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州
喻安州“前面的甬道之所以亮,是因为甬道底的光经过应当是镜子一类的反射,才将这里照得如此之亮。也就是说,前面的墙壁上肯定有很多镜子一类的东西。”
喻安州“先慢慢往前走吧。”
喻安州说道。
梅梧“好。”
开路这活一直由梅梧负责,所以这次依旧是梅梧走在前头。
前面的甬道果然如喻安州所说,有很多铜镜斜插在墙里,只是因为角度设计的精妙,所以在他们刚才所处的位置看不到镜子罢了。莫不说古人聪明吗,这光的反射可玩得真溜。
梅梧“你这听声的功夫是怎么练的?”
梅梧对喻安州的本事很是疑惑,他好歹也在江湖中混了这么久,通过一个铜球就能知道前面情况的还真美见过,要不是知道他是个戏子,还真以为他是那个隐秘的盗墓门派的传人。
喻安州“你可知红莲会?”
喻安州问道。
红莲会?梅梧到抽一口冷气。
要说这红莲会,现在或许是没有什么人知道,那要是换做以前,那可是问者色变的组织。红莲会别的都没有,唯独就培养杀手,从哪里出去的都是些“魔鬼”,手段之狠厉,令人胆战心惊。
喻安州“在下正是红莲会,竹叶青。”
之前的红莲会有三绝——竹叶青、黑寡妇、鬼见愁。如今已经销声匿迹,可放在过去千金难求三位出手,但凡出手就从无败绩,当然从外人所得知的情况中,是没有败绩。
梅梧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喻安州就是竹叶青,是个人都想不到。他不禁感叹,他也算是见过三大杀手之一的真容了。
喻安州“这听声的功夫我从小练起,虽说后来金盆洗手,但这身功夫丝毫不敢懈怠。”
上海滩并不是个安全的地方,他这身功夫就算不去杀人却也依旧有需要的地方,也算是能保护住自己。
梅梧“在下佩服。”
梅梧也是打小跟着师傅学习本领,但真要论起来肯定不及喻安州的难度高。
毕竟,如今的四大盗墓门派,摸金校尉与发丘中郎将虽说历史悠久,但因为师傅们辈辈藏技,已经大不如前,如今已有了没落的趋势,怕是……前途坎坷啊。
梅梧“也不知道师姐那边怎么样了。”
梅梧担心的不无道理,他与喻安州同行,两人便可以相互照应,而楚落宁是孤身一人,倘若遇到什么危险,那便是孤立无援。
喻安州“你且宽心,落宁吉人天相,定会平平安安。
梅梧”但愿如此吧。“
两个人硬着头皮往前走,那身子是丝毫不敢碰到铜镜丝毫。在这里,谁都说不准,万一那铜镜也是机关之一,碰到了必然又会惹出不少的麻烦事。
走着走着,喻安州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梅梧不要讲话。他的耳廓微动,似乎是听见了什么特殊的声响。
喻安州“前面有人。”
喻安州低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喻安州说有人,倒不是因为前面有说话声,而是有清晰的脚步声,还有个沙沙作响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发出的声响,不过就他判断,前面的人数并不多。
若前面是自己人倒也罢了,可下来之时的那具尸体是有王老狗的人,那前面的人保不齐也会是王老狗的人马。
喻安州“我们再往前探探。”
梅梧“好。”
当瞧见前面那身衣衫的时候,梅梧和喻安州都是松了一口气。
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与他们分开的祁箸与陆廷。
陆廷显然是还没有醒过来,想来之前那沙沙的声音就是祁箸拖着陆廷行走的声响。
喻安州“他这是?”
祁箸“晕了。”
喻安州“陆安昶呢?”
喻安州没有瞧见陆安昶的人影,便出声问道。
祁箸没有吭声,只是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在那悠长的甬道里留下了一片寂静。
梅梧与喻安州自然是感受到了祁箸的变化,也明白必然是发生了什么,都默契地没有再询问下去。
如今他们四个人是重聚在了一起,就是不知道陆安昶与楚落宁的情况如何。但眼下他们也不可能再去分散开来找寻他们,只能先往前走了再从长计议。
根据他们所走过的甬道来看,这甬道就是一个极其复杂的脉络网,让人难以琢磨出其中的规律。更何况,这甬道里有蜘蛛的存在,更是限制了他们的活动范围,这要是想走出去,怕还是得靠喻安州的这一对耳朵。
梅梧“就看你的了。”
喻安州依此向四方投掷了铜球,他身上本身就没有带很多铜球,如此一消耗,就只剩下几个,倘若一次听声不成,二次过后就没有机会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的呼吸声也影响了喻安州的发挥。他细细分辨着铜球的声响,随着每一声声响地消失,他的心里也作出了大致的判断。
梅梧“怎么样?”
四方的听声都已经结束了,梅梧这才敢出声询问。

喻安州“我先前听得的结果无误,我们往前走遇到了你们。你们既从前面而来,想来前面的路也并不好走。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就从我身侧的这个甬道走。”
信,他们当然相信。
这呆着也不是个办法,若是真被他们走对了,那便不用再被困在甬道之中了,自然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几个人就地整顿了一下,这陆廷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祁箸也是纳闷了,自己当初好像没有使多大劲,这人怎么就昏成这样了呢?莫不是他本身身子骨太弱,禁不起他那一劈?
祁箸已经拖了他一路了,这再拖下去也不是不行,就是疲惫不堪,脚步虚浮。于是,他们便决定这接下去的路,陆廷由梅梧拖着,这样也能加快下他们整体的速度。毕竟,那陆廷看着不怎么壮,可也沉着呢。
梅梧“走。”
梅梧拖着陆廷自然是打不了头阵的。只瞧见,那祁箸走在最前头,后面跟着梅梧与陆廷,最后是那喻安州善后。
这一行队伍在那甬道中穿行着,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