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篇——第三章

“的确很正常。”但一位尚书府出身的大小姐看这类话本的事传出去，她怕是不好过。更何况，管事的嘴不严。“不看了，走。”

　　“唉唉唉？”启言感到莫名其妙。

　　“不服气？”旭歌好整以暇甩着衣袖，转过身说了一句。

　　“没有的事儿！”

　　神仙果然如渊恒所说，会飞会仙术。但鲤儿依然有疑问：“恒哥哥，妖魔又是何物？”

　　渊恒：“妖魔，话本上可是提到了？那我便和你说说……”“少爷，小姐。老爷要你们回去。”

　　好好的对话被下人打断，渊恒略有不满，语气烦躁道：“知道了，你退下。鲤儿，上了马车我们再谈。”他牵起鲤儿的手，将她扶上马车。

　　坐稳后，渊恒便与她说起妖魔这事。

　　“妖魔与神仙对着干的，妖魔鬼怪戾气甚重，都不是好角色，他们干的坏事一桩桩一件件，数也数不清……不仅野心勃勃，还老是下凡调戏凡间女子，着实不是东西。”“听哥哥这么说，妖魔全是男子？”

　　“也不能这么说，总而言之，妖魔鬼怪统统是坏人，鲤儿若是真遇见了，那便躲得远远的。”渊恒揉顺她的发丝道。

　　“好。”鲤儿心中觉得闷，掀开帘子深吸一口气——忽地，一支长箭从朝这边飞来。鲤儿瞪大双眼，来不及思考马车便翻了身。想来那箭射在了马儿的腿上。“哥哥？！哥哥，你没事吧？”鲤儿扭了扭方才被压住的手腕，顾不及沾在衣服上的尘灰，急着起身寻找渊恒。

　 “鲤儿？鲤儿莫怕，快去一旁的小树林躲起来！”渊恒向她喊道，自己却起身拿剑，环顾四周。

　　看见他无碍，鲤儿才松口气。

　　他们周遭是竹林，哥哥从来都是带她来这儿读话本，悠闲自在，从未遇到过刺客。鲤儿找了一个隐蔽处藏起来，这个角度，既能躲藏，又能时刻关注哥哥的情况。凡是能动刀动剑的下人，皆不知跑哪去了，只有哥哥对付刺客，鲤儿不免担忧起来。

　　“站住！”她回神便看见哥哥与黑衣人搏斗着。“啊！”鲤儿惊叫了一声，因为她看到哥哥被黑衣人伤到胳膊了。

　　这一声，自然暴露了她。

　　“快，这还有一个碍事的凡人！”

　　“凡，凡人？”鲤儿心下来不及思考，撒腿就跑。渊恒见妹妹被发现，一急眼，又一次被黑衣人划破胳膊腿：“有本事冲我来！”

　　“冲你来？区区一届凡人，也敢说大话？”黑衣人轻蔑一笑，渊恒手中的剑竟不知何时飞到他的手中！他手指微动，剑便插进了渊恒的大腿。

　　“怎么不吭声？不痛？”黑衣人勾一勾唇，将自己的剑也插入渊恒的另外的大腿上。

　　渊恒不叫，是怕他一叫，鲤儿就会折回来救他，可如今……他闷哼一声。

　　其实鲤儿早就听见了，只是她也脱不开身。她跑呀跑，跑得口干舌燥，腿脚发麻，身后的男人依旧穷追不舍。她埋头跑，跑着跑着发现腰间一紧，自己落入一个人的怀抱。“挺能跑。”耳边响起一声让人沉醉的声音。鲤儿抬起头，更是一惊，如此俊俏的男人很少见！

　　“那个，您别杀我，我我……我给您银两好不好？”旭歌被她的模样逗笑，鼻间发出一声笑，“若我不想要银子呢？”说话间，旭歌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胸脯上。

　　虽只停留区区几分钟，他也能联系到这具身体的饱满……“发育不错。”

“你你你……流氓！”鲤儿吓得额头磕在他的下巴上。旭歌沉下脸，把鲤儿丢在地上。“站好了。”不等她反应，旭歌召唤出长剑，三下五除二便把刺客解决了。被刺穿的刺客，霎时间化作黑烟散去。

　 鲤儿惊呆了：“你你来帮我的？”

　“启言，解决了没？”旭歌未回答她，只是瞥了她一眼。哼，方才还叫他流氓，如今一声谢谢也没有。

　 突然被点名的启言背着渊恒飞来。

　“喏，我启言是何人？还有我不会的题？”

　 旭歌拔出被启言放在地上的渊恒身上的剑，细细瞧了一番：“魔族幽魂。”

“你是说，这是幽魂？！”启言大惊，“那这凡人如何救？被幽魂刺中，况且还是凡人之躯，有救？”

　　“只需给他渡气。”旭歌看向他。

　　启言翻了翻白眼：“你莫不是又叫我来干这苦差吧？你当我的功力不是功力？这回回去，南雁又要嘲讽我了。”

“墨迹？”旭歌抬了抬眼皮。

　 “哼，跟你开玩笑的。我既是当你为兄弟，自然不会让刚与大帝交手的人为一凡人渡气。”启言端正姿势，边给他渡气，边说，“话说回来，你还未同我说大帝的事。”

　　“修为突飞猛进。”旭歌看了眼边上瑟瑟发抖的女人，心里不禁好笑，“你愣着干什么？过来，让我看看你有无伤。”

　　“你们是……仙人？”鲤儿小心翼翼道。他们之间的对话，她压根听不懂，“大帝是谁？”

　　旭歌为她包扎手腕的动作，顿了顿：“启言，我看你家南雁的朋友不过如此，也只有刨根问底的本事了。”

　　“你们是在说我吗？”鲤儿眨眨眼，指着自己说。

　　旭歌力度一紧，将她捏疼了：“唉，大叔你在干嘛，我很疼！”

　　不知是否错觉，鲤儿感觉他的脸色似乎更难看了：“大、叔？你找死？”

　　“我……”鲤儿不知如何是好，“你们还没回答我，你们是仙人吗？我方才看见你一下就把刺客解决了！还有还有，那刺客莫非是妖魔？”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旭歌未曾想这女人如此穷追不舍，刨根问底。

　　“倘若你是仙人，那便是好人，好人救了我，我便要报答你。”鲤儿想到爹爹常说要知恩图报。

　　“谁说神仙就一定是好人了？”旭歌眼里隐晦不明。

　　启言察觉气氛不对劲，立马收了手维护鲤儿：“她如今只是凡人，不懂这些。况且倘若她还是仙女，怕是也不知何缘故，你便饶她一回。”

　　“最好是这样。”

　　启言暗暗松口气，小姑娘一上来就踩了战神的雷，若是以后收了这位老神仙……

　　“你最好打消这样的念头。”旭歌重新为鲤儿包扎伤口，边说。

　　“是是是……”启言叹口气，继续为渊恒渡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