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清还是找到了紧急制动系统总部。

她有些不安地坐在支队办公室里，门开着，不时有人装作路过，趁机向室内偷窥。隐约能看到几个交头接耳的身影。

“你是说……”来回踱步的副支队长终于停下脚步，刚开口就发现门外那些鬼鬼祟祟的身影，顺手把门关上了。

“你是苏昂的女朋友？”

面对副支队长怀疑的目光，简清只能硬着头皮承认。

“虽然说他的住院地址不是什么机密，但我们也没有义务告诉随便什么人。当然，他的女朋友是有权利知道。只是——”他坐到桌子上，仔细打量简清，“你如果是他女朋友，为什么不直接问他在哪里？”

“我们吵架了。”简清把早就想好的理由说出来。

“什么时候。”

“……刚才……”

“一回来就吵架？”

简清默默把头低下去。

“这小子……”副支队长想骂他，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不过这倒是他的作风。不懂珍惜……分开几个月，别人一回来忙着温存，他倒好，忙着吵架。”

“温存”一词让简清心上一跳，脸不由发烫，手微微抓住了裙边。

“我打电话确认一下……你也别在意，我不是怀疑你……只是‘女朋友’又不像身份证，我也不好判断……”

见副支队长要去打电话，简清急忙站起来。

“请等一下！他……他不想让我去看他。怕我担心他的伤……所以，您能不能，不要让他知道我来找过您？”

一听这话，副支队长反而把听筒放下了。

“我刚才倒是忘了这个问题。他确实伤得……有点重……”

简清心里一沉。

副支队长注意着她的神情：“所以，如果他不想你去……”

“我要去。”简清轻声但坚定地说。

副支队长露出欣慰的笑容：“好。你叫什么名字？”

“简清。”

“这个名字……我有点印象……”副支队长好像在回想什么。

简清吃惊地看着他。

“苏昂，”电话接通了，副支队长向简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肖警长前一阵子查看了测试阶段系统权限人员名单，对一个叫简清的有些疑议。我记得这个人是你给我的吧？……她倒没说什么，就是怀疑资质不够……什么，是你女朋友？……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行了，别哼哼了，你这点招数骗骗小女孩就算了，少拿来糊弄我……等你回来再算总账……”

简清松了口气。但是“肖警长”这个称呼，让她想起肖宁远在医院的那个电话。

副支队长刚才说的事，到底是真的，还是仅仅为了套苏昂的话而编造的？

如果是真的，肖警长为什么要查她？

“好了，我这儿没什么问题了。地址一会儿让秘书给你。”副支队长发现简清的情绪有些不对，“怎么，还在担心？他的身体你应该最清楚，恢复起来快得很……”

“什、什么？”简清回过神。

副支队长还为自己习惯性开黄腔有些不好意思，一看简清的样子，是完全没听明白自己话里的“内涵”。她的反应也不像是装的。难道苏昂守着这么个年轻漂亮的女朋友，还有定力当柳下惠？

副支队长在心里叹气：“不管多难的任务你轻轻松松拿下，一个女孩你这么久拿不下来。活该你小子一回来就和她吵架。”嘴上说，“没事没事，我让人把探视证明开给你。”

简清乖巧地嗯了一声，但莫名觉得副支队长的话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