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玖嘶~你能不能轻点,很疼。
齐衡让你平日说我文弱书生,就该让你多吃些苦头。
阿玖你轻点……
齐衡别动。
阿玖你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齐衡我只知道我不用力,你明天还是下不得床。
窗外日头高挂,屋内阿玖正呲牙咧嘴,一旁站着子弥,看他俩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实在不能再尴尬了。由于昨日阿玖走得步子太多,今早一起来就是两腿酸疼,齐衡已经给她按了一早上,她还是下不得床。
齐衡你说你,昨日怎么拦都拦不住,今天才知道累了?不过你才走了几步,我一路背你回来也没你这样不是?
阿玖一记粉拳过去,齐衡委屈巴巴闭了嘴。一炷香后,齐衡依旧没动静,阿玖回想是不是这一拳重了些,打疼了?偏头道:
阿玖我想吃桃子。
齐衡眨巴两下大眼睛,
齐衡现在这个时候,桃子还没下来吧。
阿玖这不是有?
阿玖一点点凑过去,捧住齐衡双颊,偷得香吻一枚。
子弥脖子绯红,连忙低下头……没眼看啊没眼看……这两人的关系怎么进展飞快?主子开窍了不成?
齐衡飞速弹开,瞅瞅把自己憋成紫茄子脸的子弥,小声说:
齐衡还有人在呢。
阿玖怎么了嘛,子弥又不是外人,昨日你不是……
齐衡飞速捂住了她的嘴巴。
子弥重重咳一声,朝那二位点个头,
子弥奴婢去瞧瞧厨房今日准备了什么。
说罢,逃一般的离开了主屋。
齐衡这种话只能你我之间说,记住没有?
齐衡见她点点头,才舒了口气放开她,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抱怨一句:
齐衡这么大人了,怎么什么都不懂。
阿玖我不懂你就教我嘛,我天资聪颖,一学就会。
齐衡戳戳她的额头,笑说:
齐衡第一次听人夸自己天资聪颖,你这小脸的脸皮是有多厚?
阿玖这话夸不得自己么?
阿玖凝神想了想,终于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一本正经道:
阿玖那我夸你天资聪颖,你再夸我回来,如此可好?
齐衡失笑,再一次被她的天真打败了。偏头看了眼方才子弥的方向,问道:
齐衡对了,怎么没听你说过这个子弥的来历,就听你说她是从小陪着你,也没见府中哪个嬷嬷是她长辈,是买来的吗?
阿玖不,子弥是由官家选出来,亲送到我这的,那年我不过五岁,她比我年长一些,自小也极为懂事。
阿玖眼珠子转了一圈,脑中快速搜索有关子弥的一切,续道:
阿玖子弥这个名字是我阿娘取得,原来叫什么倒是不记得了,只知道她原是太师府的人,家里还有个母亲和一个弟弟,现在也在太师府当差,说起来她也有些年头没见过自家人了。
齐衡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居然还能和正一品官员家扯上关系,诧异问道:
齐衡太师府?当朝太师?
阿玖没错,你别看这府里个个不起眼,但凡能管点事的皆是官家指派,有好几个还是从大内直接派下来的,一个个心里精明得很,到处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
齐衡所以就算是在府中你也要循规蹈矩,就是因为这些眼线?
阿玖这府里上下无一人是我能全信的。
这话未免苍凉了些,齐衡低眉冥想半晌,转了话题:
齐衡再两年又是科考,我是定要去的,若此次我能高中,必定面见官家求允你自由。
阿玖允我自由?
阿玖攸的笑了,心想那得是多大功德才能使官家松口?与其等这个没头没尾的诺言,倒不如自己给自己谋条生路。既下定决心要逃,阿玖瞧着齐衡,以一种交代后事的口吻,沉沉说道:
阿玖朝中官员多是拉帮结派,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人精,你父亲齐国公是有名头的温顺谦卑,但也因此,常被人以为好拿捏。我瞧你这性子,以后多半和你父亲差不多。
齐衡愣了愣,不知她怎么会突然说这些,只细细听她讲:
阿玖如今邕王、兖王为立储之事纷争不断,朝里那些大臣也纷纷明里暗里倒戈相向,不出五年,一旦官家驾崩,新君即位,朝中上下必然是要一番大换血。若你为官,定要细细鉴品其中局势,宁可结交些墙头草,也别站错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