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分析

人性，从来都是经不起考验的！而正义则是掌握在那些人性的手中，当他们获得胜利的时候就是正义之剑斩断邪恶的时刻。

而正义永远是会战胜邪恶的，因为历史永远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要想让自己在污浊之中，还保持着初心，那么自己就会成为那邪恶的一部分。

“大哥，父王刚刚对我们的训斥很是愤怒，还要求我们在十天之内抓住凶手。这可是我不擅长的事情，而且我也只是刚刚在学习典狱刑事。大哥，这件事还是多要佯靠你！”胡亥在从王宫走出来之后，向着扶苏说到。

无论是之前在宫殿内受到秦王的训斥，还是刚刚胡亥的请求，扶苏的脸上一直没有发生变化，就像是所有的事情和他无关一样。

“大哥，从一开始见到父王，你就一直没有改变过神态，是不是大哥已经掌握了什么线索，所以才会这样的镇定？如果大哥真的有线索，还请大哥及时追查，从而抓捕凶手。如此，不仅仅是为了平复父王的怒火，也是缓解秦燕两国之间的紧张的关系，更是让我大秦将士省去了拼死一战。”

对于扶苏的态度，确实让胡亥有些担心，胡亥从来没有把扶苏当做是笨蛋，能够深受秦王的喜爱，以及蒙恬率领的黄金火骑兵的支持，足以表明扶苏有着绝对的人格魅力。而且他又曾在儒家圣地——小圣贤庄学习，奉行仁政，更是深知朝政之诡谲。

扶苏伸手摸了摸胡亥的头，说道：“你应该读懂父王的另一层含义！我大秦与燕国之间为什么会保持如此之久的平和关系？就是因为燕国将太子燕丹送来大秦为质子，以换取短暂平稳的时间发展壮大自己。而父王同意这样做，也是因为要把当年耻辱洗刷掉。现在大秦在父王的带领下逐渐壮大，甚至成为了七雄之中最为强盛的，如此父王又怎么甘心归居在边陲，而不向山东六国远征？

因为燕丹的存在，让父王在道义上无法站在最高地。若是父王派人秘密的除掉燕丹，只会让燕国向外宣肆我大秦的残暴不仁。而现在燕丹已经死去，本就是由于他人突袭，若是燕王执意向我大秦寻滋挑衅，只会让燕国接受我大秦无尽的怒火，这也是恰好合乎父王的意思。”

说完之后，扶苏便是继续向前走去，留下胡亥自己在琢磨刚刚的话语。

“诶，大哥，大哥，大哥别走呀，我还没有问清楚呢？大哥，等等我。”胡亥立即就追上去扶苏继续的追问。

“大哥的意思是，父王是故意让我们去调查这起案件的，至于结果怎么样就不那么重要了？因为父王就是想要借助这个机会灭掉燕国！”此时胡亥终于明白了扶苏的真正意思，也就把自己关心的问题滞后了。

“这下你可明白了父王的意图！至于杀害燕丹的凶手，我也找到了，只是他们两人也是死尸了，但是那真正的幕后黑手却遗漏了其中一点。”

“什么？凶手竟然死了？那么大哥又掌握的有关幕后黑手的线索又是什么？我们是不是要将那幕后黑手揪出来？”胡亥最后才注意到扶苏所说的掌握有关幕后黑手遗留的东西。

扶苏嘴角一扬，知道自己的话终究是引起了胡亥的关注，也就表明燕丹案件的始尾一定和胡亥有联系。

“那两个凶手的死亡时间太过巧合了，并且从现场来看，那里也不是逃离的绝佳地方，应该是在等待着什么人，只是没有想到等到最后的却是他们自己的死亡。由此可见，是有人在指使他们对燕丹进行的杀害，而后又将他们灭口，以保全自身不被牵连。就是在于他太过于心急灭口了，才会让我想到两名凶手之后还有人，再上我从余曜手中发现的冰晶颗粒，就足以说明灭口之人正是燕国名剑士——高渐离。

高渐离的突然出现让这场谋杀有着关键的转折。余曜和在被杀害燕丹之后，又遭到了高渐离的击杀，说明是有人向高渐离通报了他们俩人的情况以及所在地，高渐离可能是为了燕丹复仇，或许是要制造凶手被杀的假象。无论是哪一种的可能，高渐离一定是知道其中的细节的。所以只要缉拿住高渐离，就可以将案件继续追查下去。我知道你关心高渐离是燕国名士，对他的抓捕会有很大的困难，但是你却忘记了一点，死者可是燕国太子，事关重大，燕王一定是会配合的。这份功劳大哥就让给你了！”

胡亥很是高兴扶苏可以把所有的线索转给自己，这样他就可以顺利的完成父王交给他们的任何，同时也算是让父王知晓他跟随赵高学习典狱之法并不是徒有虚名。

可是当扶苏离开之后，胡亥本来很是和蔼可亲的笑容立马就消失不见，很是严肃。通过刚刚的话，他知道扶苏已经是确定了最后的幕后就是他，而扶苏刻意的从另一方面解读，更是转发了意思。

“他不敢这样做，在他身后一定也是有人在为他筹划。元曼，怎么看？”扶苏并没有返回自己的府邸，而是去了华阳公主那里。

大秦之中，明确表明态度支持扶苏的并不多，而华阳公主却是其中之一。赢元曼与秦王的其余公主不同，她为长女，又不居于宫廷内部，文武兼备，聪慧过人，细心周到，在秦国中有着一定的实力。

元曼拨弄了一下额前垂下的长发，打开火折子点燃了一根熏香，随后放置到他俩人之间。檀木香蕴随即的散发出，云绕在扶苏的周围，也让扶苏感觉到了一阵的心静灵合，不再那样的慌乱。

一旁的宫女同样是点燃了其他几处的熏香，瞬间整个房间内就充满了檀木的香蕴。

“大哥，这檀木熏香产自南越之地，本身就有安神养气的功效，又经过木匠工艺人的加工，所以檀香就是一种不可多得的药剂，可以助人清心、凝神，排除杂念回归到自然的本真。因为父王喜爱，所以将这些檀香赏赐于我。大哥，曾在小圣贤庄修习，更应该能够控制住系列的心性，等会儿我让人给大哥送去几份檀香。”

元曼说完之后，端起水杯，轻轻吹拂升腾的热气，小品一口，感受着热气和香蕴带来的舒适和温暖。

扶苏也恢复了原来的平静，没有了刚来的焦急感，同样的端起水杯小抿一口，说到：“是我太过紧张了，还好妹妹提醒的及时，若是长久如此我定然会失去所有的支持者。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方是上将军也。历练了两年的心性还是需要继续磨炼。”

或许扶苏之前并不是传闻中那样的如玉温良，也像常人一般遇事会慌张，甚至是想逃避，但是他的身份并不允许他在旁人面前显露出自己的慌乱，必须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

可能是通过元曼的提醒，扶苏就会彻底的平静心性，无论是在外人面前，还是真正自我的时候，都会保持着心神合一，不让任何的情况扰乱自己的心性。

“多谢妹妹点醒。”扶苏长舒一口气，“我已经把矛头指向了燕国，并且给了他一些提示，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提醒吧。至于那具尸体是不是燕丹还是需要进一步的鉴定。今日听闻抚养费的意思，很是希望可以借助燕丹一死之案向燕国进行一场决战。这既是彰显我大秦国力的机会，也是吞并山东六国战略的第一步！”

“兄长，是否想过父王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开启战略的第一步？”元曼的这一问让扶苏有着迟疑，也是开始细细思索。

“如果父王真的想要吞并山东六国，也是应该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起码要等到王翦上将军攻破赵国，凯旋归来；或者是蒙恬将军的黄金火骑兵集结完毕。”扶苏思索之后，“哦？父王并不在乎燕丹的死活，仅仅是想一举平定燕国，达成战略的第一步。如此一来，就为我大秦打开了通往山东的道路，同时燕国地处平原之处，多条河流经过，水源充足，土壤肥硕，气候温和四季分明，能够提供充足的粮草。解决了我大秦粮食供应的大难题！”

扶苏越说越感觉父王的战略眼光远大，自己远远不及，若不是有着元曼的提醒，自己根本就无法触及到父王所涉及的眼界。

元曼没有打断扶苏思绪的涌现，而是静静听着扶苏的分析，也是对父王更深入的了解。

“兄长对父王深度的分析，我并没有想到。我所读懂父王的意思是父王是不想再让你我深究杀害燕丹凶手的幕后黑手。如此便会阻碍父王战略的进行，因此今日父王才会专门的将你和胡亥叫去分配任务！”

经过元曼这样的提示，扶苏也有些明白了今日父王的态度，无论谁是最后的指使者，这件事情都会作为一个攻战燕国的导火索，而自己的追查幕后黑手只是会让父王的战略计划收到破坏，而且父王也是在暗示他们两兄弟不要做出相互残杀的举动。

“赵高怎么说？”胡亥回到府邸之后也是在细细思索父王和扶苏所说的那些话，虽然他也是有些一定的决断能力，但是也需要赵高出谋划策。毕竟胡亥才是主人，而赵高只不过是胡亥的臣子罢了。

林啸站在一旁，对于秦王召见胡亥和扶苏也是第一时间就掌握了最新的消息，同时赵高身为中车府令又深得秦王赏识，已经将朝中部分要事交于他处理。因此赵高比任何人都要了解秦王，甚至是秦王的所思所想。

“大人的指示很简单，便是要公子按照秦王表面的意思进行即可。”之后林啸便不再多言，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位置。

胡亥放下了手中的那枚玉扳指，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去看一看他是否顺利的逃离了咸阳城？我记得蒙恬的黄金火骑兵正在城外驻扎修正，若是因为这件事情而暴露了，那我们的计划将会被彻底的打乱，要确保他顺利的逃走，必要的时候可以出手相救，只是不要伤及到蒙恬将军！”

在胡亥的心中，蒙恬是少有能够让他佩服的人。这不仅仅是蒙恬卓越的军事才能，也有着常人不可多得的人格魅力。其实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因为蒙恬是大秦另一把锋利的剑刃。而剑刃就应该用在开疆拓土上，助秦横扫山东六国！

林啸躬身作揖缓慢的向后退离，他需要根据胡亥公子的指示挑选那些投奔的江湖人士作为暗中的航桨。

在漆黑的夜中，一切显得都是那么的静寂，只有草地莎莎微颤而发出的响声，却让人感觉很舒适。

荆轲仰面躺在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细草，左边则是放着那个伴随很久的酒葫芦。

“这个就是你们从季候的手中盗来的夜明珠吗？”荆轲通过放在眼前的夜明珠看向夜空，瞬间就像是自己置身于银河星海之中的璀璨绚丽，“如果我丢了是这颗夜明珠，一样是会派出大量的人力物力追查。”

吕依拿过夜明珠，说到：“这颗夜明珠真正的秘密并不是这里，而是……跟我来……”

荆轲立马就起身了，走出了一步，便有退了回来，拿起身边的酒葫芦，笑到：“老朋友，我还不至于忘记你。”随后晃了一下，听了听里面浊酒发出了声响。

荆轲跟着吕依来到了屋内，吕依说：“小志，把灯熄灭。”

吕志听闻便是吹灭了灯火，屋内一下子就陷入到了无尽的黑夜中，但是从吕依的手中逐渐的发出了光亮，越来越亮，就像是把天上的圆月摘了下来放在了吕依的手中一般。

“妙，真妙，世上竟然会有这种奇珍异宝。怪不得季候会费劲如此周章也要找回。”其实荆轲对这颗夜明珠兴趣不大，因为他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

“我们对这颗夜明珠兴趣不大，真正吸引我们的是这里面隐藏的秘密。”吕依说着便是缓慢的转动夜明珠，而在墙面上映射下来的光亮也随之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