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安那回忆录（13-14）

十三

“最坏的事情正在发生，医生。”检查完尸体，Tony对我和医生说。

“这一定是一只凶猛的僵尸，它拿的是什么？大砍刀？”医生问。

“那根本不是僵尸，没有任何人形的东西有那种力量。”

“那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我们用了整个白天消灭围攻村民的僵尸。这些僵尸似乎更抗揍了，有的被霰弹枪拦腰打断都还能爬动和咬人。和我们之前遇到的不一样。”

“是因为它们是尸体转变的吗？”

“不知道，它们依然流血，重伤后依然会死，但就像……有人在指挥它们一样，它们看到我们就不再攻击村民，全部来袭击我们。你知道，之前这些杂种是见谁咬谁。”

“这不可能，我们都知道它们的大脑严重受损。之前的解剖证明僵尸不可能有智力。”

“如果之前的经验是对的，Booker就不会转变。我从未见过那种魔物。新东西太多了，这半年多来，产生的新变种超过前三年的总和。”

医生沉默了。

“最坏的事情正在发生，魔物正在加速异变。它们不会止步于变成水鬼，树魔，巢穴，还有那个天杀的触手怪的。你知道Cloud怎么变成那样子的吗？我们救出村民后挨家挨户搜索剩余的僵尸，路过一间房子，看起来挺久没人住了。Cloud和Raven进去搜索。Raven说，Cloud的脚刚进门，就有东西把他拽了进去，Raven抓住他的手。黑夜里他没看清屋里是什么，只听见咔嚓一声，Cloud就只剩下那么一点了。

那么强壮的猎人！全副武装！那么轻易地被拦腰截断，连他的步枪都被削成两截！

那个房子里是新的魔物，比我们见过的任何都凶险。如果这种魔物也大量出现，如果它在指挥僵尸，AHA也阻止不了。我们必须在它扩张前消灭它！”

“我欣赏你的勇气，Tony。”医生说，“但三个星期来你已经伤亡了八个猎人，你需要支援。”

“问题不在这里。我的人都是好伙计。但是他们受了任何伤都要来你这里处理。等他们从野外赶来，小伤也变成了致命伤。我们需要一些好用的，能在野外帮助我们的东西。”

“我这里只有绷带、纱布、夹板和酒精。”医生皱起了眉头，“不知道Richard有没有办法。”

“我前两天去了他那里，他说自己正在制作一种什么‘万能神药’，能把死人都给救活过来。但他需要更多时间，可能一个月，可能几个月。我们等不了那么久。那座房子里的东西必须立刻消灭。”

“那个老疯子不可能靠得住。我说这样，我把Chris交给你，当你的战地医生。他会处理伤口，阻止它们恶化，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回来。”

“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明天我召回幽灵，Franklin和Lockman，这是我最好的人手。我们后天早上出发。”

“我会让Chris准备好。但你得向我保证他安全回来，他是我恩人的儿子。”

“即使他死，我也会死在他之前。”Tony转向我，“你会用枪吗，小子？”

“我有枪。”

“带上它，即使有猎人保护，你也得准备好保护自己。”

于是，一个出生于纽约，从小养尊处优的男孩，第一次当上了枪林弹雨中的急救医生。

【Heroes never die！（继续调皮）】

十四

两天后，我带着一大箱医疗器材来到浸会教堂。早上六点，天刚亮。厅堂中已经有十几个猎人。我认识的有几个。“幽灵”也在，正在擦枪。还有几个生面孔。一个人穿着中世纪式的胸甲，铁甲上钉着子弹带。两臂上也有弧形的甲片。他拿着一把我叫不出名字的步枪，枪托尾部被削成奇怪的弧形。这把枪从机匣侧面打开弹舱盖。他正把子弹上油后一发发塞进去。后来我才知道，这是美国军队刚刚选中制式的克拉格-约根森步枪。

Tony走到人群中来：“医生来了，我们准备出发。在那之前我先介绍一下情况。”他拿出一张地图，“我们救出了村民，但他们不敢在还有魔物的村庄逗留，所以村庄现在是空的。这是我们的目标，Hopkins宅邸。好消息是这家人没有邻居，我们不用担心周围的房屋。坏消息是这是村子里最大的一间屋子，室内十分复杂，还有地下室。你们已经知道情况，我们不可能从正门进去，那就等于给那个怪物送点心。

房子一楼二楼都有很多窗户，二楼有两个阳台，一个朝东，一个朝南。从之前的情况看，这个怪物不喜欢离开屋子，至少在白天是如此。你们个个都是好枪手，我们在一楼的四个方向，东西南安排两名枪手，北面只有一个窗户，安排一人。我们从窗户朝里射击，惊扰和射伤它。

幽灵和Lockman，我们用梯子把你们放到阳台上，你们是我最好的枪手。你们在二楼一定不能失手。”

幽灵点点头，给步枪装弹的男人拉了一下枪栓以示回应。

“如果你们发现不了怪物，或者它躲进地下室？”我问，“据警长说，它可以在房梁上活动。”

“我们把房子烧掉。”Tony说，“这就是我叫来Franklin的原因，我们的火药专家。”他指了指一个穿着灰色衬衫，脸被烧伤半边的人，“我们把房子烧掉，总可以逼它出来。如果它躲进地下室，Franklin就可以把它炸成碎片。”

Franklin说：“我希望能把房子炸塌，直接解决问题。但我没有那么多炸药。”

Tony在地图上标了一下：“北面离房子一百码有一间砖房，可以抵抗流弹。医生，你去那里准备救治伤者。”

“好。”

“我们走。”

早上八点，我再一次踏上了去“德国”村的路，腰间别着装满子弹的转轮手枪。

离村庄还有一英里左右，一个猎人突然说话：“不对，我感受到了什么东西……有个声音正在告诉我往哪里走……看起来就是Hopkins宅邸……”

另一个猎人点了点头：“我也是，不过，我好像看见一道时有时无的红光，照在东面的一座房子上……就在村庄边缘什么地方。”

看起来所有人都是这样，只有我什么也没感觉到。他们小声地议论起来。我看到Tony眉头紧锁，硕大的汗珠从他头上冒出。

我拍马追上他：“你还好吗？”

他用力咬了咬牙，点点头：“嗯，我没事。我也看到了东西，但好像比那些人看到的更可怕……我闭上眼睛就能看到这杂碎……但又看不清，它很恐怖，远远比一个人要高大。这一仗一定十分危险。所有猎人都对目标有了感知，这是不是一个危险的兆头……但不论如何，我们都要消灭那个东西。”

阳光下的Hopkins宅邸，看起来一如往日。苍白的墙面，高大的二层楼。只不过相比之前我看到它时，一些瓦片从屋顶脱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