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吻

齐衡热吗？可能是因为你第一次用这些脂粉，不习惯。

齐衡撂下手里的小盒子，捏着她的下巴左右翻看，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

齐衡怎么就觉得和别人不一样呢？明明用的都差不多嘛？

阿玖我看看，

阿玖想要转头看镜子，又被齐衡一把捞了回来：

齐衡等会儿，我再给你改改，可能是我画的轻了。

齐衡抄起黛笔，重新为她描眉……这一细想倒想不起来女子的眉毛到底长什么样，他便看看铜镜依照着自己的眉毛画。

画着画着，阿玖成了古代版蜡笔小新。齐衡越来越忍不住，噗呲一声，喷了阿玖一脸唾沫星子。

齐衡对不住，可能我真的没有这个天赋，哈哈哈哈哈……

阿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转头看了镜子，顿时黑脸。

那天午后，全院子都听见从主屋传出来的一声来自小公爷杀猪般的嚎叫。

脂粉盒子扣了一地，齐衡狼狈的爬了起来，带着满脸红白，像极了小时候偷玩母亲妆粉的时候。他艰难后退，一只手在身前护卫，面对着同样狼狈的阿玖服了软：

齐衡我认输，我认输……要不，要不你再信我一次，我保证给你画的好好的。

阿玖我再信你我就真是蠢钝入猪。

阿玖气呼呼坐了下来，对着镜子用帕擦掉粗眉，其实除了粗眉，别的地方倒也能看得过去：

阿玖好好的就不该和你闹，午膳也没用，都饿的我前胸贴后背了。

对着镜子擦着脸，从铜镜里又见齐衡一点点凑过来，坐在一边，靠到她肩头，与她一起看着镜中的自己，巧笑着说：

齐衡别擦呀，你看我们这样，是不是挺好玩的？

说着，齐衡还眯起眼睛嘟起嘴，学了个四不像的鬼脸出来。鬼脸不丑，到还挺可爱，阿玖一秒破功，抬手捏住他的脸，

阿玖再换一个。

她这一转头，两人便离得太近了。

齐衡定定地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连日来被自己刻意压制得那种情愫纷纷上涌，鬼使神差下攸的低头，越凑越近。

有那么一瞬间，齐衡，再不想和离了。或许这辈子守着阿玖好好过，也不失为一个快乐的选择。

两唇即将交接的一瞬间，阿玖忽然别过了头——齐衡扑了个空。

阿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刚刚齐衡靠近的一刹那，她竟觉得心都要从心口跳了出来，浑身都在压抑，手指忍不住的颤抖。不敢再去看齐衡的反应，坐远了些，故作轻松：

阿玖我，我换下衣服再唤人进来打水，洗干净就传膳吧。

正在腰间解自己衣带的手被齐衡一把攥住，她屏住呼吸，从没觉得齐衡的手竟这般滚烫过。鼓足勇气看他一眼，只见齐衡的视线从她的手上，一点一点上移，伴着慢慢的侵略意味，直到与她平视。他大概被阿玖故意逃离刺激到了，心底生出一丝征服欲来，意味深长地说：

齐衡别脱了，你穿着好看，要脱，也不是现在。

阿玖这不合规矩……

齐衡今日不谈规矩，也不必传膳，我带你出去吃。

阿玖什，什么？你知道我出不去……

齐衡再度靠近，拇指封住她的唇，其余四指在那小脸上肆意摩挲，末了，见她不出声，才将手掌滑到耳廓，若即若离一直攀上脖子。齐衡以刚刚那种距离，唇挨着唇地小声说：

齐衡我是说，带你偷偷出去，别人不会发现，就我们俩。

这齐衡，怎么像是被志怪书里的男狐附身了一样？妖里妖气的，如果能忽略那张被自己画的红一块白一块的脸就更像了。

阿玖元若，别开玩笑。

阿玖拂下他的手，又是后撤一步。想不到齐衡这回更是过分，竟直接栖身过来，环着她按到了梳妆镜台上，让阿玖退不得逃不得：

齐衡谁说我开玩笑了？你只说，到底想不想出去？

阿玖沉默半晌，终于点点头：

阿玖想……

做梦都想。

齐衡想就听我的。

齐衡放开了她，起身将地上散落的瓶瓶罐罐踢到角落，掸去一身粉尘，居高临下对阿玖伸出了手：

齐衡来。

将手轻轻搭上他，那宽厚手掌突然发力，将自己牢牢攥住，借势一带，就把自己拽了起来。这文弱书生什么时候力气变得这么大？拽起来还不算，正巧还能被他拽得踉跄一步，直到撞上了他的胸口。

阿玖的余光注意到了齐衡嘴角一闪而过的笑，突然觉得他可能没什么好心思。

这事阿玖终于猜对了，至此以后，齐衡每日三点一线就成了吃饭、读书、撩阿玖。

和其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