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尚早,二邓到推了推师傅的门房,拍了二响,未作声。又拍了拍,未作声。
半晌,听的“吱呀”一声,张莫垂着眼帘,神色悄然。到不同与之前的风光无限,镶了油彩妆容。
二邓瞧着师傅神色稍差,着急问道:“师傅还要紧么?”
张莫摇了摇头,道:“时候尚早,你来做甚?”
二邓到掩唇嬉笑,弩了弩嘴,伸手摊开了些奶油太妃,道:“师傅,尝尝么?”
张莫倪了眼,道:“这甚么?”二邓歪歪头,笑道:“糖,宋锦姐姐给的。”
张莫愣了愣,到伸手拿了糖,含在口中。“甜…甜么?我瞧着可甜了,宋锦姐姐不让我碰。”二邓够了够颈脖,紧瞧着张莫遂闭的唇,末了。道句:“师傅,你唇真好看。”
“你老跟着她跑做甚么?”张莫笑了笑,勾了嘴角。
“她是你妇人,亦是大学生,到净教我些怪识,有趣的很。”二邓笑笑,又道:“宋锦姐姐托着我问你,糖可甜么?说是要你给个准信儿,她好晓得你的喜好。”
“谁叫你说这话的?我教你唱的戏儿,到没见你记几分,她教你说的话儿,你到记住了。”张莫敲了敲他的头,转瞬首尔道:“甜。”
二邓笑着揉了揉头,递与了剩着的奶油太妃才肯去。
张莫瞧了瞧二邓的身影,呢喃道:“糖多了,便有苦味了,腻了罢。”
人生苦短,那能一点糖儿就打发的了的。
张莫稍作眉头,忽的,太妃糖散落一地,唇剧烈抖动,额上青筋暴起。面目狰狞,似狰般,到吓人。
山海经里曾记录着:“章莪之山,无草木,多瑶、碧。所为甚怪。有兽焉,其状如赤豹,五尾一角,其音如击石,其名曰狰。”
便知晓定是毒瘾犯了,踉跄着往里头走,这才想的素粉早在前些日子已抽完了。正想着,跌倒在地,碎了鬓发。
张莫手紧抓地,想握又握不住,似蝼蚁般钻心窝儿的疼痛。话又道来,活在世上这些年,心尖儿早已被磨平了棱角,说疼,便是肉体上的摧残罢了。
未叫唤出来便是作为男子的气概,张莫仅存的男子气概也仅仅在这时候儿,显示出来罢。
张莫蜷缩着身子,念着以后,思着从前。且说枯木逢春,人无两度。自己这般倒是还忘不掉曾的那位姑娘罢了。
过了稍许,才待好点儿。张莫这才颤颤巍巍站起来般,吞了口唾沫。
日后,便是麻烦了二邓,每日送来的奶油太妃糖。张莫未尝一口,乃收集着,闲的时候到是能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