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封雪总是不肯露面,封冰莲也不好闯进她房间收拾她,只得忍着。在封雪的强烈要求下,萧计臣终是允了让她自己一间房,但也和萧计臣的房间离得不远。
“陌双,是我!”封雪站在陌双房间门口,敲门道。经历了这些事,她索性不戴面纱了。
“进来。”陌双道。
封雪进了房间,看了看周围没人,便关上了门。陌双在桌前正写着什么,封雪便坐在一旁看着他写。
“你怎么来了?”陌双问道,不停手里的工作。
“师父被硬生生叫去陪着封冰莲,我也无聊啊!真不知道萧伯伯明明知道封冰莲是怎样的人还想联姻,这怎么想的!”封雪在一旁抱怨道。
“她现在可是世人眼中的青丘帝姬,多少人抢着提亲呢!那家不像联姻?”
“真是烦人!就是看不惯她!”
“你怎么又不戴面纱了,不舒服吗?”
“那可不是!还是不戴好啊,反正也认不出来,干嘛非要戴!你些什么呢?”
“信。你不是无聊吗?我看你和唐婉儿挺合得来的,不如让她来陪你。”
封雪两眼放光,向陌双凑近了些,几乎要碰上了,盯着他的眼睛道:“你看着我的眼睛。你觉得婉儿姐姐怎么样?”
陌双感到不适,身体自动往后移了移,封雪又靠近来。道:“她人不错啊,她哥哥也是正经人物。放心,不会害你。”陌双显然没有领悟到封雪是什么意思。
“谁要你回答这个了!”
“不是吗?”
“真的是!我玉你可藏好了?”显然封雪把玉交给了陌双保管。
“准没人找到。话说,你真不怕我私拿了?”
“我相信你,你可是我救命恩人啊!”
“还真是个谁都信的小姑娘”陌双心想。陌双停下手中的笔,对着封雪道:“那你要怎么报答我这个救命恩人呢?”
“这好说,我给你牵、红、线!可别小瞧我!在凡间我们狐仙可是被称作红线仙的呢!”
“你要给我和谁牵红线?”
“我不告诉你!”这很明显,她定是想给陌双和唐婉儿牵红线。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陌双又继续写,封雪道:“这萧家还不如青丘呢!青丘有山有水,有花有树,什么都有!还有......”还有她的亲人。
“那只是你没逛萧家。”
“萧家有什么?我是没怎么逛,连那个讨厌的封冰莲都来了!”
陌双笑了。
“你笑什么?我说的是实话!”
“没什么,也只有你敢这么说了。”
“说起来,夷狄也是个好地方。”夷狄是凤族人生活的地方,和着凤族的灭亡成了荒地。
“那倒是,曾在书上见过,真是个好地方。”
“夷狄本指蛮夷之地,可却是一个这样美的地方!万恶的魔族,这下夷狄真成夷狄了!”后者夷狄是指蛮夷之地。
“对啊!当年若是没有这场灾,凤族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觑!你去过?”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倒是去过,可我还那么小记得什么啊!还是我娘给我讲的呢!可是我娘已经不在了,不会再给我讲凤族的故事了……”封雪转过头,望着关上的门的方向,那是夷狄的方向,是她娘亲的故土。
陌双知道她在想什么,道:“你放心,我和萧计臣都会帮你的,此仇定会报。你现在也别太难过,你娘不是说要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吗?不是真让你忘,只是找个借口让自己不在沉浸。”
“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想出去转转。”
“不怕撞上萧计臣和封冰莲啊?”
“那倒也是,天知道他们会不会!可真是无聊死了!”封雪起身见陌双的床就在一旁,想都没想就躺下了。
“没人告诉你不要随便乱睡男人的床吗?”
“你怕什么!你就我的时候我还不是躺在你床上!”
“那怎么能一样呢?”陌双见了也没有起身赶走封雪,只是嘴上说道。
“我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就让我躺会儿吧。”
“你这样迟早会被人骗!说不定被骗了还不自知。”
“说什么呢,我可精着呢!前几日我和封冰莲的事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那是指封冰莲陷害不成被反咬一口的事。
“说起那件事啊,我听说了,我怎么就没去看戏呢?失策失策!”
“后悔了吧!谁让你整天修炼!”
“不是你说的不能松懈吗?怎么还赖上我了?”
“是我说的没错,可我让你这样了吗?”
“我们常人比不上你这生下来便是医尊的狐狸!”
“那是,也不看看我爹娘是谁!你怎么写了这么久?信用得着些老半天吗?”封雪很少写信,要写顶多是十多个字的字条,都算不上信。
“和你说话自然慢了许多。”
“还怪上我了......明明都是小吵小闹,为何与你交谈觉得轻松自在,和师父却总想掐死他!”
陌双扑哧一笑,道:“大概因为都是医师吧。萧计臣要是知道了,你们不得互掐?”
“他?他敢对我怎么样!”
“也是,你的身份可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
“为何你房间不太一样,书房和寝殿在一起吗?”封雪坐起身,坐在床上道。
“嗯,方便。”
“你被管的严吗?”
“什么意思?义父向来和你们青丘一样喜自由。”陌双已认了萧暮应为义父。
“我哪有什么自由啊!长老对我可严了!又学这个,又学那个,这不准那不准;一会儿什么我是青丘帝姬,要明事理,早些习得帝王之道;一会儿什么女子什么的规矩,我简直......简直......”封雪实在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悲惨生活”,但她都知道那是为她好,只是玩心大罢了。
“长老?”陌双未曾听封雪提起过长老。
“对啊,话虽如此,长老对我可好了……也不知道长老现在怎么样了……”
“一定没事的。”
“计臣哥哥,你快看,是比翼鸟!”封冰莲指着空中的比翼鸟道。
“嗯。”其实对于萧计臣来说,比翼鸟也没什么稀奇的,更何况是从封冰莲口中说出。
“像不像我们两人?”
萧计臣停下脚步,瞪了一眼封冰莲,便又往前走,道:“这有什么像的!”突如其来的冷峻眼神倒是把封冰莲吓了一跳。那比翼鸟是封冰莲特意寻来的。
“小殿下不必心急,少族长只是被迷晕了头。”
锦儿道。
“连你也觉得计臣哥哥心中没有我,只有那医师?”封冰莲冷冷地道。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小殿下息怒!”锦儿慌忙跪在地上磕头道。封冰莲喜怒无常,这样也不知多少次了。
“行了,别碍眼。快走,计臣哥哥都走的远了。”说完自己前去追萧计臣。
“是。”锦儿站起来,还有些发抖。
“计臣哥哥,你要是不喜欢这些,便回屋里去,我亲手给你做点心!”
“不必了。小殿下若是无事,在下便告辞了。”
说完就走,他也不希望封冰莲缠着他不放。
“计臣哥哥!计臣哥哥!诶呀!”封冰莲气得在原地跺脚,可奈何又追不上用了法术的萧计臣。告诉萧暮应又只会让萧计臣对她更感到厌烦,可谓有苦说不出。不,她这也不叫苦。
“锦儿,我们走!”封冰莲无奈之下也只好回房。
“小殿下,那这比翼鸟......”
“能怎么办?从哪来送哪去!”
“这......这不太好吧。”平常的比翼鸟难寻更难驯,这鸟还是偷的别人家的,用法术强行“驯服”。
“有什么不好?”封冰莲只是让锦儿去找比翼鸟,但也不知道是偷的。可锦儿也无能为力,她哪有能力找到比翼鸟并将它驯服?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