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

张莫搀笑，道：“不劳军官费心了，墙在怎的紧，也自有命数。”

春藤野子轻笑道：“张老板来一曲儿？今日不听这《牡丹亭》。”

张莫身子一颤，蔑笑道：“狗的要求比人多。”转瞬，道：“若是不呢？”

他缠了缠腰上的尖刀，挑眉道：“张老板想着刀尖留在这刀鞘里，还是想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呢？”

张莫笑了笑，呢喃句：“我自是高清了。”

张莫继抹油彩，吊捎柳眉，勾着角眼儿，身着水衫云袖，头戴点翠凤挑，悠悠唱道。

“ 叫张生隐藏在棋盘之下，我步步行来你步步爬...”又甩了甩袖。

“ 放大胆忍气吞声休害怕，这件事倒叫我心乱如麻，这也算是一段风流佳话，听号令且莫要惊动了她....”

春藤野子眯着眼，嘴里哼唱着，继而又道：“若未猜错，是《西厢记》里的红娘吧？”

张莫苦笑了道：“是了。”如今这般懂戏的，只有这一人么？

春藤野子笑着道：“你说着，上次听张老板唱曲儿，未听够，现今似魔障般，上瘾了。”

张莫瞧着，搅了搅手帕道：“军官缪赞。”

春藤野子心下大喜，平了眉头，到伸手抚上，附耳道：“今儿高兴，赏点宝贝。”

张莫摸的质料，便心下一惊，晓得是素粉。

“张老板，这好的宝贝，还顾着曲儿？”又捎递来烟杆，弩了弩嘴，道：“不试试？”

张莫两眼一闭，念着宋锦，手侧捏成了拳。

“哟？张老板不要？可是戒了？噗哈哈哈。”他作势在张莫前头摆了摆。

张莫颤颤抚上烟斗，春藤野子顺势递来火柴，扬了扬眉。

“嗯？”

张莫点了烟杆，轻抿了一口，又从鼻里透出来。又是这般感觉，似羽儿在心口里抚啊抚，舒服的紧，脑子里又混沌的很。

张莫眯着眼，自顾自道句：“会放过她们么？”

春藤野子盯了他片刻，在耳畔轻笑道：“小娃儿自幼为自己的欲望费心思，为天性。”

“张老板连这个都不明白，还真脑子里有东西了，还是想做个英雄儿，跟那些个民党一样，不自量力？”

张莫笑了笑，道：“不敢，是我唐突了，都贱命一条罢了。”

张莫瞧着散了的烟雾，闭了闭眼，到有滚烫的东西流落，是眼泪罢？

男儿有泪不轻弹，自己这般，到真当自己姑娘了。

春藤野子瞧着张莫，笑道：“真是个做狗的料，说些个恭维的话，到让我乐儿。”

“张老板，宝贝拿着，后，闲下来了，要到你这儿听听曲儿，瞧瞧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