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对峙

柴氏回来后看完衣展画，就雷厉风行开始调查衣展画落水的原因。

先是把那个救衣展画的护院叫过来问话，前前后后问了近一个时辰。随后又去了留园待了一个下午。先不说查出来了什么风声，就这个架势已经让衣空兰惴惴不安。和衣如歌商量了一番，还是决定去把这件事告诉母亲米氏。

果不其然，米氏听完就怒不可遏。

“蠢材！做事一点都不过脑子，如果这件事查到你们身上你们想怎么收场？这件事传出去让外人怎么看你们？二房庶女嫡女联手陷害大方嫡女？你们不要脸衣家还要！”米氏气的身子都在抖，看着女儿哭的一抽一抽的肩膀，原本就不好看的脸更加扭曲，更是觉得自己一口气都要上不来了。

“哭哭哭遇事就知道哭！我问你们，你们谁出的主意！”衣空兰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

虽然这件事不是她想的主意，但是毕竟自己恨衣展画是真的。

倒是衣如歌一听到这话立马就跪了下去，虽然也是哭但是强忍着眼泪。“娘，这事全都是如歌的主意。如歌就是妒忌衣展画姣好的面容和那目中无人自视清高的态度，姐姐只是知道如歌的主意，前前后后都是如歌去安排的，娘不要怪罪姐姐，姐姐是真的不清楚。”

其实这话，衣如歌说对了一半。主意是自己出的没错，但是这安排人手可不是她干的。一个小小的庶女而已，哪有那么大的权利去随意调派院子里的人。再说了，那小丫鬟可是拿了不少的好处费，自己也没那么多钱。都是衣空兰干的，银票一查就能查到衣空兰头上，随便一问也都能知道是衣空兰干的。

但就是因为自己把所有的过错都担了下来，以后洗白也都会全部把错归结在衣空兰身上，自己担罪也是衣空兰的逼迫，最后还能落一个自己委屈一心向着姐姐的好口碑。

但是衣空兰可没意识到这么多，只觉得自己这个妹妹对自己真好，把所有的错都承担下来，是为了自己好。所以擦擦眼泪上前：“娘，如歌妹妹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您不要再责怪她了。”

米氏只觉得眼前都有点黑，她知道自己女儿蠢，但是从来不知道可以蠢成这个样子。她这个做娘的最是知道自己女儿没胆量也没那个脑子布局。但是这个局又蠢的可以，指不定是衣如歌撺掇的。但是又没有什么证据，她也不好随便怀疑。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衣如歌一眼，叹了口气。

“罢了，我先去看看老太太的态度和案子的进展情况，回来再做定夺。”

此时的留园，空气冷的都可以结冰。柴氏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老夫人，她自己都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您的意思是，画儿落水这么久，什么都还没有查出来？”

“夫人冷静。”阿梅在一旁护着同样气的发抖的老夫人。“这件事本来就蹊跷，衣家也不是什么小户人家，查也是需要一定的时间······”

“谁给你的胆子敢在这里插话？”

阿梅还没有说完就听见柴氏一阵怒吼。“老夫人可真是好教养，培养的婢女这样不知轻重没有礼节。看样子老夫人果然是老了，连个下人都管不好，要不我来帮您清理清理这些不知好歹的下人？”说着就转身挥挥手。“来人！把这个丫鬟拉出去痛打十板子！”

“你敢！”老夫人气的眼眶都红了，紧紧攥着拐杖狠狠砸了一下地面。“柴氏，我劝你不要太过分。这里究竟是谁没有礼数大家心里都清楚！”

“哦？那倒是请老夫人明示。”柴氏倒是没有被吓到，反而直勾勾看着老夫人气到煞白的脸。“儿媳柴冰络从进门到现在，该行的礼行了，言语也没有丝毫的不尊敬和诋毁。如果非要说哪里有错就是声音大了点，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有事，做母亲的这种心惊希望老夫人可以谅解。倒是老夫人你，作为一家之母。现在自己大儿子的嫡女落水，从出事到现在三四天过去了，您告诉我什么都没有查出来。那么儿媳斗胆猜测，是这大儿子在您心里没有什么地位，还是您现在老到糊涂，连个小小的下人都排查不明白？”

说完，柴氏又冷冷一笑。

“哦我明白了，难不成这事不是下人干的，牵扯到了哪位小姐？原来如此，您嘴上说着最疼画儿，实际上我看您更疼的是别的小姐吧！”

“柴冰络！你适可而止！”老夫人气的一敲拐杖站了起来，嘴唇都在不停地发抖。但是看着柴氏努力冲冲的脸，又自知理亏。张嘴了半天，愣是没有说出来什么。又只好无力跌坐回去，气的大口踹气。

阿梅忙上前端茶，从上而下顺着老夫人的背摸帮老夫人顺气。

“哟，这是······出了什么事啊？”

二房米氏姗姗来迟，一副担忧的样子，但是眼眸里确是止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