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花落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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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没办法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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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便是训练生等级再评定，徐明浩因为行程问题没法到场，于是纪梵清不得不补上这个缺。

评定的过程大部分气氛还不错，起码纪梵清觉得挺好，虽然初评级没有一个A，但是起码再一次的机会看出了他们的态度。

除了张艺兴时不时的点名有点让她惊恐。

“小清你觉得怎么样？”

纪梵清皱了眉看着张艺兴向她投来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一边摊了摊手，“李汶翰吗？当然是A。”

开什么玩笑，李汶翰就不用问她意见了吧？还是说……这位比狐狸还精的前师兄看出了些什么名堂？

纪梵清纠结半天后索性放弃，反正张艺兴不可能直接来问自己，也没有必要为这种事提心吊胆。

当天晚上就是等级再评定结果发布，纪梵清这个虚有空名的导师自然婉拒了张艺兴的好意，但是还是在这位师兄不可推脱的命令下，同意了第二天去第一次公演任务的公布现场。

纪梵清一如既往地失眠了。原本想着自己努力挣扎一下争取睡几个小时，结果隔着耳机里的音乐也不能阻挡林大小姐拍门的声音。

“纪梵清！你给我起来开门！”

纪梵清静默片刻，对着无人的房间低声咒骂了一句，裹着外套去给林新雨开门，顺带发泄一下内心的怒火。

“大晚上的来我这您没事？”

林新雨倒是毫无畏惧，直接走近内室飞奔上床，抱着被子大爷似的招呼纪梵清，“有东西吃吗？我快饿死了。”

纪梵清气得直接抡起枕头打她，林新雨也不躲，挥挥手表示投降，低声道，“哥你别，我累死了，让我睡……”转眼间已经没了声响，大概早就睡过去了。

纪梵清沉默着看着她的睡颜，低头轻叹了口气，揣了手机，换上鞋，轻轻带上了门。

林新雨，过的也完全没有她表现的那么如意。

纪梵清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又叹了口气。能怎么办呢，他们这样出身的人，从来就不是为了自己而活。一出生，你的生命就与家族的荣辱相关，你的一切都为家庭的利益服务，从生至死，无法改变。

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难得的舞台任务未发布的前一个晚上，训练生倒是极少见踪影。

大厂门口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依然透着灯光。纪梵清走过去轻轻推开门，对坐在门口的小姑娘点点头，迅速挑了两瓶酸奶和几包方便面，想了想，又从货架上拿了两瓶啤酒。

门口那个姑娘看起来倒是不吃惊的样子，她用手微微抬起易拉罐瓶，端详两眼道，“这个牌子的啤酒不怎么好喝。”

纪梵清忍不住一笑，她还真的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人，“喝酒的人，无非是为了解愁图个痛快罢了，哪里会管味道好喝与否。”

对方倒是没有反驳，把东西装了袋子递给纪梵清，一手接过纪梵清的钱，“有零钱没有？两块就行。”

纪梵清摇摇头，刚说了句“没有”，身边就伸出一只手径直穿过她的臂弯，伸到女孩面前。张开的手心里赫然是两枚硬币。

纪梵清也没怎么在意，只是暗自思忖了下，这个点除了自己居然还有别人来便利店，低头说了句“谢谢”就转身要走，却突然被人拽住手臂。

“你现在可是欠了我一个人情呢，打算怎么还？”明明是带了几分调笑和戏谑的语气，用的却是含笑的口吻。

纪梵清挑了挑眉，转过身面对背靠在收银台的男人，把手臂从他怀里抽了出来，略略向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两块钱而已……你就对你老师这么计较？”

老师。

李汶翰苦笑，小姑娘这么多年果然还是没变，几年的相处让她及其了解自己的软肋，所以她只一击便能戳到痛处，偏生自己无法反驳。

纪梵清眼见着李汶翰的神情渐渐变淡，轻轻叹了口气，“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先走了，也很晚了，你早点休息。”

不是她心狠，碍于有他人在场，她不能展露出一分心软，她又何尝不想打破他的好心情，只是她自己本就处于风口浪尖，绝不能因此让他陷于舆论中。

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纪梵清想也没想就觉得肯定是李汶翰，又不想因为自己扰了他的好眠，再三思索以后勉强算是安慰了一句，“早点睡吧，我刚才话确实太重了，你也没必要放在心上，然后……晚安？”

等候再三却没有回应，纪梵清心下生出几分古怪，这才听见一声轻笑，带了女生独有的娇俏和清脆，在她听来却不知怎么带了分胆战心惊。

“你不用紧张，我只是个传话的而已，没什么恶意，也没什么好奇的。”站在身后笑得狡黠的女生，赫然就是刚才便利店里的那位，“我叫喻理，你叫我小理好了……我知道你是纪梵清。”

纪梵清只觉得这个名字颇为耳熟，一时却想不起是在哪里听说过，只能点头，原地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女孩子还是不要喝酒的好。”

纪梵清微微一怔，这才反应过来是李汶翰让她传的话，小声“切”了一声，又不愿看喻理一脸起哄的表情，不自在地转过目光，“没了？”

喻理兴奋地搓了搓手道，“所以你们两个是在谈吗？”

觉察到这句话说的突兀和冲撞，喻理又不好意思地低了头，吐了吐舌头道，“不好意思啊，我只是觉得……没别的意思。”

纪梵清一张脸隐在黑暗深处，看不清什么神色，只是沉默了很久才道，“我们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如果一定要有的话，最多最多，只有一起训练过的情谊。”

喻理抿了抿唇道，“是吗？”

她又怎么可能看错，这两个人，就算是在人海里也只能看见对方，或者说，只容得下对方。

就连眼神躲闪间不经意的对视，都在竭力隐忍泪水和感情。

这样子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曾经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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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灿烂的烟火总是先坠落】

2020.08.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