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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浮梦

直到喝掉了斯内普教授为我煮的魔药之后才感觉好些,“德拉科,你没多大事情了,你去扶着苏远远去找庞弗雷女士吧。”斯内普温柔的说,他不会因为一些小事而责怪我们的。

德拉科应了一下​,然后扶住了我,我颤巍巍的走起来,比之前好多了,这个时候已经上了课,走廊里没有人,这也倒省去因为刚刚的那一出而感到害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其他人。

庞弗雷女士感到很不满,但还是给我施了治疗术,然后嘱咐我好生修养,于是我和德拉科​被批了请假条后,就在休息室待了两天。

至于落下的课程?先不说时间转换器,在暑假我就跟德拉科把这些课都上了几遍​,但为了一些效果,我和德拉科最后还是补上了那些课,虽然他们看我们两的眼神很诡异,很不舒服,但也不好发作,毕竟这真的是个很丢脸的事情。

​因为与穆迪发生了这些事情,导致我和德拉科一度不想去上,所以直到快上课我们才匆匆赶来。拿出《黑魔法:自卫指南》等待着,气氛格外肃静,很快,我就听见穆迪那很有特色的噔噔的脚步声顺着走廊过来了,他走进教室,样子和平常一样古怪吓人。我正好可以看见他那只爪子状的木脚从长袍下露了出来。

“把这些东西收起来,"他粗声粗气地说,一边拄着拐杖艰难地走到讲台边,坐了下来,“这些课本。你们用不着。”同学们把书收进书包。

穆迪拿出名册,晃了晃脑袋,把花白的长头发从扭曲的、伤痕累累的脸上晃开,开始点名,他那只正常的眼睛顺着名单往下移动,那只魔眼不停地转来转去,盯着每一位应答的学生,我注意到当点到我的名字的时候他充满了厌恶。

“好了,”当最后一位同学应答结束后,他说,“我收到卢平教授的一封信,介绍了这门课的情况。看起来,对于如何对付黑魔法动物,你们已经掌握了不少基础知识,你们学会了对付博格特、红帽子、欣克庞克、格林迪洛、卡巴和狼人,对吗?”同学们低声表示赞同。

“可是在如何对付咒语方面,你们学得还很补够,很不够,”穆迪说,“因此,我准备让你们领略一下巫师们之间的作为。我有一年的时间教你们如何对付黑魔法。”

“什么,你说什么?”一位学生问道。

穆迪的那只魔眼转了过来,盯住他,他看上去害怕极了,可是很快穆迪就笑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穆迪露出笑容,他一笑,那布满伤疤的脸就显得更扭曲更怪异了,不过知道他还能露出友好的微笑,总是令人欣慰的。

“是啊,我只教一年。帮邓布利多一个....只教一年,然后重新过我平静的退休生活。”他哑着嗓子笑了,然后拍了拍粗糙的大手。

“好了,言归正传。咒语,它们有许多种形态,其魔力各不相同。现在,根据魔法部的规定,我应该教你们各种破解咒,仅此而已。照理来说,你们不到六年级,我不应该告诉你们非法的黑魔咒是什么样子,因为你们现在年纪还小,还对付不了这套东西,可是邓布利多教授大大夸赞了一番你们的勇气,他认为你们能够对付,而在我看来,你们越早了解要对付的东西越有好处。如果一样东西你从没见过,你又怎么在它面前保护自己呢?巫师要给你念一个非法的咒语,他是不会把他的打算告诉你的。他不会坦率、公道、礼貌地给你念咒。你必须做好准备,提高警惕。”

“那么,你们有谁知道,哪些咒语会受到巫师法最严厉的惩罚呢?”

穆迪指了指我,不过他那只魔眼仍然盯着德拉科。

“夺魂咒。”我冷漠的说道,“很好坐下,机会就留给下一个人吧。”

穆迪艰难地支着假腿站了起来,打开讲台的抽屉,拿出一个玻璃瓶。三只大黑蜘蛛在里面爬个不停。

穆迪把手伸进瓶子,抓起一只蜘蛛,放在摊开的手掌上,让大家都能看见。然后他用魔杖指着它,喃喃地念道:“魂魄出窍!”

蜘蛛从穆迪手掌上跳开了,悬着一根细丝,开始前后荡来荡去,就像坐在高高的秋千上一样。它僵硬地伸直了腿,然后回身翻了一个跟头,细丝被拉断了。它摔在桌上,开始绕着圈子翻跟头。穆迪一抖魔杖,它又支着两条后腿站了起来,跳起了一种踢踏舞,没错,就是踢踏舞。

大家都笑了起来,只有我和德拉科、穆迪没笑。

“你们觉得很好玩,是吗?"他粗着嗓子问,“如果我对你们来一下,你们会喜欢吗?”

笑声几乎立刻就消失了。“完全受我控制,”穆迪轻声说,这时蜘蛛团起身子,开始不停地滚来滚去,“我可以让它从窗口跳出去,或把自己淹死,或跳进你们哪一位同学的喉咙,多年以前,许多巫师都被夺魂咒控制住了,”穆迪说,我们都知道他说的是伏地魔势力最强大的那些日子,“真把魔法部忙坏了。他们要分清谁是被迫行事,谁是按自己的意愿行事,卢修斯当年据说就是被施了夺魂咒(德拉科这个时候愤怒的握住了我的手),不过夺魂咒是可以抵御的,我会把方法教给你们,但是这需要很强的人格力量,不是每个人都能掌握的。你们最好尽量避免被它击中。时刻保持警惕!”他突然大吼起来,把大家都吓了一跳。穆迪抓起翻跟头的蜘蛛,扔回玻璃瓶里。

“还有谁知道什么咒语吗?非法咒语?”穆迪指了指德拉科,“说吧。"穆迪说,他那只魔眼骨碌碌一转,盯住了他。

“钻心咒。”德拉科的语气掺杂着几分愤怒,穆迪非常专注地望着德拉科,这次是两只眼睛同时望着,“好的坐下吧。”据说那天给我施展的魔咒,就是穆迪经过改良的钻心咒,虽然效果不及,但仍然很痛苦。

他转身背对全班同学,从玻璃瓶里掏出第二只蜘蛛,放在讲台上。蜘蛛一动不动,看样子是吓坏了。

“钻心咒。”穆迪说,“需要放大一些,你们才能看清,”他说着,用魔杖一指蜘蛛,“速速变大!”

蜘蛛鼓胀起来。现在已经比狼蛛还大了。我吓得把椅子往后挪了挪,尽量离穆迪的讲台远一些。

穆迪又举起魔杖,指着蜘蛛,轻轻地说:“钻心剜骨!”立刻,蜘蛛的腿全部缩了起来,紧贴着身子。它翻转着,同时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左右晃动。它没有发出声音,但是我相信,如果它有发音器官,此刻它肯定在拼命尖叫。穆迪没有拿开魔杖,蜘蛛开始浑身发抖,抽动得更厉害了。

穆迪举起魔杖,蜘蛛的腿松弛下来,但仍在抽搐,“速速缩小。”穆迪喃喃地说。蜘蛛缩回到原来的大小,穆迪把它重新放进瓶里。

“极度痛苦。”穆迪轻声说,“如果你会念钻心咒,你折磨别人就不需要用拇指夹或刀了这个咒语一度也非常流行。”

“好了,还有谁知道什么咒语吗?”

“你说吧。”穆迪望着潘西,说道。

“阿瓦达索命咒。”潘西用颤抖的声音小声的说,几个人不安地扭头看着她。

“啊,"穆迪说,他歪斜的嘴又抽动着,露出一丝微笑,“是的,这是最后一个、也是最厉害的一个咒语。阿瓦达索命,杀戮咒。

他把手伸进玻璃瓶,第三只蜘蛛仿佛知道即将到来的厄运,拼命地绕着瓶底爬来爬去,想躲开穆迪的手指,但他还是把它抓住了,放在讲台上。蜘蛛又开始不顾一切地在木头桌面上爬动。

穆迪举起魔杖,我突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阿瓦达索命!”穆迪吼道。

一道耀眼的绿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同时还有一阵杂乱的声音,仿佛一个看不见的庞然大物从空中飞过,与此同时,那蜘蛛翻了过来,仰面躺在桌上,身上并无半点伤痕,但无疑已经死了。几个学生使劲忍住想要发出的喊叫,蜘蛛朝我这边滑过来时,我猛地往后一仰,差点儿从座位上摔下去穆迪把死蜘蛛从桌上扫到地板上。

“很不美好,”他平静地说,“令人很不愉快。而且没有破解咒。没有办法抵御它。据人们所知,只有一个人逃脱了这种咒语,他此刻就在霍格沃兹。阿瓦达索命咒需要很强大的魔法力量作为基础,你们都可以把魔杖拿出来,对准我,念出这句咒语,我怀疑我最多只会流点鼻血。可是那没有关系,我来就是教你们怎么念咒语的,那么,既然没有破解咒,我为什么要向你们展示这些呢?因为你们必须有所了解。你们必须充分意识到什么是最糟糕的。你们不希望发现自己遇到你们现在面对的局面吧。时刻保持警惕!”他吼道,又把全班同学吓了一跳。

“好了,这三个咒语——阿瓦达索命咒、夺魂咒、钻心咒,都被称为不可饶恕咒。把其中任何一个咒语用在人类身上,都足够在阿兹卡班坐一辈子监牢,这就是你们要抵御的东西。这就是我要教你们抵御的东西。你们需要做好准备。你们需要有所戒备。不过最重要的,你们需要时刻保持警惕,永远不能松懈。拿出羽毛笔,把这些记录下来。”

在这堂课剩下来的时间里,我们都忙着做笔记,记录这三种不可饶恕咒。教室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直到下课铃响起,可是当穆迪宣布下课后,同学们刚离开教室,各种议论顿时像决了口的洪水,汹涌而起。大多数同学都用恐惧的口气谈论着那些咒语——“你看见蜘蛛抽搐的样子了吗?”

没过几节课,令我们吃惊的是,穆迪教授宣布说他要轮流对每个同学念夺魂咒,以演示这个咒语的魔力,看他们能不能抵御它的影响。

“可是,可是你说过它是非法的,教授,”当穆迪一挥魔杖,让课桌纷纷靠边,在教室中央留出一大片空地时,我说,“你说过,把它用在别人身上是违法的。”

“邓布利多希望让你们感受一下,"穆迪说,他那只魔眼转过来,并且阴森森地、一眨不眨地盯着赫敏,“如果你愿意通过更残酷的方式学习,等着别人给你念这个咒语,把你完全控制在手心里,那很好,我同意,你可以走了。”他伸出一根粗糙的手指,指着教室的门。

“邓布利多绝对没有这么说。”我冷冷的说道,然后走出了教室,几乎是在我刚迈开第一步,​德拉科也跟着我离开了,高尔、克拉布,潘西犹豫了一会也跟了出去,然后紧接着陆陆续续的走出了大批的斯莱特林的学生。

“你们——”穆迪愤怒的吼道,但我​们已经走远了,除了我没人可以听见。

“或许我们应该写个举报信。”我冷冷的对德拉科说道,“假如穆迪教授生气了怎么办?我们可能会扣很多分,还有他肯定会跟斯内普教授或者邓布利多反映的。”​潘西惴惴不安的说道。

“放心吧,”德拉科摆了摆手,“说是邓布利多​想要我们体验一下,但是拜托怎么可能呢?这个事情可是不被允许的。”

我猜的一点都没错,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只是穆迪看着我的眼神又多了几分仇恨。

所有四年级的同学都注意到,我们这学期要做的功课明显增加了。当同学们格外大声地抱怨麦格教授布置的变形课家庭作业太多时,麦格教授解释了原因:

“你们正在进入魔法教育的一个重要时期!”她告诉我们,两只眼睛在方方的镜片后面威严地闪着光,“你们的o.w.l.考试就要临近了——”

“我们要到五年级才参加o.w.I.考试呢!”克拉布气愤地说,“也许是这样,克拉布,不过请相信我,你们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在这个班里,始终只有苏远远和马尔福两个人能把刺猬变成一只令人满意的针垫,克拉布,我应该提醒你一句,你的针垫在有人拿着针靠近它时,仍然会害怕得蜷缩起来!”我和德拉科得意的笑了,大胆又张狂,毕竟过度的谦虚就是自傲了,优秀的人做这些,恕我直言,一点都不过分。

在接下来的占卜课上,特里劳尼教授居然对大家说,哈利和罗恩的家庭作业获得了高分,这使我觉得特别可笑。她高声选读了他们预言的许多部分(各种奇怪的灾难),并表扬他们能够勇敢地接受即将发生的可怕事情,并且她要求他们再对下下个月的命运作个预测。

另一方面,宾斯教授——教他们魔法史的幽灵,这周布置他们写一篇关于十八世纪妖精叛乱的论文,这很好写,但是很累人,斯内普教授逼着我们研究解药,我们不敢掉以轻心,因为斯内普教授暗示说,他将在圣诞节前给我们中间的一一个人下毒,看看我们的解药是否管用,弗立维教授要求他们另外再读三本书,为学习召唤咒做准备。

就连海格也给他们增加了负担,炸尾螺长得很快(或许真的可以长到六英尺),尽管谁都没有弄清它们到底喜欢吃什么,海格非常高兴,作为“项目”的一部分,他建议我们每隔一天到他的小屋来观察一次炸尾螺,并记录下它们不同寻常的行为。

“我不来,”当海格以圣诞老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特大玩具的神情提出这个建议时,德拉科毫不含糊地说,“我在课堂上就看够了这些讨厌的东西,谢谢。”海格脸上的微笑隐去了,“按我说的办,”他咆哮道,“不然我就学穆迪教授的样儿,我听说你变成白鼬还蛮不错的,马尔福。”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哄堂大笑。“变形术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可是不能对学生使用的吧,穆迪教授刚来可以解释说不知道,但是海格教授可总不能说不知道吧,顺带一提不能折磨学生。”我挑了挑眉说道,然后海格就不吭声了。

当我们来到门厅时,发现再也无法前进,因为一大群学生都挤在大理石楼梯脚下竖起的一则大启事周围,德拉科抱起了我,好让我可以看到公告:

三强争霸赛

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将于十月三十日星期五傍晚六时抵达。下午的课程将提前半小时结束,届时请同学们把书包和课本送回宿舍,到城堡前面集合,迎接我们的客人,然后参加欢迎宴会。

“只有一个星期了!”赫奇帕奇学院的厄尼麦克米兰从人群里挤出来,两眼闪闪发光,说道,“也不知塞德里克是不是知道了。我去告诉他一声吧。”

门厅里出现的这则启事,对住在城堡里的人产生了明显的影响。在接下来的一星期​里,我不管走到哪里,人们似乎都只谈论一个话题:三强争霸赛。谣言在学生中间迅速传来传去,像传染性很强的细菌:谁会争当霍格沃茨的勇士,争霸赛会有哪些项目,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与他们有什么不同。

我还注意到,城堡似乎正在进行彻底的打扫。几幅肮脏的肖像被擦洗干净了,那些被擦洗的人物对此十分不满。他们缩着身子坐在像框里,闷闷不乐地嘟哝着,每次一摸到脸上新露出的粉红色嫩肉,就疼得龇牙咧嘴。那些盔甲突然变得锃光瓦亮,活动的时候也不再嘎吱嘎吱响了。管理员阿格斯费尔奇一看到有学生忘记把鞋擦干净,就凶狠地大发雷霆,吓得两个一年级的女生犯了歇斯底里症。

当然斯莱特林的学生是不可能会犯这些愚蠢的错的,我们生来高贵。

其他教工也显得格外紧张,“高尔,请你行行好,千万别在德姆斯特朗的人面前露馅儿,让他们看出你连一一个简单的转换咒都没有掌握!”快下课时,麦格教授厉声吼道。那节课上得特别不顺利,高尔无意中把自己的耳朵嫁接到了一棵仙人掌上。

十月三十日那天早晨,当我们去礼堂吃早饭时,发现礼堂在一夜之间被装饰一新,墙上挂着巨大的丝绸横幅,每一条代表霍格沃茨的一个学院:红底配一头金色狮子的是格兰芬多,蓝底配一只古铜色老鹰的是拉文克劳,黄底配一只黑獾的是赫奇帕奇,绿底配一条银色蟒蛇的是斯莱特林。在教工桌子的后面,挂着那条最大的横幅,上面是霍格沃茨的饰章:狮、鹰、獾、蛇联在一起,环绕着一个大字母h。

这一天,似乎连空气都弥漫着期待的意味,当魔药课的下课铃提前打响时​早地敲响后,我们匆匆赶到斯莱特林的休息室,按吩咐放下书包和课本,穿上斗篷,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楼梯,来到门厅。

学院院长们正在命令自己的学生排队。

“韦斯莱,把帽子戴正,”麦格教授严厉地对罗恩说,“佩蒂尔小姐,把头发上那个荒唐可笑的东西拿掉。”帕瓦蒂不高兴地皱着眉头,把一只大蝴蝶头饰从辫梢上取了下来。

“请大家跟我来,”麦格教授说,“一年级的同学在前面,不要拥挤。”

而我们这边画风就显得正常多了,我感觉这没什么,对于三强争霸赛,我唯一期待的就是那场舞会,和德拉科一起跳舞,所以我跟平常一样:披着头发,戴着一个手镯和一个项链。

我们鱼贯走下台阶,排着队站在城堡前。这是一个寒冷的、空气清新的傍晚,夜幕正在降临,一轮洁白的、半透明的月亮已经挂在了禁林上空。

“快六点了,”罗恩看了看手表,望着通向前门门的车道,说道,“你说他们会怎么来?乘火车吗?”

“我想不会。”赫敏说。

“那怎么来?飞天扫帚?”哈利抬头望着星光闪烁的天空,猜测道。

“我认为也不会,从那么远的地方,门钥匙?”罗恩猜道,“或者他们可以幻影显形也许在他们那个地方,不满十七岁的人也允许幻影显形?”

“在霍格沃茨的场地内不许幻影显形,我还要对你说多少遍?”赫敏不耐烦地说。

大家兴奋地扫视着渐渐黑下来的场地,可是不见任何动静。一切都是沉寂、宁静的,和平常没什么两样。我开始感到冷了。希望他们能快一点儿,这时候德拉科用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

就在这时,和其他教师一起站在后排的邓布利多喊了起来:“啊!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布斯巴顿的代表已经来了!”

“在哪儿?”许多学生急切地问,朝不同方向张望着,“那儿!”一个六年级学生喊道,指着禁林上空。

一个庞然大物,比一把飞天扫帚,或者说是一百把飞天扫帚,还要大得多,正急速地掠过深蓝色的天空,朝城堡飞来,渐渐地越来越大。

“是一条火龙!”一个一年级新生尖叫道,激动得不知该怎么办了。“别说傻话,是一座房子在飞!”又一位新生说。

第二位的猜测更接近一些,当那个黑乎乎的庞然大物从禁林的树梢上掠过、被城堡窗口的灯光照着时,我们看见一辆巨大的粉蓝色马车朝我们飞来,它有一座房子那么大,十二匹长着翅膀的马拉着它腾空飞翔,它们都是银鬃马,每匹马都和大象差不多大。

马车飞得更低了,正以无比迅疾的速度降落,站在前三排的同学急忙后退,然后,惊天动地的一阵巨响,吓得人往后一跳,只见那些马蹄砰砰地落到地面上,个个都有菜盘子那么大,眨眼之间,马车也降落到地面,在巨大的轮子上震动着,同时那些金色的马抖动着它们硕大的脑袋,火红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我刚来得及看见车门上印着的一个饰章(两根金灿灿的十字交叉的魔杖,每根上都冒出三颗星星),车门就打开了。

一个穿着浅蓝色长袍的男孩跳下马车,弯下身子,在马车的地板上摸索着什么,然后打开一个金色的旋梯,他毕恭毕敬地往后一跳,我看见一只闪亮的黑色高跟鞋从马车里伸了出来,这只鞋子就有儿童用的小雪橇那么大,紧跟着出现了一个女人,块头之大,是我这辈子从没见过的。这样,马车和那些银鬃马为什么这么大就不言自明了,几个人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这辈子只见过一个人的块头能跟这个女人相比,那就是海格,可以怀疑他们俩的身高几乎没有差别。然而不知怎的,也许只是因为已经习惯了海格,这个女人(此刻已到了台阶下,正转过身来看着睁大眼睛静候着的人群)似乎更加大得离奇,当她走进从门厅泄出的灯光中时,大家发现她有着一张很俊秀的橄榄色的脸,一双又黑又大水汪汪的眼睛,还有一个尖尖的鼻子。她的头发梳在脑后,在脖子根部绾成一个闪亮的髻,她从头到脚裹着一件黑缎子衣服,脖子上和粗大的手指上都闪耀着许多华贵的蛋白石。

邓布利多开始鼓掌,同学们也跟着拍起了巴掌,许多人踮着脚尖,想把这个女人看得更清楚些,她的脸松弛下来,绽开一个优雅的微笑,伸出一只闪闪发光的手,朝邓布利多走去。邓布利多虽然也是高个子,但吻这只手时几乎没有弯腰。

“亲爱的马克西姆女士,“他说,“欢迎您来到霍格沃茨。”“邓布利多,"马克西姆女士用低沉的声音说,“我希望您一切都好。”“非常好,谢谢您。”邓布利多说。

“我的学生。”马克西姆女士说着,抬起一只巨大的手漫不经心地朝身后挥了挥。

大家刚才只顾盯着马克西姆女士,这时才注意到大约十二三个男男女女的学生已从马车上下来了,此刻正站在马克西姆女士身后。从他们的模样看,年龄大概都在十八九岁左右,一个个都在微微颤抖。这是不奇怪的,因为他们身上的长袍似乎是精致的丝绸做成的,而且谁也没有穿斗篷。有几个学生用围巾或头巾裹住了脑袋。从哈利可以望见的情形看(他们都站在马克西姆女士投下的巨大阴影里),他们都抬头望着霍格沃茨,脸上带着敬畏的神情。

“卡卡洛夫来了吗?”马克西姆女士问道。

“他随时都会来。”邓布利多说,“您是愿意在这里等着迎接他,还是愿意先进去暖和暖和?”

“还是暖和一下吧。”马克西姆女士说,“可是那些马——”

“我们的保护神奇动物老师会很乐意照料它们的,”邓布利多说,“他处理完一个小乱子就回来,是他的一一嗯一一他要照管的另外一些东西出了乱子。”一定是炸尾螺,我想道。

“我的骏马需要——嗯——力气很大的人才能照料好,”马克西姆女士说,似乎怀疑霍格沃茨的保护神奇动物老师能否胜任这项工作,“它们性子很烈。”“我向你保证,海格完全能够干好这项工作。”邓布利多微笑着说,“很好,”马克西姆女士说,微微鞠了一躬,“您能否告诉这个海格一声,这些马只喝纯麦芽威士忌?”“我会关照的。”邓布利多说,也鞠了一躬。

“来吧。”马克西姆女士威严地对她的学生们说。于是霍格沃茨的人群闪开一条通道,让她和她的学生走上石阶。

“你认为德姆斯特朗的马会有多大?”西莫斐尼甘探过身子,隔着拉文德和帕瓦蒂问哈利和罗恩。“啊,如果它们比这些马还大,那恐怕连海格也摆弄不了啦,"哈利说,“我是说如果他没有被他那些炸尾螺咬伤的话。不知道它们出了什么乱子?”

“大概是逃跑了。”罗恩满怀希望地说。“哦,千万别这么说,”赫敏说道,“想想吧,这些家伙在场地上到处乱爬。”

我们站在那里,等候着德姆斯特朗一行人的到来,已经冻得微微有些发抖了。大多数人都眼巴巴地抬头望着天空。一时间四下里一片寂静,只听见马克西姆女士的巨马喷鼻息、跺蹄子的声音。就在这时——

一个很响很古怪的声音从黑暗中向他们飘来:是一种被压抑的隆隆声和吮吸声,就像一个巨大的吸尘器沿着河床在移动。

“在湖里!”李·乔丹大喊一声,指着湖面,“快看湖上!”我们站在俯瞰场地的草坪的坡上,可以清楚地看到那片平静的黑乎乎的水面——不过那水面突然变得不再平静了,湖中央的水下起了骚动,水面上翻起巨大的水花,波浪冲打着潮湿的湖岸,然后,就在湖面的正中央,出现了一个大漩涡,就好像一个巨大的塞子突然从湖底被拔了出来,一个黑黑的长杆似的东西从漩涡中心慢慢升起,接着我看见了船帆索具。

“是一根桅杆!”

慢慢地,气派非凡地,那艘大船升出了水面,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它的样子很怪异,如同一具骷髅,就好像它是一艘刚被打捞上来的沉船遗骸,舷窗闪烁着昏暗的、雾蒙蒙的微光,看上去就像幽灵的眼睛,最后,随着稀里哗啦的一阵溅水声,大船完全冒了出来,在波涛起伏的水面上颠簸着,开始朝着湖岸驶来。片刻之后,我们听见扑通一声,一只铁锚扔进了浅水里,然后又是啪的一声,一块木板搭在了湖岸上。

船上的人正在上岸,我们可以看见这些人经过舷窗灯光时的剪影。我注意到,他们的身架都跟克拉布和高尔差不多,然而当我们更走近些、顺着草坪走进门厅投出的光线中时,我才发现他们之所以显得块头很大,是因为都穿着一种毛皮斗篷,上面的毛蓬乱纠结。不过领着他们走向城堡的那个男人,身上穿的皮毛却是另外一种:银白色的,又柔又滑,很像他的头发。

“邓布利多!”那男人走上斜坡时热情地喊道,“我亲爱的老伙计,你怎么样?”“好极了,谢谢你,卡卡洛夫教授。”邓布利多回答。

卡卡洛夫的声音圆润润甜腻腻的。当他走进从城堡正门射出的灯光中时,我看见他像邓布利多一样又高又瘦,但他的白头发很短,他的山羊胡子(末梢上打着小卷儿)没有完全遮住他那瘦削的下巴。他走到邓布利多面前,用两只手同邓布利多握手。

“亲爱的老伙计霍格沃茨,”他抬头望着城堡,微笑着说一一他的牙齿很黄,我还注意到他尽管脸.上笑着,眼睛里却无笑意,依然是冷漠和犀利的,“来到这里真好啊,真好啊,威克多尔,快过来,暖和一下,你不介意吧,邓布利多?威克多尔有点儿感冒卡卡洛夫示意他的一个学生上前。当那男孩走过时,我瞥见了一个引人注目的鹰钩鼻和两道又粗又黑的眉毛,是克鲁姆。

“真不敢相信!”罗恩用一种大为震惊的口吻说,这时霍格沃茨的学生们正跟在德姆斯特朗一行人的后面,排队登上石阶,“是克鲁姆,哈利!威克多尔·克鲁姆!”

“看在老天的分上,罗恩,他只是个魁地奇球员罢了。”赫敏说。

“只是个魁地奇球员罢了?”罗恩愣愣地看着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赫敏,他是世界上最棒的找球手之一啊!真没想到他还是个学生!”

克鲁姆的魁地奇确实打的很好,但我并不代表我会想崇拜偶像那样崇拜他,毫无置疑,我很喜欢魁地奇,也许我会尝试学习一下他的假动作,但是这不意味着,我会成为他的粉丝,那样就显得太过卑微了。

当我们和霍格沃茨的其他学生一起再次穿过门厅朝礼堂走去时,我看见李·乔丹正踮着脚跳上跳下,想把克鲁姆的背影看得更清楚一些,几个六年级女生一边走,一边发疯似的在口袋里翻找着什么。

“唉,真不敢相信,我身上怎么一支羽毛笔也没带。”

“你说,他会用口红在我的帽子上签名吗?”

“太荒唐了!”赫敏高傲地说,确实如此,我只能庆幸这些女生当中没有斯莱特林的,不然那可算是丢脸丢大发了。

“如果可能的话,我要得到他的签名照片。”罗恩说,“你没带羽毛笔吧,哈利?”

“没有,都在楼上我的书包里呢。"哈利说。

我们走到斯莱特林的桌子旁坐了下来,克鲁姆和他那些德姆斯特朗的校友还聚集在门口,似乎拿不准他们应该坐在哪里,我注意到德拉科对克鲁姆似乎很感兴趣。

布斯巴顿的同学已经选择了拉文克劳桌子旁的座位。他们坐下后,东张西望地打量着礼堂,,脸上带着闷闷不乐的表情。其中三个同学仍然用围巾和头巾紧紧裹着脑袋。

“没有那么冷吧,”赫敏不满地说,“他们为什么不穿斗篷呢?”

“在这儿!快过来坐在这儿!”罗恩嘶哑着声音说,“这儿!赫敏,挪过去一点儿,腾出空来。”

“什么?”

“唉,来不及了!”罗恩遗憾地说。

转眼间,威克多尔克鲁姆和他那些德姆斯特朗校友已经就在我旁边落座了。

“德拉科·马尔福。”德拉科伸出了他的手对克鲁姆说道,“这是苏远远。”克鲁姆握住了德拉科的手说:“威克多尔·克鲁姆,你可以叫我威克多尔。”然后看向了我,我礼貌的回了他一个微笑。

“啊,瞧,马尔福在巴结他呢。”罗恩尖刻地说,“我敢打赌,克鲁姆一眼就看透了他是个什么货,我敢说克鲁姆走到哪儿都有人在讨好他、奉承,你们说,他们会睡在什么地方?我们可以在我们宿舍给他提供一个床位,哈利,我愿意把我的床让给他睡,我睡在行军床上。”

罗恩对我们的印象很坏,所以我们干什么在他眼里都是无比恶劣的,事实上,作为高贵的纯血,我们才不会做些这么丢面子的事情,我和德拉科不也是走到哪都有人巴结吗?因为我们是强者,我们还有优秀、古老的家族傍身。

“他们看上去可比布斯巴顿那伙人开心多了。”哈利说,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一边脱下他们沉重的毛皮斗篷,一边饶有兴致地抬头望着漆黑的、星光闪烁的天花板。其中两个学生还拿起金色的盘子和高脚酒杯,仔细端详着,显然很感兴趣。

而我发现克鲁姆似乎对我很有意思,我想可能是因为我对他并不感冒的原因罢了,作为一个明星球员,走到哪里都会受人追捧。

在那边的教工桌子旁,管理员费尔奇正在添加几把椅子。为了今天这个隆重的场面,他穿上了那件发了霉的旧燕尾服,看到他加了四把椅子,在邓布利多两边各加了两把。等所有的学生都进入礼堂、在各自学院的桌子旁落座之后,教工们进来了,他们鱼贯走到主宾席上坐了下来。走在最后的是邓布利多教授、卡卡洛夫教授和马克西姆女士。布斯巴顿的学生一看见他们的校长出现,赶紧站了起来,几个霍格沃茨学生忍不住笑了。但布斯巴顿的学生一点儿也不显得难为情,直到马克西姆女士在邓布利多的左手边坐下后,他们才又重新坐下。邓布利多则一直站着,礼堂里渐渐安静下来。

“晚上好,女士们,先生们,幽灵们,还有,特别是贵宾们,”邓布利多说,笑眯眯地望着那些外国学生,“我怀着极大的喜悦,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我希望并且相信,你们在这里会感到舒适愉快的。”

一个布斯巴顿的女生仍然用围巾紧紧裹着脑袋,发出一声无疑是讥讽的冷笑,垃圾永远是垃圾,所以才会在陌生的地方展示着自己的无礼,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好像谁都不知道。

“争霸赛将于宴会结束时正式开始。”邓布利多说,“我现在邀请大家尽情地吃喝,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我们面前的盘子里又像往常一样堆满了食物。厨房里的那些家养小精灵似乎使出了浑身解数,丰盛的菜肴五花八门地摆在他们面前,其中有几样是外国风味的,我给自己盛了一碗法式杂鱼汤,味道很鲜美,或许这其中的某个学校在法国?

不知怎的,礼堂似乎显得比往常拥挤多了,尽管只多了不到二十个学生,也许是因为他们不同颜色的校服与霍格沃茨的黑袍服相比,显得特别突出,德姆斯特朗的学生脱去了毛皮斗篷,露出里面穿着的血红色的长袍。

克鲁姆很快对我失去的兴趣,也许是德拉科所展示的对我的控制欲的原因,但并不会因此而感到尴尬,相反我们很有话题。

“请原谅,这盘杂鱼汤你们还吃吗?”正是刚才邓布利多说话时发笑的那个布斯巴顿女生。她终于把围巾摘掉了,一头长长的瀑布似的银亮头发垂到她的腰际。她有着一双湛蓝色的大眼睛和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周围男生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都想张开嘴巴回答,可是只发出了一些奇怪的小声音,好像喉咙被卡住了似的。

“不了,你想要就端去吧。”我把盘子推给了那个女生,令人高兴的说,德拉科似乎没有收到任何的影响。

“你们吃完了吗?”

“吃完了,很好吃。”德拉科淡淡的说。

那女生小心翼翼地端着盘子,走向拉文克劳的桌子,许多男生仍然睁大眼睛盯着那女生,就好像以前从没见过女生一样。

“她是个媚娃。"德拉科对我说道,“也许是个混血,毕竟没有人傻看着她。”

“我说,那女生真是不一般!”罗恩高兴的说,我抬头看看了一下格兰芬多的餐桌,今天我坐的位子可以清清楚楚看到格兰芬多的餐桌,我实在不想背对着他们然后因为他们的话就好奇的扭头了。

罗恩一边侧过身子,使自己仍然可以清楚地看见她,“霍格沃茨就没有这样的人物!”

“霍格沃茨的女生也不错。”哈利不假思索地说。我注意到张秋坐的地方正巧与那个银色头发的女生隔着几个座位。

或许哈利的的确确喜欢的是张秋,但为什么在火车上,哈利又喜欢我了呢?这毫无道理。

“等你们俩都把目光收回来以后,"赫敏很不客气地说,“就可以看见刚才是谁进来了。”“不,我不是在看她。”哈利辩解道。

赫敏指着教工桌子。两个一直空着的座位刚刚被填满了。卢多·巴格曼坐在卡卡洛夫教授的另一边,克劳奇先生则坐在马克西姆女士的旁边。

“他们来做什么?”哈利惊讶地问。

“三强争霸赛是他们组织的,是不是?”赫敏说,“我猜他们是想亲眼目睹争霸赛的开幕式。”

第二道菜上来了,我注意到有许多甜食也是我们从来没见过的。我仔细端详了一番,那是一种怪怪的、白生生的牛奶冻,尝了一下味道还不错,但并没有多吸引我,我对大多数甜点都是可有可无的想法,倒是德拉科对这个很有兴趣,吃了好几个牛奶冻。

当一个个金色的盘子又被擦洗一新时,邓布利多再次站了起来。一种又兴奋又紧张的情绪似乎在礼堂里弥漫着。

“这个时刻终于到来了,”邓布利多说,朝一张张仰起的脸微笑着,“三强争霸赛就要开始了。我想先解释几句,再把盒子拿进来。”

“我要说明我们这一学年的活动程序。不过首先请允许我介绍两位来宾,因为还有人不认识他们,这位是巴蒂·克劳奇先生,魔法部国际合作司司长,”礼堂里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这位是卢多.巴格曼先生,魔法部体育运动司司长。”

给巴格曼的掌声要比给克劳奇的响亮得多,这也许是因为他作为一名击球手小有名气,也许只是因为他的模样亲切得多。他愉快地挥挥手表示感谢,而刚才介绍巴蒂·克劳奇的名字时,克劳奇既没有微笑,也没有挥手。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巴格曼先生和克劳奇先生不知疲倦地为安排三强争霸赛辛勤工作,”邓布利多继续说道,“他们将和我、卡卡洛夫教授及马克西姆女士一起,组成裁判团,对勇士们的努力做出评判。”

听到“勇士”这个词,同学们似乎更专心了。邓布利多似乎也注意到他们突然静默下来,只见他微微一笑,说道:“费尔奇先生,请把盒子拿上来。”

没有人注意到费尔奇刚才一直潜伏在礼堂的一个角落里,此刻他朝邓布利多走去,手里捧着一个镶嵌着珠宝的大木盒,那盒子看上去已经很旧了,学生们出神地看着,兴致勃勃地议论着。一位格兰芬多一年级新生为了看得更清楚些,索性站到了椅子上,可是他的个头实在太小了,即使站着,脑袋也比别人高出不了多少。

“今年勇士们比赛的具体项目,克劳奇先生和巴格曼先生已经仔细审查过了,”邓布利多说,这时费尔奇小心地把盒子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他们还给每一个项目做了许多必要的安排。一共有三个项目,分别在整个学年的不同时间进行,它们将从许多不同方面考验勇士,考验他们在魔法方面的才能,他们的胆量和他们的推理能力,当然啦,还有他们战胜危险的能力。”

听到最后这一句话,礼堂里变得鸦雀无声,似乎每一个人都停止了呼吸。

“你们已经知道了,将有三位勇士参加比赛,”邓布利多继续平静地说,"分别代表一个参赛学校。我们将根据他们完成每个比赛项目的质量给他们评分,三个项目结束后,得分最高的那位勇士将赢得三强杯。负责挑选勇士的是一位公正的选拔者,它就是火焰杯。”

说到这里,邓布利多拔出魔杖,在盒子盖上敲了三下。盒盖慢慢地吱吱嘎嘎地打开了。邓布利多把手伸进去,掏出一只大大的削刻得很粗糙的木头高脚杯。杯子本身一点儿也不起眼,但里面却满是跳动着的蓝白色火焰,邓布利多关上盒子,把杯子放在盒盖上,这样礼堂里的每个人都能清楚地看到它了。

“每一位想要竞选勇士的同学,都必须将他的姓名和学校名写在一片羊皮纸上,扔进这只高脚杯,”邓布利多说,“有志成为勇士者可在二十四小时内报名。明天晚上,也就是万圣节的晚上,高脚杯将选出它认为最能够代表三个学校的三位同学的姓名。今晚,高脚杯就放在门厅里,所有愿意参加竞选的同学都能接触到它。”

“为了避免不够年龄的同学经不起诱惑,”邓布利多说,“等高脚杯放在门厅后,我要在它周围画一条年龄线,任何不满十七周岁的人都无法越过这条年龄线。”

“最后,我想提醒每一位要参加竞选的同学注意,这场争霸赛不是儿戏,把名字投进杯子,实际上就形成了一道必须遵守的、神奇的契约。一旦成为勇士,就不允许再改变主意。因此,请千万三思而行,弄清自己确实一心一意想参加比赛,再把名字投进杯子。好了,我认为大家该睡觉了。祝大家晚安。”

“年龄线!”弗雷德·韦斯莱说,两只眼睛闪闪发光,“那好办,肯定能被增龄剂蒙骗住的,是不是?只要你的名字进了那个杯子,你就开心地笑吧,它可分不出谁满十七岁,谁不满十七岁!”这时学生们都穿过礼堂,朝通往门厅的那道对开的门走去,我对弗雷德的想法感到不屑一顾,邓布利多要是能被这个给唬住,那还会是霍格沃兹的校长吗?

“但我认为不满十七岁的人是不可能获胜的,”赫敏说,“我们学的东西还不够。”

“那是说你自己吧,”乔治不耐烦地说,“你也会争取参加的,是吗,哈利?”哈利没有回答。

“他在哪儿?”罗恩说,“邓布利多没说德姆斯特朗的人睡在哪里,是吗?”罗恩在人群中搜寻克鲁姆的身影。

“你们想参加学院杯吗?”克鲁姆问道,“我?我们?我们年龄不够,我们才十三岁呢。”德拉科挑了挑眉毛,说道。

“我是说,如果你们年龄够呢?”

“也许吧,”德拉科说道,“但是没有如果。”

“我可能不会参加,连名字都不会投,那样太张扬了。”“我听德拉科说你们两已经连续两年都是年级前二了。”克鲁姆惊讶的说。

“你错了,我的意思不是怕自己能力不够,只是枪打出头鸟,怎么说好呢,哎!那就当我懒好了。”我随意的用指关节敲击着桌子说道。

“远远确实挺懒的,”德拉科笑着说,“她怕麻烦。”“看出来了。”克鲁姆点了点头。

事实上,克鲁姆他们并不会在哪个学院的休息室里休息,这时候卡卡洛夫匆匆地走到他的学生面前。

“好了,回船上去吧。”他说,“威克多尔,你感觉怎么样啦?你吃饱了吗?要不要我派人从厨房里端一些热葡萄酒来?”克鲁姆摇了摇头,把毛皮斗篷重新穿上了。“教授,我想喝点儿葡萄酒。”德姆斯特朗的另一位男生垂涎欲滴地说。

“我没有问你,波利阿科,”卡卡洛夫严厉地说,他慈父般的温和表情一下子就消失了,“我注意到你又把食物滴在你袍子的前襟上了,你这个讨厌的男孩。”卡卡洛夫转过身,领着他的学生朝门口走去,“明天见,德拉科、苏远远。”克鲁姆朝我们挥挥手,我也随意的摆了摆手了,显得有几分漫不经心,我想要是罗恩看到我这么对待,指不定有多气愤呢,也许又会在乱说什么,不过克鲁姆也不在意,回了我一个微笑。

他们正好和哈利、罗恩、赫敏同时走到门边。哈利停下来,让卡卡洛夫先过去。

“谢谢。”卡卡洛夫漫不经心地说,朝哈利扫了一眼。顿时,卡卡洛夫完全呆住了。他把脑袋重新转向哈利,死死地盯住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德姆斯特朗的学生跟在校长身后,也都停住脚步。卡卡洛夫的目光慢慢地移到哈利脸上,盯住了那道伤疤。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也好奇地望着哈利,几个人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悟的表情。那个胸前滴满汤渍的男生捅了捅旁边的女生,毫不掩饰地指着哈利的额头。

“没错,那就是哈利·波特。”他们身后传来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卡卡洛夫猛地转过身,是那个讨厌的疯眼汉穆迪,他站在那里,沉重的身体倚在拐杖上,那只魔眼一眨不眨地瞪着德姆斯特朗的校长。

我看见卡卡洛夫的脸变得煞白,露出一种愤恨和恐惧混杂的可怕表情,“是你!”他说着,呆呆地瞪着穆迪,似乎不能确定自己真的看见了他。

“是我,”穆迪阴沉地说,“除非你有话要对波特说,卡卡洛夫,不然就赶紧往前走。你们把门门口都堵住了。”

真的,礼堂里半数的学生都在他们身后等着,争相越过前面人的肩头,想看看是什么造成了阻塞,卡卡洛夫教授没有再说什么,他一挥手,带着他的学生走开了。穆迪一直瞪着他,直到看不见为止。他那只魔眼死死盯着卡卡洛夫的背影,残缺不全的脸上露出一种极端反感的表情。

第二天是星期六,一般来说,同学们都很晚才去吃早饭,但是德拉科想要让我跟他一起去看看报名参加的勇士有那些,不过今天起得比平常周末早得多的并不只有我和德拉科。当我们下楼进入门厅时,可以看见二十多个人围在那里,有几个还在吃着面包,他们都在仔细打量着火焰杯。杯子放在门厅中央,放在惯常放分院帽的那个凳子上,地板上画了一圈细细的金线,圆圈的半径十英尺,把杯子围在中间。

“有人把名字投进去了吗?”我对潘西问道。

“有,德姆斯特朗的那伙人,"她回答,“但还没有看见霍格沃茨有谁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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