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做贼心虚

衣展画刚出留园就看见了款款走来的衣空兰和衣如歌，一个是二房的嫡女，一个是姨娘的孩子。二伯衣正行是有名的常胜将军，战功显赫。只是作为名正一方的大将军，不免有功高盖主之嫌，幸运的是这衣正行也是有名的爱酒好色之徒，没了战役就整天泡在青楼不到酩酊大醉不归家。可这人究竟是不是这样，衣展画看得清清楚楚。

真是好色还能只有两个姨娘？大将军惧内孝顺不敢纳妾？哄傻子呢？衣展画敢肯定衣正行可以说是她见过最正直的人，也完全当得起这个名字。但是衣正行也可以说是三兄弟最聪明的一个，知道什么时候该立功，什么时候该放纵。相比之下，自己的父亲衣正言就太耿直，三伯衣正润就太狡猾。所以其实衣展画最喜欢这个二伯，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是不费力的。

“哟，妹妹今天起得早啊。”

衣空兰笑着打招呼把衣展画的思绪拉了回来，衣展画看都不想看她，她对衣展画的嫉妒心在衣展画看来都快实体化了，虽然都是衣家的嫡女，但是衣展画的面容是最出众的，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再加上衣展画喜静，很少参加各种各样的聚会，很多人都没有见过她，这就在她的美上又添了一份神秘感。所以传着传着，衣展画就成了京城第一美人。

而衣空兰虽然说姿色也不是很差，但脸上有一个痦子，这可大大降低了别人对她的评价。多少年来求医问贤都没有去掉这个痦子，衣空兰也是焦急万分。她又喜欢参加各种聚会，渴望结交真心朋友，可最后朋友没有几个，痦子小姐的名号倒是偷偷地流行起来，反而又让衣展画的美给了一个对比。

衣展画莫名其妙成了大家口中不可亵渎的神秘仙子，衣展画自己也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

“还好，姐姐这是要看奶奶吗？”衣展画轻轻勾唇笑了一下，举止中透露着自己身子还很弱的讯息。“那妹妹先告退了，身子还是太弱了，不能和姐姐一起说说话，妹妹满心愧疚。”

“身子弱就好好歇一歇，这还未到立夏，春寒还未消散，妹妹不要又染了风寒，姐姐看着就心疼。”衣空兰语气听起来很是关切，要是没有嘴边的痦子可能她的笑看起来会更和善一点。衣展画笑了笑应了她的好心，又冲衣如歌笑了一下，转身徐徐离开。

“姐姐，你说她突然大清早来是不是来告状的啊？”衣如歌悄悄问衣空兰，毕竟那个计谋她也有参与，现在不免有点后怕。“不慌，我们不能自露马脚！”衣空兰其实也很慌，她第一次陷害人，难免心理素质还不够。抓紧了手里的帕子，衣空兰匆匆走向了留园，没有注意到衣如歌一闪而过的阴笑。

衣展画对衣空兰的评价很简单，胸大无脑。典型的没主见，情绪很容易被别人煽动。

不过幸运的是，老夫人的态度和往常一样不冷不热的，说起来衣展画也是心疼她身体不好，这让衣空兰放心不少。但是恰恰没有想到，自己不来请安还好，来了就是掩耳盗铃。从来不来请安的人，大清早就过来了，还在画儿刚走就来？

等衣空兰和衣如歌离去之后，老夫人就命阿菊去悄悄调查二房的后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