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黄雀

“你能不能离白舒臣那个王八蛋远点？他是罪犯！你是警察！别忘了你现在的任务！”

　　“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阿渊，相信我，这件事有蹊跷。”

　　“好啊，你现在还袒护他了是吧？啊？怎么？他是给你下药了是吗？让你这么袒护他。呵。要不是我把白舒臣的位置告诉了他们，你都活不到现在！”

　　“你说什么？！你怎么能这样做！”

　　“我为什么不能怎么做？于鲸落！自从你接手你这事，你就对白舒臣着了迷，一直都在为他证明清白，于鲸落！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白舒臣他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你忘了晓队他们是怎么死的了吗！”

　　“阿渊，你，你不相信我？无论我怎么解释你都不愿意相信我吗…………”

　　谁？谁在说话？

　　出去！出去！！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

　　陌生的画面不断挤进我的脑子里，耳边响起陌生的声音使我的耳朵嗡嗡作响。

　　疼，好疼。出去！从我的脑子里出去！

　　疼痛刺激着我的神经，冰冷的汗水不断从皮肤渗出。我痛苦的闭上眼睛，大口的呼吸着，双腿终于支撑不住这个身体，跌落在墙角，后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想通过冰冷的感觉来缓解这让人撕裂的疼痛。

　　越是抗拒，越是痛苦。

　　“终于想起一些了吗？”

　　我艰难的把头抬起，泪水与汗水模糊了我的视线，老张的身影变得模糊不清。

　　“她……是谁？”我勉强的吐出这三个字。

　　“呵，她呀。是个你愿意去死也不愿忘记的人；是个你愿意用自己命去换的人。可惜，你把她，弄丢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老纪吗？因为，他做了不可饶恕的事——背叛。”

　　“就像你当年对鲸落做的一样。顾渊，你很聪明。但是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太聪明了，所以就迷失了自己，被那些肮脏的人口中所谓的真相给迷惑，而迷失了判断。”

　　我努力地保持清醒，想要听清老张说的话，可是嗡嗡作响的耳朵干扰着我的听力，大脑无故的疼痛使我集中不了注意力。

　　“呵，说起来也是可笑。鲸落真是傻，就算你背叛了她，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相信你。可老纪呢？把我们收集了那么久的情报就这么拱手给了别人，自己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而我们呢？每天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稍微一个不注意，自己的命就被人握在手里。”

　　“我们就这么变成了所谓的恶魔，但是又有谁知道，我们曾经是天使呢？”

　　“老张，”我忍着疼痛，缓缓说道，“恶魔，也是有好的。天使，也是有坏的。”

　　“砰！”

　　“砰！”

　　…………

　　“我叫于鲸落，你呢？”

　　“顾渊，老子这辈子和你杠上了！”

　　“顾渊，我，我，我喜欢你！”

　　“谁说我喜欢你的？我不喜欢你，我爱你。”

　　“阿渊。”

　　“阿渊！”

　　“阿渊~~”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女孩，她很可爱，很善良，有时感觉她蠢蠢的，很憨。她总是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的说不停，我却不觉得她很烦，反而很喜欢这样的她。

　　她很喜欢吃甜品，每次去陪她逛街，她都恨不得把世界上的甜品店都吃一遍。她也很喜欢吃串，每次出门，都会一边吃着烤串，一边走在大街上，把路人馋的啊。

　　她为人很正直，正义感满满的，生活过的很潇洒，谁对她不敬，她就会把那个人揍一顿，有时候连我都拦不住。她很爱管闲事，老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最后弄得一身伤，还笑嘻嘻的向我邀功。

　　她，是我爱的人，是我的挚爱，是我的掌上明珠。

　　我想起了她的名字，她的样子。

　　她叫，于鲸落……

我睁开了双眼，第一眼看到的是天花板。左肩头的疼痛感蔓延全身，但我的身子动弹不得。一股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弥漫了整个病房，带着微微特殊的气味，床头还摆放了一束花。

　　我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医院里。

　　“醒了？感觉怎么样？”榆林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我怎么在这？”我一开口才发现，声音沙哑的可怕。

　　“你们局的法医说，当他们把门撞开的时候，就发现你中弹了，但没有打中要害，没什么大事。”他坐在了我的床边。

　　对哦，差点忘了。“那老张呢？”

　　“唉，他向你开完枪之后，就含弹自尽了。他到底对你说了什么？怎么会让你的精神压迫的这么紧？”

　　我一开始有些犹豫，毕竟，这得保密。但是，为了我的脑袋，还是说吧。

　　当我把与老张的对话一五一十的对榆林说了之后，他沉默了一会，然后说：“你认识于鲸落吗？”

　　我摇了摇头。

　　好陌生的名字，没有听过啊。

　　于鲸落？没听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