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踪迹

次日清晨 缨鸣苑

“你怎么办的事？她怎么没死！你知不知道她没死意味着什么，她没死我就要死了！”

“对不起对不起，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真的亲眼看着她倒下的，奴婢不知道她还有一口气啊！啊！小姐别打了！”

清冷的苑子中央，燕欣妍拿着鞭子狠狠抽打跪在脚边的贴身侍女丽荣，丽荣身上的衣服不剩几块完整的，背上和脸上皮开肉绽，鞭子被染了红。

这丽荣便是昨日通报火情的丫鬟，此时的她狼狈不堪，皮肉被抽打的人不人鬼不鬼，心中尽是不甘。明明燕拂欢没死是她命大，自己什么都做了，却还是落得这步田地。

丽荣低下头，微敛双眸，奋力压下眼底的憎恶，将面无表情的脸颊藏于双臂间，大声哭喊。

无论有多憎恨燕欣妍的所作所为，都不能表露出来，眼下还是要低头求，保住命要紧。

但是不论丽荣怎样哭喊，燕欣妍始终不肯停手，每一鞭都用了十分的力气，像是两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哒哒哒，哒，哒哒哒”燕欣妍打得正起劲儿，苑门外响起了一众脚步声，燕欣妍忐忑的望向苑门外，见是林荣臻林姨娘寻声而来便松了一口气，随手又给了丽荣几鞭子

“妍儿？怎么了这是？下人又惹你生气了？”

“娘～她这个死丫鬟都要害死我了！”

林荣臻明白燕欣妍是说燕拂欢的事，给身旁的曾嬷嬷递了一个眼神，曾嬷嬷便遣走了院里的下人

“妍儿啊，娘不是说过吗，以后这种事情要挑着没人的时候做，万一被老爷听见了怎么办？到时候娘也保不了你。”

“哼，就是因为那个死东西，爹爹现在都不来看我了，书房也不让我进。那个死娘东西有什么好的，天赋比不上我，人脉比不上我，爹爹怎么就对她那么好，就因为她是嫡长女吗？”

“妍儿不急，她的位子迟早是你的，老爷对她好不过是因为那个贱女人死了，她逃的了这次，还有运气躲过下一次吗？”

“我就是不甘心啊”燕欣妍把鞭子甩在地上，眼中都是怒气“我和那些少爷苦心经营的关系，她却是一句话不说就给夺了去，凭什么！”

“不若是她运气好，会铸剑算什么本事，没了老爷的保护，她又算什么东西，既然暗着来不行，那就明着来，我就不信她的命真就那么大！”母女眼中皆是算计。

此时还不知自己已经被当做猎物的燕拂欢在和相爷叙旧。相爷坐在床边看着燕拂欢，心中尽是无奈，同时也有几分愧疚，秦若英过世后他便一蹶不振，后来忙于政务，燕拂欢从小到大都是由秦若英的陪嫁侍女照顾的，自己也都没过问。

相爷看向燕拂欢，眼中满是慈爱，燕拂欢端起药碗仰头一饮而尽，黛眉轻皱，药水太苦了，满口都是珲之不去的草药味，燕拂欢感觉要晕过去。

忍了忍反胃的感觉，转头碰上老父亲慈爱的眼神，前世的她没有见过这样的父亲，就是对话都少之又少，刚咽下药味儿又涌起了泪意。

正欲开口之时，“扣扣扣”门外想起了府里侍卫首领帘宏的声音“老爷，有信儿了。”相爷神色微变，转身看向燕拂欢“鹰儿，爹这边还有事，你好生养着，出了差错可要拿素锦问罪。”

说着瞟了一眼素锦，素锦身子抖了抖，低着头应声“老爷放心，奴婢会照顾好小姐的。”相爷没再多说什么带着帘宏转身离开，燕拂欢盯着相爷的背影，眼中泪光闪闪。

书房中

相爷示意下人关门，一众扫洒下人离开，相爷坐上桌案，门被关上后，帘宏先开腔“是人为，但不是大小姐”帘宏带着木盒子上前，相爷接过木盒子，打开，“已经查证是当日通报消息的丫鬟丽荣做的，是二小姐指使，要提醒大小姐吗？”

“不必，她们母女早就不安生，鹰儿任性了这么多年，也得学会分辨善恶。”相爷摩挲着手中焦黑的火折子，眼睛微眯，目光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