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追查

不要总是怕做错什么，即使错了，也不必懊悔，人生就是对对错错，何况有很多事情，回头看来，对错已经无所谓了。

面对疯狂扑来的魏老，罗坤长剑横至直接就是在了魏老和扶苏之间，让魏老无法再靠近，并且说到：“魏老，如果你再放肆，休怪我不客气了！”

扶苏也是后退了一步，并且明白魏老此时的心情，毕竟是他的主子被人杀害后还焚尸毁迹。只是这一点就足以让魏老疯狂。

“就是你，昨晚我家公子回来之后，就遭遇了不测，难道不是因为你怀疑是我家公子杀害了他们三人吗？”魏老哽咽的诉说，把所有的愤怒都转向了扶苏，因为自从扶苏邀请燕丹之后，燕丹便遇害，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但是扶苏仍然是一副凌然的态度，负手而立，说到：“如果我要杀他，何须如此周张，只需向父王讨一道命令，就可以轻易的要了燕丹的命。而凶手选择昨夜动手，必然是想将所有的嫌疑都转移到我的身上，如此一来，他不仅可以洗脱嫌疑，还可以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从而让燕国与我大秦开战。如此险恶的用心，想必也应该只有其余五大诸侯国使得出来了。”

扶苏只是思索了这一下，就根据现场的情况进行了一番推论，无论这样的推论是对是错，至少扶苏的逻辑没错，可以说是很完美的，只是他在刻意的隐瞒了一个条件——药火。

魏老依旧是在痛哭。

“公子，华阳公主来了。”罗乾向扶苏禀报。

华阳公主微微作揖，随后也是走到燕丹尸体旁看了一眼，又是看了看四周的人群，因为她知道凶手十之八九会隐藏在围观的人群中。这不是什么直觉，而是来自她对大秦上百起案件分析得出来的结论：凶手之所以会返回案发现场，就是为了洞察现场，欣赏自己的杰作是否完美，同时也为了检查是否有破绽。

可是人群中并没有可疑人员，不禁让华阳眉头一皱，不知是凶手伪装的太好，还是凶手根本就没有返回？

“兄长可知燕丹的死会给大秦带来怎样的危害吗？如此一来，燕王必定不会继续的平庸，会向我大秦索取一个交代，甚至是会发起新一轮的攻战，纵然我大秦获胜也是会付出一定的代价，而其中最为严重的，应该就是兄长你了！”

只是华阳的最后一句话，就让扶苏知晓这其中的厉害，原来这一却的安排都是在针对自己！如果不是华阳的提醒，自己一定是会将注意力放在追查燕丹的死因和凶手上，自己也会在无意中成为他人的目标。

“难道是他？”扶苏闪过了一个念头，但他不敢确定，“不应该，他还小，不会有这样的严谨的逻辑。”

“我自然知道其中的危害，所以我会尽快的抓住凶手，平息这件事情。至于是谁想要利用这件事情对付我将会承受的怒火。华阳，对于这起案件，你有什么发现吗？”扶苏一方面表明系列的态度，另一方面也是知晓华阳对于刑事律法的熟悉，更是有着敏锐的洞察力。

“想必兄长也发现了这里的土壤是被药火所燃，表明凶手或者指使者会是父王的亲信，而且还有人曾听闻到争斗，说明这是一件有预谋的暗杀；最重要的是能够在我大秦严密的安保下其次杀成功，同时还消失的无影无踪，足以证明此人对于咸阳城十分的熟悉。这三点可以作为兄长侦破的方向，只是现场还未发现其他，所以具体的线索还是需要进一步的查证。”

“能够有你给出的这三条线索就足够了，剩下的就让我自己查吧。”扶苏也是很无奈，毕竟最终的结果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兄长，如果他已经开始出手了，那么兄长也不必再留情了。”华阳自然也是知道那个人是谁，只不过现在他们还没有到那种撕破脸皮的地步，一切还都是在慢慢进行，但是现在这起案件已发生，就表明他们开始决裂了。

一条小青蛇缠绕在那名黑衣人的勃颈处，那冰凉的身躯让黑衣人冒出了虚汗，而且小青蛇吐着的信子每次触及脖颈，都让黑衣人十分的紧张。

夏茄手中的长剑同时抵在那人的胸口，说到：“之前就告诉过你们只有几息的考虑时间，现在你只剩下这一次机会了，想好了要不要说！”

妩媚手背上爬着一只小毒蝎，一步步的向前走来，而在她的身后则是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些尸首。

莫名的恐惧笼罩在了那人身上，突然的失禁了，腐臭味散发出来，夏茄蹙眉后退一步。但是小青蛇反而更是缠紧了那人的脖颈，防止逃离。

“我说我说，我全说……是邓竹大人，是邓竹大人……”

夏茄收起了长剑，便是离开。那人刚感觉自己捡回了一条命，却突然觉得脖颈处一疼，随后就失去了知觉，软瘫在了地上，口吐白沫而亡。

小青蛇迅速的爬行到了夏茄的腿上。刚刚正是小青蛇对黑衣人的袭击，只是小小的一口就在短短的两息就发作了毒性。

“果然是他，看来他和聂欢也开始了。我们也就可以反击了，只是季候现在摇摆不定，会成为一个极大的变数。如果他们两人再度去说服季候，局面就会对我们不利。”妩媚略微的有些担忧。

夏茄却没有这个担忧，说到：“季候本就是那样犹豫不定的性格，需要十分慎重的考虑每一层的利益得失。不过他确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的被改掉边。况且我们两人分别以不同的身份去说服季候，他也一定是会有所思的。即便是季候站到了他们那一方，我们也未必会输！”

“人生逆袭全靠布局，没人天生是咸鱼！棋局我们已经布好，就看他们怎么入局了！我相信这一次的布局必定是会让我们取得一定的功绩。”

“公子，太子好像已经怀疑到了我们的身上，只是他还没有确定的证据，无法对我们发难。”林啸目睹了扶苏和华阳公主在现场的勘察，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推论。

胡亥坐倚在窗边，手中摇晃着酒杯，看着夜空中的圆月，说到：“我们故意留下的破绽就是要把扶苏的注意力转到我们的身上。如果没有了那些药火，他们更会确认是我指示的。下面的事情，就需要交给中车府令了！这一切都是按照他的计划在进行，我想意外是不会出现的。”

酒杯中是清酒，胡亥拿起一颗葡萄放进其中，立即就是溅起了两滴。

“究竟谁才是布局人，现在还不知。目前我们都是入局者，或许也正是逃离的猎物，但是未到最后的时刻，任何人都不能保证猎物和狩猎者的角色会不会转变！”

说着胡亥顺势把酒杯中的清酒泼洒了出去，刚好清酒在触碰到一只飞蛾就快速的结冰，完全的凝固在了空中。

林啸震惊了，能够将冰冻之力运用如此熟练，必定是受到了赵大人的亲自传授，而自己之前还自作聪明的向赵大人禀告情况，原来自己才是最蠢的那个。但是之后的一幕，更加让林啸惊叹！

因为那些本已冻结的水冰牢牢的浮在空中没有下落，而在胡亥再次挥手之际，冰晶便完全的褪去消散，而那只飞蛾竟然再次的飞舞起来。

林啸完全的被震慑住了，这样的的功力恐怕只有赵大人才能比肩！

“公子为何要隐藏自己的实力？”刚问出这句话林啸就懂得了其中的意思，“哦……”

“哪一个猎人会在一开始就将所有的弓箭用尽？无非是会在最后一刻，才将真正的实力显露出来，只有这样才是狩猎的乐趣。对于猎物就是要不时的示弱，调动猎物好斗的特性，从而让我们享受乐趣！”

邪魅的笑容出现在胡亥的脸上，这让林啸更加的看不懂胡亥究竟是有多么深的城府，而且他也好像知道赵大人为何会选择支持胡亥公子了。只是这一份心性，这世上就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到，假以时日，其成就必定会高于赵大人，胜过秦王！

“那件事情，你处理的怎么样了？只有死人，才不会透露任何的秘密！”胡亥又询问了一句。

“公子放心，昨夜死的不仅仅是燕丹，还有两名江湖名士。只是……他们俩人已经是忠于公子的，为何又要……”

“看来你在赵高身边并未学到那种谋略之道。虽然他们俩人在江湖上有些名声，投靠于我也有些用处。但是他们也只不过是我手中的棋子而已，当他们没有价值，留在手中只会徒留把柄罢了，只有他们彻底的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这世上，才会让我们的计划不泄露出去。你只是在武艺上有所成就，但在谋略上却微不足道。你可知道，在这乱世的七雄争霸中，谋略为主，军阵次之，个人武艺无用。或许这就是赵高把你派在我身边的原因了……”

林啸也在细细的品味胡亥的最后一句话，好像赵大人选中自己大部分的原因正是如此。

本来是明亮的圆月，闪烁的星光点缀着无垠的夜空。届时，一颗流星划过了夜空，让本就唯美的夜空更加的动感。

清凉的风拂过，发出了莎莎的响声，那些活动的鸟虫也尽数的开始返回巢洞。

一个身影走过，在草地上留下了深深的脚印，随后又是其余的人走过，将草地踩踏的乱糟糟。

“公子，就是这里发现了两具尸体。经查明这两人分别是江湖上的剑士宋乔和余曜。”罗坤向在得到消息后，立即向扶苏禀告，同时和扶苏一同来到了现场，“宋乔和余曜在中山国还是小有名气的，独创的剑法也是精湛。总的来说，他们二人联手的实力足以应对任何人的五招攻击。可奇怪的是，他们的死因都是脖颈处的那一剑，同时血液没有外溅，而是流滩了一地，说明杀人者拥有更加雄厚的实力，并且手中剑更是一把天下中的名剑。只有名剑在高手的手中，才会发挥出来完全的实力。”

“若是如你所说，他们的死就很蹊跷，而且出现的时机和地点也很奇怪。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正是杀害燕丹的凶手！而那幕后指使为了不遗留下任何的证据，再次的将他们杀害了，只有死人才会永远的保守秘密。”扶苏推算道。

突然扶苏发现在余曜紧握的手中好似藏有东西，便指着说到：“罗坤，将他手中的东西拿出来。”

“嗯？这个是……”扶苏若有所思，“罗坤，对于这个你可有什么印象。”

罗坤原本是江湖上的游侠，后来因为被仇人追杀，险些葬命，幸有扶苏相救才得以存活。也正因为如此，罗坤才会追随扶苏身旁。所以罗坤对于江湖上的见识要远高于专心政事的扶苏要广泛。

罗坤仔细的观察这个冰晶一样的颗粒，又一次的勘察死者伤口的细微之处，心中也就得到了印证。

“公子，这次的凶杀案和昨夜的杀人纵火案有着很大的关系，而且其中的隐情也是我们无法想到的。”罗坤将冰晶颗粒拿给扶苏观看，“这个颗粒并不是天然形成，而是人为凝聚而成。公子请看！”

果然，扶苏注意到颗粒之中有着很是细微的气息在流动，并且是那样的浓郁。

“据我所知，能够有这样的冰寒之力，世上不出五人。而燕国恰好正有一位这样的人——高渐离，就是之前公子曾经提到过的那个人。他原是一名音律大家，却能将武艺和音律完美的结合在一起，也是为数不多的一个可以运用冰寒之力的人。燕丹是燕国太子，却遭到了江湖人士的暗杀，同时又被要过高手所杀，这一切若说没有关联，就很意外了。”

扶苏微微一笑，将冰晶颗粒举起，透过光照赢在脸上，说到：“这起案件，越来越有趣了。有人不想让我追查，但是他们始终遗漏了重要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