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铜锣打鼓敲的响亮,里头戏子咿呀吟唱。
听闻声响,人往着这边瞧,到是野子笑道:“哟,好一折《琴挑》到有你师傅的风范,好矣好矣。”
“只是个...未听闻生唱的部分,到跳到旦唱的位置来了。”野子挑眉笑着往二邓脸上瞧。
二邓哑了哑声线,愣了少许,到未想着鬼子能懂戏,抿了抿丹唇,硬着讲道:“心里头有生,自便在里头过了遍,到许得你咬着字,说我的不是?”
野子当下笑了道:“有趣,有趣的紧。”
瞧着寿宴重头戏未开,二邓护好了袖子里的大洋,变换着戏法往外头走。
“站着。”
二邓一愣,咽了口唾沫,心跳的稍快。待转头,如猜想般,当真是卢老爷。
“你甚么时候混进来的,我可没记着我请了戏台子的人。”含着烟杆,穿着中元节的绸缎棉上衣,腻着眼瞧着二邓。
“哈...卢老爷近来可好?胭脂铺生意兴隆啊,与卢老爷庆生的么。”二邓眯眼瞧着烟杆稍有些个眼熟,前月头,师傅发病,用的便是这器具。
“瞧着吃软饭的不少,能让狗混进来,还愣着做甚么?”卢老爷吸了口烟,把玩着扳指。发着“嘭次”声响。
“欸..欸。”明眼人儿作势将二邓往外头赶。
“晓得,晓得,走便是了。”二邓甩了甩袖,嘟囔句:“谁稀罕?”
“呸。”关了门,说着敬词,打鼓的又响了起来。
二邓捂着袖子里头的大洋,往园子里赶,瞧着师傅在吊嗓,便想着将经历告知一二,又怕师傅责怪。
便道:“师傅,咱多久未曾搭台子唱戏了?”
“别的不讲,咱们不要吃饭的么?”
张莫顿了顿,稍皱眉头道:“说的甚么话,老祖宗教你戏是为了吃饭么?”
二邓语塞了会,驳道:“师傅...米缸里头的米粮着实少了些,这年冬天能过过去,还是个数字呢...”
“我便来想法子。”张莫扶了扶额,又道:“又往哪里头跑了,穿着陈妙常的打扮?”
“想甚么法子?去大街上捡?还是...找日本人帮忙?”二邓将袖子往前一伸。
“诺,师傅拿着么?有些个子。”
张莫愣了愣,问道:“你从哪儿来的这么些大洋?”
二邓未语,不敢瞧着张莫。张莫当下猜到了三分,便捎起棍子,道:“趴着,裤子脱了。”
少时到现今,张莫几乎从未打过二邓,只想着不将老一辈的“棍棒底下出孝子”思想加在二邓身上。
二邓当下眼睛红了,想着师傅能心软些,给他个面子。那晓得张莫闭了闭眼,转过头,厉声道:“裤子脱了。”
二邓手颤颤巍巍的脱了裤子,往板凳上一爬。待见棍起棍落,白花花的肉出现了几道红痕。
张莫手抖的丢了棍子,颤声问道:“疼...疼么?”道完作势进屋拿红油抹抹,被二邓拦下。
“嘿嘿,我自个儿作的孽,哪来甚么疼不疼的。”二邓提了裤子,手又没办法的去揉,“嘶”到疼的他闭了闭眼,紧皱眉头。
“还回去,别家的东西自是别人的。”
二邓自然懂,还是作势将大洋往师傅哪儿推,道:“富贵人家的银两,啊呸,那晓得是真的还是假的?”
张莫作势不理睬,吊着嗓子道:“秋江一望泪潸潸,怕向那孤篷看,也...”
“那你守着你的高清,我收着便好!”二邓吼着嗓子,急红了眼,拿着大洋,往屋头跑了。
这别离中生出一种苦难言,恨拆散在霎时间,都只为心儿里眼儿边,血儿流把我的香肌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