酒冷淡宛如看死物一样的纯黑瞳孔,又感受到凌不疑如有实质的目光,色厉内荏地正要张口,就被五公主抢了话头。
“便宜她了,还一吐为快,不过是个不尊皇室的罪人,父皇,儿臣恳请教她学学规矩。”
阿酒见状,拉住程少商没受伤的那只手腕,敛眉道:“陛下皇后,少商还受着伤,我们就先行告退了。”
“好好,快带她去让孙医官瞧瞧,”宣后连忙叮嘱道,“翟媪,你也一起去。”
“是,皇后。”
一行人顺利离开战场,两人跟着翟媪去拿了药,让她知会皇后一声,便直接离开。
马车上,程少商不解地呢喃:“皇后那么好的人,怎么也会遭到这样的对待呢?”
“世上不知好歹的人太多,碰巧文修君和他那妄想染指铸币权的弟弟都在其中。”阿酒靠在车窗旁,温声叮嘱,“你手上的擦伤虽然不严重,但也要记得抹药。”
“知道的。”女娘乖乖点头。
马车忽地停下,青萝声音从外面传来:“郡主,凌将军在外面,说有事找程娘子。”
阿酒偏过头:“去吗?”
程少商思索两秒:“去。”
“这里离程府不远,昭君直接你回去吧,一会我走到程府就行。”
“好。”
马车轱辘继续转动,一时只听到“沙沙”的细小声音。
阿酒从车厢夹层拿出竹简,翻阅过后,轻轻出声:“络石,多派几个人去盯着三公主。”
“是。”络石走在马车旁,一边警戒,一边郑重应道。
果然,在不久后的霍将军祭日上,三公主因在外袍内穿鲜艳衣物,被顺势指出和小越侯联手给小乾安王下套,利用对方私采矿山造假币一事,将假币流通到蜀中,这才过上骄奢淫逸的生活。
三公主和小越侯垂死挣扎攀扯皇后宣氏一族,但越妃清醒理智,并未站在她那一方,甚至假币一事都是由三皇子大义灭亲提出,五公主也不遑多让,直接将小乾安王这个罪恶源头查明坦白出来。
当然,她不能像三皇子那样有光明正大的势力,只能迂回地说是逛铺子时听那边的女娘夫人提起,然后派人打探,才得知原委。
文帝倒是没计较这些,他不想因此事影响对霍将军的祭拜,只吩咐全权交给凌不疑处理,便回到当下,缅怀霍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