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白白嫩嫩

阿玖你，会拼这东西吗？

齐衡顺着她的手去瞧，只见两只小手捧着一堆木头块，颇为眼熟。

齐衡鲁班锁？

阿玖是孔明锁。

齐衡……都一样。我大概是会，很多年不玩了，你拿给我看看。

阿玖将手里的零碎木块放在他的床尾，头顶着帘子，双手扒着木拦，殷切着等着他路见不平一声吼。

齐衡调转方向，大被围着身子，露出一头一手——因为右手有伤用不了，学着阿玖的姿势撅起臀跪伏下来，两两相对。拨弄下木头块，按一种特定的顺序重新排列起来，笑说

齐衡果真想起来了，你刚那个琉璃珠子就是藏中间的吧？

阿玖你怎会知道？

齐衡这种小玩意儿我在去学堂之前就玩了个遍，你没玩过？

阿玖摇摇头，

阿玖这还是今日我从你的近身那抢来的。

齐衡这是不为的？

阿玖嗯，他要拿给子弥来着，子弥不喜欢，就被我要来了。

齐衡呵，不为倒是会借花献佛，这分明是小时我赠与他的，如今倒用来哄姑娘了。

阿玖你莫要管哄什么姑娘，我瞧了好久也装不上，心里就像一万只蚂蚁在爬，难受的紧。

齐衡这倒是不难，只是我这单手是拼不上的，不如你等我好的？或者明日我帮你把不为叫来？

阿玖不，我不想和旁人说话，又等不了你许久。要不你一块一块教我，看着我拼？

齐衡也好，你先将这两块放在下面，

齐衡对，接着把这两根最长的立在上面，不是那，这儿，放这……

哗啦一声 锁又双叒叕塌了。

齐衡要不你歇歇？明日再玩？

阿玖嘟着嘴，下巴抵在床围上，泄气砸了下木头

阿玖破木头，哪里不难，你就诓我呢。

齐衡我可没有……

分明是你脑子不灵光。

阿玖抬眼瞄了眼齐衡微微敞露的锁骨，又想起那会儿惊鸿一瞥的双肩，凝着他由衷赞了一句：

阿玖你身子真是白嫩。

这是何等虎狼之词？

齐衡将被子捂得严严的坐了起来，羞怒道：

齐衡胡言什么？姑娘家怎能说如此……之言？

阿玖肺腑之言？

齐衡莫再胡说！

阿玖你这人好生奇怪，夸你一句还愠怒，日后倒是没这回了。

阿玖将木块圈回手里，瞪他一眼，从床帏里缩了头回去。

齐衡躺正身子，不知为何，明明没有同床共枕，一颗心还是止不住上下跳动，像揣了只大白兔子……白……白嫩……算了，这是想什么呢……

齐衡亮出一条胳膊，前后翻了个地看，又不受控制的想了下，这就算白嫩吗？

不，怎么又被她带偏了。

夜半，两人不约而同翻了个身，辗转反侧谁也睡不熟。

齐衡闭眼凝神，就听床帏那边传来极小声的一句：

阿玖齐元若，你睡了吗？

齐衡还没。

床帏再度被掀开，齐衡睁开眼，借着微弱月光勉强看到挤进来一颗头。

齐衡你怎么又过来了？

阿玖拽了拽他脚上的被子，颇为正常地说了句颇不正常的话：

阿玖今日怎么这么难睡？不知怎得，脑袋里总想着你入浴时那副样子，挥也挥不去。

齐衡你，你想那做什么？

阿玖我也不知，大概是没见过男子赤身裸体吧……

齐衡你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