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寒冬的初晨醒来，行走在岩石洞窟的水岸边，越过无数的雪色森林，面对没有尽头的天空。最后在星火漫天的时刻，抬起头仰望那人类憧憬数千年的夜空，“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属于我的未来，我从不把未来定义为十年或者二十年，从不断然决定要去追寻，因此我学会了一觅即中，自从逆风袭来，我已能抵御八面来风，驾舟而行。”
时间走到了大陆历759年的冬日，再度来到准备年前祭的时刻，我把厚重的书本从桌子底下搬出来，“年终前，我们需要把各项资料进行整理清算，没有弄好的项目：比如电路板的设计制作批量化生产。”我敲敲头，“正正做一辆汽车可没这么简单。”
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年，我们的代步工具仍然是畜力车，机动车的气缸制作极其困难。我拉开窗帘从窗台望去，里昂蒂斯的烟囱又多了三支，日夜不停息的钢铁冶炼在这里走向巅峰，“这就是里昂蒂斯全民的力量。”
雪缇丝缇娜坐在另外一边的椅子上，“我觉得我需要放权。”
“不，你可是里昂蒂斯的领袖，而且目前我们没有合适的人选来担当你的位置。”
“但是现在确实不堪成相，贵族还是想着贵族的利益，他们在工作上并没有太大的积极性。用你的话来说就是阶级不同，自认为的地位，所以我想把我的权利给你，让你进行一次大洗牌。”
“不行，这样太激进了，矛盾会瞬间激化引起全社会不满的。我会让这里人自然而然地去感到变化，感觉到阶级分立的阻碍，从而使得人们从桎梏里觉醒。”
冬日的夜晚，雪花降落的寒意触及指尖，我从三十米高的塔循着旋转楼梯向下走去，这里已经成为了不眠的都市，“真不觉得这里是分部。”我会在年前回到总部去，最近的年末报告也越来越多。
拉开十楼的门，这里是我的房间。解开围巾，拉开大衣挂在衣架上，“大小姐，欢迎回家，我马上去准备晚饭。”里面是安娜的声音。
“缇雅娜呢？”
“在里面写东西呢，说是要去投稿。”安娜托着装茶杯的盘子出来，“先喝茶暖暖身子吧，大小姐。”
“安娜，查看一下还有几天我们就得回去。”
“噢，今天是12月26日，还有四天。”
我窝在沙发里，“四天么，感觉时间过得很快啊，上次一起看星星，现在就已经入冬许久了。”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我站起来走过去开门，“来啦。”伊莎洁塔和我们也是住在一起的，她来不及换衣服就跑回来了，脏兮兮的防护服和满是灰尘的护目镜，“太忙了。”她吐吐舌头，“今天总算是能正常下班。“
“先去洗澡吧。”我给她把防护服卸下来，“路罗亚呢？”我站在浴室门前，拿着她换洗的衣服问。
“他啊，说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回去拿资料了，说是要给你过目。”路罗亚的房间更靠近正在建设的厂房，“今天上午洛加丽过来了。”伊莎洁塔一边解开衣服，一边说，“她要我转告你：总部运行良好，以及不必担心，她是来采购一些玫瑰花的。”
“好的，谢谢你的情报。”
接着是路罗亚敲门，“来啦。”
“嗯，晚上好，董事长。这是半年以来的项目清单，相对而言……”
“先进来吧，工作的事情吃完饭再说吧。”今晚是今年在里昂蒂斯吃的一次团圆饭，庆祝工作的结束，里昂蒂斯已经提前燃放烟花，进入年前祭的安排。我安排了交接工作，这边的城区改造计划依旧在继续，元旦的假期有七天，我们五个人需要回到总部进行述职报告。
晚餐过后，我把我们的资料进行一次汇总。会议书记由缇雅娜担当，“好了，开始吧。拉耶卡公司派遣成员的年终工作商讨……今晚由我，拉耶卡公司董事长拉耶卡·凛主持会议。会议分为三项，现在开始第一项，里昂蒂斯分部的钢铁厂已经拥有一定规模，关于人员的任免，在二阶段的派遣援助中，我决定还是将伊莎洁塔设为分部的首席执行官。第二项，分部的产业多样性较低，我们应当结合当地的各项资源进行开展。第三项，我们目前很缺人才，考虑到育成较慢，我会抽调总部的人手来协助你们。”
“好了，前两项并没有异议对吧，现在进行第三项的商讨，二位有没有合适的人选，能够独当一面、也具备一定的科学知识的人。”
“目前还是难以放手，有几个天赋异禀的人，但是打磨需要时间。”路罗亚发言。
“我也是这样，总是有人不遵守规章制度的……我态度明明都那么缓和了。”
“既然如此，你们需要多少人，我尽量想办法。”我半年以来也是忙着到处教课，我手下的人才都是不太会教课的那种，“教育果然是个瓶颈，不过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这才只是第二年而已。
我放下笔，已经是归还行程的路上了。长久的种田发育总算是到达的卡关之处，“我也能想象魔法工坊的这群人到底是有多么天才了。”我坐在白马车上，这一路归途是在朝阳初初升起的时刻，“那就暂时七天不见，这边的工作就都交给我吧。”雪缇丝缇娜很认真而且抱着书的样子让我认不出来那是曾经的舞火姬。
马车走走停停，这一路上的景物我终于是有时间仔细瞧瞧了，远去的北部山巅映透着暗蓝色的闪光，南边翠绿地平线踏寻着边缘，一月的风未能摧毁这些常绿的灌木，就连黑死病和流感也未能撼动这座坚强的国度。
“大小姐看上去很享受这样的景色啊。”我看着窗外的景色入神了，路边斑白的雪花还在降落，一切显得沉闷而宁静。
“这也是我第一次有时间去看看这条路。”
“是啊，太不容易了……”
“之前是我的思绪还没有适应这个现实处境，我把我的理念强加在你们身上，大家都没有错，只是我把标准想得太高了，是我的错。”我把这个话题在这里展开，也是对自己的总结。
“大小姐没有错！大小姐不计前嫌地救了我！同时拯救了整个伊里提斯，大小姐绝对没有错！”
人们在灾难过后才会觉醒坚强，一路走过的绿树片片和岁月静好的田园，都是所有人亲手缔造的啊。
“是啊，我不该否定自己。”
缓缓地马车回到了最初的起点，“欢迎董事长回到总部！”萱娜起头。
“欢迎董事长回到库利迩坎！！”在工厂门口的广场上，伊里提斯的白星红旗和拉耶卡公司的齿轮蓝旗在随风飘扬，我话不作多，“我回来了，拉耶卡公司的管理阶层的各位！”我学着萱娜的姿势回复过去。
“自执行董事至下到车间主任，一共716人等待董事长检阅！”
他们围着我走去早会用的高台，“看来我不得不说两句了，大家今年辛苦了！取得的成绩令人骄傲和满意。”拉耶卡公司全体登记在册的正式员工一共3341人，其中学徒760人，管理阶层从董事到车间主任一共716人，这个数值还在不断增加，“各位精英人才，你们是稳固自我开始的拉耶卡公司框架的骨干，其中有三分之一是跟随我度过疫情的人，我很感谢在新年到来之际能够站在这个讲台上为大家讲故事。”
我长话短说，“我要说的话就三句，感谢各位的长久陪伴；请大家不要松懈，备战来年；无论是高层还是基层，都要一视同仁，在这里你们同为拉耶卡公司的员工……”我无论如何都要强调最后一个要求，这大概是我的偏执吧。
欢迎会结束之后，我老老实实地坐在会议室隔间的榻榻米上继续批阅文件。爱兰丝蒂悄咪咪地转动门把手走进来，“大忙人？”她冷不丁地双手拍我的肩膀。
“你吓到我啦……”其实并没有。
“这次去里昂蒂斯有什么收获没？”她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头凑过来看着满桌的纸张，前胸贴着我的后背。
“没什么太大收获，除了人手不足以外……爱兰丝蒂校长，你什么时候把能用的人调过去就万事大吉了。”
“哎呀……还不是那个CEO太严厉了吗？不是说要把人交给她进行面试，面试通过以后再调往西王城吗？结果，一个都没过，说是看到面试官就压力非常大，表现得不好……”
“啊，这可就伤脑筋了，你请的老师没问题吧。”
“没问题啊，上课都好好的，可能是萱娜的表情太难看了吧，让我的学生们难堪了。真是苦了莉安洁塔姐姐了，这几天一直在公司里找适合教专业课程的老师，小到刚毕业的学徒，大到其他的执行董事……结果两个月的教学，还是不太够吧。”
“我的班子我也不只教了两个月，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当然你要时刻做好计划，人才千万不要埋没了。同时，你给我打起精神来，从刚开始你就懒洋洋地趴在我的肩膀上。还有，今晚你值日对吧。”
“多久没见了嘛，稍微粘一下你嘛……”她立刻切换成软糯的声音，“我才不要打起精神呢，累死我了。”
我用手指轻轻弹她的额头，“我会去找萱娜谈一下，让她降低一点标准，毕竟我离开的时候太匆忙了，没仔细地交代她，电话里她也是一个劲地在让我放心。事实也是她把这边管理的井井有条，你可不能当着她的面顶撞她啊。”
“我知道我知道，毕竟她是我上司嘛。”
“好了坐过来。”我牵起她的手腕，“你又长胖了不少啊。”胳膊比我粗半圈。
“我哪有啊！明明就是莉安洁塔姐姐的点心太好吃了嘛，我就多吃了一口而已嘛……”我让她枕在我的大腿上，“这……这是什么？能让人如此安心地躺着！！”
“膝枕哦，据说可以治愈一些抑郁或者狂躁。”
“嘿嘿嘿，董事长的大腿真软，太让人舒心了。”
“你喜欢就好。”我继续批阅，大概过了三百多份。
我揉揉眼睛，默念的计时大概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在我放下茶杯，用枕头给她垫着头的时候，“诶，好在我们没有把你们娇生惯养。”爱兰丝蒂大大咧咧的睡姿着实很好笑，“虽然这样活着有些辛苦，但是很充实啊。”我握着茶杯，窗外的雪花已经开始继续降落了，我给家里通过电话了，说是今晚就在公司过夜了。
“每个人都应该有实现价值的能力，而这样的能力我想让每个拉耶卡公司的人都拥有，那么通过你们勤劳的双手来争取吧。岗位只是能拿到当前岗位的最低工资而已，每一个人都要多劳多得才能富裕起来。”我甚至将这样的标语贴满了公司的公告栏，现在看来效果已经满过了。
手中的笔尖到达这样一行字的时候，“计算错误？十一月份的支出有偏差，十一月份铁矿的收购怎么这么多次？他们在瞒着我做些什么吗？”我翻看页码是第427页，“等等，在前面好像还有一个问题。”
我仔细对照着十月份的账本找到相同的项目，“第121页，对应的起重机轴承的制作数量不明，前一张还写着锻造钢材170吨。这些小细节不应该会记不住才对，萱娜可不是那种不仔细的人，厂区也没有不听从我的人才是。”
“……”爱兰丝蒂感觉到冷了，伴随着咕噜咕噜的声音冻醒了，“凛……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当然是在看流程表啊。”每一天都有专门的人负责核对账本，记录大大小小的事情，为的就是培养手下的人仔细认真起来。同时我也会认真地去看这些细杂的东西，“你知道十月十七日和十一月十四日发生了什么吗？这两天都是买了大批的金属矿石，品种很多很杂，和平时我们入矿的时候数字不太对。
“啊？发生了什么？”她回答地很自然，看来没有撒谎，也不知情。
“账本上的数值对不上。”
“让我看看……我也不清楚，好像那几天相当忙，有很多来应聘的，我也忙于培养面试官……”
雪夜里响起敲门声，我提着灯走过去，“啊啦，凛也没有回家呢，我是来送晚茶的。”打开拉门后是莉安洁塔提着箩筐和茶壶进来。
“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完成。”我继续坐在榻榻米上，爱兰丝蒂则去帮忙倒茶。我终于在最后一页的页脚找到了线索，“购入金矿石4吨，提纯金一共2.4吨。金、铜的占比较大，看来是新的项目。”莉安洁塔把茶水递给我，微笑着。
“看样子，莉安洁塔太太是知道些什么。”
“我不知道，我也不是管仓库的。”
她没有过多的解释也让我觉得可疑，“有什么项目需要用到这么大量的金和铜吗？我们之前进行机器调试用的可都是电路和机械的力学连接……”
“这我就不清楚了，或许问问伊芙琳娜会知道一些内幕吧，他们似乎也瞒着我。”
“那就果然是有什么惊喜之类的吧。”我整理一下资料。爱兰丝蒂发言了：“说不定是集成电路之类的，你找一找七月份的账本，总结语是萱娜写的，说是目前的机器用起来太笨重了，启动用的离合器耗损严重，金属耗材较大。八月份就变成了：集成电路和高整合型的机器才是硬道理，此时就已经增加了铜和金的购入量。”
爱兰丝蒂两脚朝天，坐在墙边，头发落在两边露出额头。我走过去：“看来你也是幕后主使之一啊……”她立刻变脸，“我只是观察到了一些而已，结合你的推论来解密而已……大家想要给你一份礼物，铺垫了这么久，作为我们的领导人不应该更加欣喜吗？长期培养的孩子们长大了……之类的，我也不知道更深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情啊。”
“那我就期待一下你们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惊喜。”我站起来，“走吧，回宿舍吧，在这里睡会着凉的。”窗外的雪越来越大，打开门肃肃凉风奔袭而来。
“哇，冻死了。”爱兰丝蒂缩着身子，这里到员工宿舍也没多远，我提着她走过雪地，莉安洁塔给我们三个撑伞，外面的风雪夹杂着冰粒，带来新年的钟声。今年的收获祭我不负责设计和承办，每一年换一个董事来进行。抠抠索索地来到宿舍，入住率不算高。
“一共十二栋三层楼的宿舍，主要还是地太小了……生活区的扩建意味着森林的消失。”莉安洁塔喝口茶，咬碎手中的抹茶饼干，“董事长为了节省资源和维护环境真是煞费苦心啊。”我坐在一楼的公共区域，依旧很多员工注意到我了。
“哎呀呀，那不是董事长吗？”
“坐在沙发上看上去好小只啊。”
“这么近看着确实好可爱……银灰的长发……啊啊。”
我笑道：“我这里可是有好茶好点心，姐妹们快来吧。”探头探脑的女孩子们走过来。
住在这里的女孩子多数是单身或者婚后继续找工作的女性，甚至也有在贫民区求生的孤儿，“大家都住的好吗？”我把位置腾出来，让最小的孩子坐下。
“非常好，真的非常感谢您。”我将饼干盒打开，将点心分发下去。
“如果还有什么需求，尽快告诉我或者首席执行官，我们会尽力为各位排忧解难的。”
“不不不，董事长，你这么说可就是折煞我们了。你是我见过最好的老板了，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好的工作。”高瘦的女子摸着辫子说，“也没住过这么好的房间，在这里我还结交到了这么多姐妹，真的太感谢你了。”这里的大部分人是保洁人员，就住在方便工作的地方。
坐在沙发上的小女孩举着抹茶饼，“姐姐吃饼干吗？”
“姐姐不吃，你吃吧。”就在她想要继续拿的时候，被她妈妈打了一下手。
“抱歉，董事长……我孩子还小，不懂礼数，多有冒犯……”满脸愁容的女子从人堆里跑出来，从她的胸牌上看得出来她是这栋宿舍楼的管理员。
我摸摸小孩的头，“妈妈是好妈妈哦，晚上饼干确实不能多吃哦，会弄坏牙齿的哦。”女孩松开手。
之后又说了一些家常话，问候了一下现在的生活是否过得很好，未来有什么样的安排之类的。这场小会上几乎都是科长级别的人物，也是最为刻苦的一段阶层，“我觉得我现在就生活得很好。”一位很有大姐范的女人骄傲地抬起头，“原本是用纺锤一遍一遍地织布的，现在不用动手了纺布了，我们纺织厂的姐妹们都是每天唠唠家常，剪剪布做手工花纹地过日子，简单又开心。”她说了很多，“伊芙琳娜厂长对人又温柔又体贴的，实在是太棒了。”
“大家能够喜欢这样的生活就好。”我们要向着新的阶段进行，夜深雪厚的时间里，莉安洁塔还趴在我的桌前，我搬走后的这间房间依旧为我保留了下来。
莉安洁塔在半夜揉揉眼睛醒来，“我……我又睡过去了吗？”
“早点睡吧，明天又要去安排出售点心的事情对吧。”我刚要牵起她的手。
莉安洁塔拖着手不走：“说实话，这么久了……我确实很想你了，有种女儿长期在外未归、母亲焦急等待的情感，我想多看看你。”
我坐下来，在这软到极致的床垫上，“那就让你看个够吧……”她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正因为有你在，我也能放心大胆地将伊莎洁塔交给你。”此时的伊莎洁塔早就入睡许久，“说实话，我都不愿意看到你们俩嫁人了，真的很想永远地陪在你们身边。”母亲的眼中冒着泪水，两位女儿出门半年来，几乎没有和她说过几句话。
“我会好好教导伊莎洁塔的，一定让她也好好看看她的好母亲……”人年龄大了眼睛里就容易进砖块，亦或者是我太久没有宣泄感情了，我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泪，一丝一毫的疼痛或者高兴都在此刻得到释放。
“我留下来的甜品清单你研究了多少？”
“嘿嘿，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就在上周，我全部学会了，味道一定符合你的口味，我这就去……”之前留给下来的书里还有关于巧克力的制作。
“不了，明天我一定会尝尝，今晚就这样……”我把她的手贴着我的额头，“你寄过去的饼干我有好好吃完，无论是否符合我的口味。”
我再从满桌子的资料里拿出一份清单，“这上面是关于龙须糖的做法，只有配料和做法，剩下的可就交给你这位料理达人来钻研了。”
“这次不会那么简单吧。”
“当然，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大陆历759年12月31日，距离年前祭还有一天，今天早餐的阳光虽然没有暖意，但足够耀眼炫目。我撑起油纸伞又收起，这把伞用了新的防水材料，据说泡了三十几天才成型，纸张褶皱处还有一些小瑕疵。
桌上放了一包糖果和莉安洁塔的留言：巧克力是试作品，苦味太难控制了，请小心平常。我直接强行塞给爱兰丝蒂做个实验，“啊，我不要……这东西太苦了！”
实际上塞入她嘴里的时候：“嗯？这次为什么多了一股丝滑呢？我感觉巧克力里面有牛奶的那种丝滑口感，而且苦涩的回味变成了清甜……”
批阅文件伴随着糖果一同熬过去了，这几天被我抓来当苦力的爱兰丝蒂抓着我的脚，“凛……总算是……我也能去参加年前祭了……”
“今年貌似不用我们费心，去年你得了全场最佳的好成绩，我是那时候的策划……按照萱娜的说法就是老一辈的天才们今年好好看着就行。”我将屋檐的冰锥子打掉几根，今天我的两个小跟班也去帮忙了。
我是更加期待晚上了。
夜晚伴随夜幕降临，星辰跟着阳光的熄灭展露身形，“明年要做的事情好多啊。”我带着爱兰丝蒂骑着车来到库利迩坎的西门，守城的士兵给我们挥手致意。
随着拖长的尾音和一声敲击心灵的爆鸣，闪耀夜空的花朵照亮着前进的路，我们没有选择最好看的衣服，“既然萱娜要我们好好看着，那我们就选择最好的角度。”我把车子刹停，把没有防备的爱兰丝蒂抱起来，又是三声烟火的闪光，我踏着砖瓦和房檐向上跳动，身后是林间的路灯。
“曾经是我把你从固执傲慢的大小姐变成了库利迩坎的明星，我的得力助手，爱兰丝蒂·斯库塔……这就是我眼中该有的世界。”身前是这缤纷多彩、绚丽光鲜的世界，这才是工业文明和幻想工艺共同开启的容貌。
“库利迩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靓丽了。”为了这一天，全城的灯都一直开启，我和爱兰丝蒂站在内城墙俯瞰平民区最闪耀的西广场。
今天的礼花一共365响，为今年做一个总结。“大家一起唱起来、跳起来吧！”年前祭典的中心位置又增加了一处，伴随着更强烈的工业气息，后面惨淡的贵族区倒是对比鲜明。“怎么样？我的安排不错吧。”
“确实相当完美，虽然说烟花的样式还是不够新。”
“这方面我们已经在努力了，这种花式是我们目前能做得最完美的一种了。”萱娜带着其他的几名拉耶卡公司的创始人走出来。“董事长！这一年辛苦了！”
重复的礼节，不重复的感情。“感谢大家。”
“之后还有3000发的烟火大会哦~来吧，让我们点燃夜空！为生命喝彩！为生存喝彩！”烟火继续升空，点燃的生命如同星辰皓月一般精彩。
我跟随着队伍来到南区舞台，充满活力的少年少女跟随鼓点、歌声跳跃起来，裙摆摇曳在冬日的风中，洒在繁星皓月之中，“噢！！这不是拉耶卡小姐吗？！”
“真的是她啊！”
“大家想不想听拉耶卡小姐的歌？”台上的露茵·洛兰榭塔和榭丝缇娜·弗兰克林。
“想听！！”
“大家喜不喜欢拉耶卡小姐？！”
“喜欢！！！”
热情的人潮中，我还是走上去，接过话筒：“谢谢大家捧场，那我就献声一曲。”唱的还是去年的歌，歌颂这一年来大大小小的事情，赞扬刻骨铭心的疫情时段，铭记舍我其谁的献身精神。我们把最平凡的人们之中，敢于奉献生命的人称作英雄，视如己出的人称为圣贤，而最为精彩的一刻是永远停留在历史长河中的慷慨人们。
在年前祭结束之后，我依旧要求了留下来打扫街道，更多的民众加入了我们的行列。这份额外的工作也在十二点之前结束，露茵过来有话说。“我先说吧，我明天就来加入你的公司，据说你们很缺老师，我自认为自己很适合这个岗位。”前专业护士加入团队，“虽然我读得是护士，但我也经历过高等教育。”
“感谢你的加入。”
“能加入拉耶卡公司是我的荣幸。”她伸出手，我顺势握上去。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之中，掉落的纸卷烧得只剩下最后的一角，天空中又开始飘散雪花。
“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好啊……”我放下扫把，也让打扫完毕的人们各回各家，雪丝落在露茵的银灰色长发上。“露茵……露茵是怎么想的呢？”
“我对你所做的一切都表示认同，在这个幻想世界里找到属于自己的科技之旅未尝不好。”露茵摇曳着围巾地跑出去，“我降生在普通人家里，并且很快就代入了这种朴素甚至艰苦的生活，和你有些不同。”
“那露茵有没有想要做的事情呢？”
“目前没有，既然我们都来自同一个世界，时间也有交集，那我们就是伙伴了，我会尽力帮你的……好歹我比你晚出生两百年，虽然你的工厂看上去还很落后的样子。”
“……毕竟还是十九世纪的样式，对你而言已经是四百年前了……”
“不过，这样的物件很……我非常喜欢，有一种时间苒苒，岁月犹存的样子。我很喜欢这种压抑着的年代感，这让我总是想起我的外公，或许是耳濡目染，我对纸张有着执意想要获得的愿望。总之，我是个很奇怪的人，竟然有51%停留在过去，却也没有49%去追寻未来。”
“不够现在要改变了，我会将我们共同的过去都缔造出来。”追寻遗忘古物的少女遇到了重头开始的我。
“谢谢你……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到家了。”
我看着她上楼以后才离开，天边的雪花加大了不少，“看来还是去城中的联络站休息吧。”
又是十几分钟的路程，城市在静谧的路灯下逐渐陷入昏睡，我打开门。“果然没有人……”我叹出的气体凝结成白气，消散在眼前。
“诶？这不是凛吗？”我转过头，是冒险者公会的美女会长，“这么晚了还不回去休息吗？”
“雪太大了。”她举着油纸伞，穿着棉大衣制做的裙子。
“不介意的话就来我家吧，至少比一个人在这里强吧……而且我是独居的，不会让你觉得麻烦的。”
我勉强答应，来到她的住所，在魔法工坊东北方不到两千米的院子，“有电真是太好了，我们再也不用害怕走夜路了。”
“怎么了？都这么大了，还和小孩子一样吗？”
“这算是库利迩坎的传说吧，说是雪夜的巷子里会有攻击人的吸血鬼，已经有好几个人遇害了之类的传言。”榭丝缇娜居然也知道我爱喝红茶，“至少我没见过，但确实是让库利迩坎有一段时间陷入恐慌过。”
我摆摆手，“只是传说而已，灯光是一种安慰而已，让人不再畏惧黑暗。”
“嗯，自从凛来到这里，我们的生活就变了样子，这些都是我们没有见过的纹饰。”她拿出一条绣着福的毛巾，“人们不再乱倒脏水，街上也整洁了不少。”
“主要还是洛加丽的功劳，是她下令进行整治。”
“那么，凛是怎么看待我们这个世界的呢？是不是也对这里拥有和对星空一样的向往呢？”
“那当然是……”我笑起来，在她面前我似乎瞒不住些什么，“那能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好呢？”
榭丝缇娜站起来，“因为……”她的外表开始散发光芒，双眼变得无神，最外层的皮肤开始崩解，亮蓝色的辉光将照明电路切断。到处是被烧焦的味道，“我是五千年前远古大战的遗孤，寄宿在这名少女身上的榭丝缇娜·艾尔夫海姆，是精灵族战到最后的一人。”
她标志性的长耳朵，深沉而低吟的暗绿色眼眸，自然带着生命气息的翠绿色光环，“我对人类失望透顶，耍着小聪明打赢了神明……”
“所以你观察了五千年，并且在那一片星空下为我而折服，那么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呢？精灵小姐。”
“我开始意识到一群不供奉神的人正在尝试打破氏族观念，减缓阶级斗争，用非暴力手段来改造、重塑，这是我不曾见过的景象，我很憧憬你们的存在，并且我看见了一个对头顶天空有无限遐想的人，然后她的存在又感染了其他人同样的遐想……”这大概就是科学的魅力所在吧。
“你对这个世界还是充满期待的，感谢你对我的相信，今天我所有的见闻只有我知道，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晓，你放心吧……”榭丝缇娜的精灵状态逐渐消退。
在榭丝缇娜缓过神来的时候，我握着她的手，“你还好吧……意识总算是恢复了。”
“嗯，你见到了另一个我对吧。”
“是的，和你的温和柔情不一样，是个充满杀气凛冽的女子，想必是曾经失望透顶过，亦或者是见证过文明的消亡……我有点想知道五千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那你可以尝试去阿雷斯坦纳的路易西斯军官学院一探究竟，他们的图书馆最底层据说存放着古老的史书，文字的话……已经失传了。”
“谢谢你的情报……”
“接下来我就在拉耶卡公司和教会两边跑吧。”
“双面间谍么？”
“教会这边在绞尽脑汁想着除掉你们，但是迫于社会主流偏向，几乎不敢实行一些疯狂的举动，我会特别低帮你关注这方面的事情……当然，我也需要你们的配合，配合我弄一些假情报出去。”
“我会的，我明天就让萱娜去安排。”
“最后，我会想办法帮助教会的孤儿们找到出路。”
“这个你放心，没有什么事情是钱不能能解决的，教会的贵族势力也不是靠吃经书就能当饭的。”
榭丝缇娜笑起来：“真是形象的比喻，那就这样说好了，一定要让我看见你所憧憬的世界啊。”
“啊，我答应你。”
旧一年的日子在缓缓的雪花里过去，新的一年则在初升的旭日中出现，走出阳台，风是如此的撩人，一眼望去的雪白和冒着白烟的烟囱。在镜面和平静的湖面之上，映照着最应属于这里的未来。
“减少流血牺牲进行一次理想型的社会过渡吧。”我在目标栏中填下这一条。
大陆历760年4月25日，伊里提斯纪年第701个新年，同时也是洛加丽公主的生日，已满18周岁的洛加丽已经可以前往路易西斯学院进行进一步学习，我也在三个月前把事情安排妥当。
同时在年前祭过去后的四个月，我才收到了这份大礼，一台试验型的汽车，“气缸的材料真是伤透了脑筋。”我打开引擎盖，“不过现在还能平稳运行。”
“润滑油的品质不太好。”露茵用手摸了一下气缸的外壁隔层，“严重的发热让就算是隔层也有触感，冷却液直接用的是水吧，这可不行。”
“外加电路的焊接有些不对，其他倒是没问题。”我拿出完整的资料，“你们能力确实厉害，还是需要进行摸索啊。”这是我来到这里的第三年，用一年半的改进和规划，一年的缓慢发展，最后是半年的探索创新。
“人力还是欠缺，尽管榭丝缇娜已经帮我们打开了孤儿院这条路，虽然我们已经拥有很多的财富，但是我们还不能撬开贵族们的高傲头颅，让他们接受我们的知识这件事情需要很长的时间。”
“很长是多长？”洛加丽问。
“短则十年，长则百年。”
“那就毁灭以后再重生不就好了？”
“……你的想法很危险，洛加丽。我们最初的计划是什么？是用文化渗透的方法围困他们，让他们低头，现在只剩下了时间和这台汽车作为挑战，你们有信心吗？”我朝着六十度的天空举起手。
“有！拉耶卡公司全体员工，从今日开始加倍努力！在董事长不在的时间里，更加严格要求！”我把萱娜放在我的位置上，她眼神坚定，“萱娜一定不会辜负董事长的期望！”
我真是羡慕他们，唯独我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不，现在应该说是掌握棋局之人。”
在暑气未消的夏夜。我们再次环坐在天文台plus，这次的望远镜做到了300倍至1400倍变焦，“今晚的天空不再像半年前那样模糊，夏夜的星辰可是多彩缤纷。”银河划开天幕，从北偏东平线到南方地平线，横跨数万光年。
“在我的家乡有一个这样的传说，天上的仙女织女爱上了地上的男人牛郎，违背了天上的爱情观念，二人被惩罚变成天上的星星永远地停留在天河的两端。”
牛郎星和织女星的偏差在观测上不算大，但是目测增加了0.7%的差距，有可能这个世界也存在着我的母星也说不定。
爱兰丝蒂感叹起来：“就很像北国的贵族爱上了平民是差不多的道理吧……后来，牛郎和织女怎样了呢？”
“他们的坚贞爱情感动了天界的管理者，并且准许在一年一次的七夕节，让二人团聚。”我举起手来，对着天空银河中的三颗亮星，“银河两岸的牛郎星和织女星，还有中间的天津四，这就是‘夏季大三角’，在我的国度里应对了一场跨越千万年的爱恋。”
“为什么是跨越千万年呢？”莉安洁塔问。
“上次我们说过了，最近的月球也有16万千米，大家还不知道光的速度吧。”
“光的速度？光不是瞬间就进入眼中了吗？每天早上直接就能看到太阳啊。”
“那是因为距离还不够，光速是极其快的。其实我们看见的太阳应该是几分钟前的太阳，那我们来测一下光速吧。”我拿出纸张。
“不会又是个天文数字吧。”
“不愧是伊莎洁塔妹妹，真敏锐……在那边大概是30万千米每秒。”
“我的天，一秒绕地球7圈！”
“天体之间用千米做单位已经不够用了，那么……”我意识到我说多了，“先把我们的望远镜调一下成最大焦距，在往更南边的天空望过去。”这几个月来我确实发现了几颗恒星系内的几颗行星，在凌晨的时候观察到了四颗，在夜晚地时候找到了五颗，看来这是一个热闹的太阳系。
“我找到了一颗很亮的！上面好像有木头一样的斑纹……”爱兰丝蒂惊诧地叫起来，“就叫它木星吧！附近还有！它的附近还有一些小行星！里面有一颗非常亮的！”
“那是它的卫星，就像是月亮一样。”
我接着说：“就是利用我们观察木星卫星，在木星投影的周期性变化，用计时器进行计时。我们这里处于夜晚能够看到地球轨道向外的行星，那么木星就应该在地球轨道外面。这个观测实验我其实完成了前半段，今晚是后半段……也就是说今晚只需要测量木卫一，姑且测算那颗最亮的吧，环绕木星一圈的时间。”
他们在七嘴八舌的讨论，只有洛加丽在盯着木卫一计时，“这要看着多长时间？”
“可能要四天左右吧，上次我测的时候大概过了84小时……那么，每隔7小时记录一下木卫一的位置吧，毕竟白天就看不到了。”五天后的晚上，光速的测算通过地球靠近木星时观测到的木卫一环绕时间，和远离时的环绕时间之差，即为光速到达地球的时间。
“差值在80个周期到84个周期之间的差值较为准确，大概是40分钟，也就是说我们在经历了80个木卫一的周期，光线只要花40分钟就能走完这些周期。对应地球环绕太阳的轨道速度和光速的比值，可以算出光速是地球运行速度是地球运行速度的10080倍。”
“那么只要算出地日之间的距离就可以了吧。”伊莎洁塔笑道，“其实可以用简单的几何学知识，上次是凛姐姐看我们太累了就暂时不算。”
“我也会我也会！”男孩子们也举着手。
“那就交给你们了。”实际上也是简单的几何问题，这颗星球的平均直径是6484km，建立直角坐标系，平行光线垂直到达地球所在的圆弧，切点连接太阳中心，再连接切点和指向地心的直线，利用三角关系解开这个直角三角形即可。
伊莎洁塔主导这次的计算：“设切点-太阳中心连线与指向地心直线的角度为θ，设指向地心直线从太阳中心到地表的距离为a，设地球半径为r……”
三十分钟后，“大概是157629829千米，数字太大了……”我接过答案，“嗯，有误差的，毕竟都是手酸的，地球半径其实也是平均计算为6484km，当然行星的轨道也会受其他星体的引力扰动。”
“那么我们可以算出地球的运行速度了！”爱兰丝蒂马上用笔开始计算，“嗯……是29.76km/s，这么大的速度？！为什么我们感觉不到？”
“因为我们是和地球一样的速度进行运动的，相对地球而言我们是静止的。”
“那么光速就是……299980.8km/s！怪不得几乎是一瞬间就照亮了好远的地方，这速度！”莉安洁塔感叹道，伊莎洁塔和小伙伴们则继续计算太阳质量。
“然而相对于遥远的星体而言，这个速度也只是可望不可及……看着夜空中的群星，结合这一大串的数字，大家都有什么样的感想呢？是不是觉得有些浪漫呢？”
“天上的这些小小的星星我只觉得宏伟壮观，但浪漫似乎不适合这种景象吧。”萱娜何时也变得和我一样的讲话方式了。
我把手里纸张放下，“大家都知道天上的星星有多少种吗？”
“太阳？月亮？木星？还有那一大片星河？”
“那可不止这些，天上的星辰比海滩的沙子都要多，比人体的所有细胞加起来也要多。当然不单单只是多，而是天空中的任何一个亮点是一颗恒星亦或者一个星系。”
“星系？”
“这片银河就是我们处在的星系，它叫银河系。大概有十万光年左右。光年就是光走一年的距离，大概是9万亿千米。正是因为光也有极限，所以我们看到的是八分钟前的太阳，半秒前的嫦娥，以及数年前的天狼星，两百万年前的仙女座。”
我接着说：“天上发光发亮的是恒星，它们本是一团气体尘埃，因为万有引力聚集起来，经过千万年的演化，总质量高于太阳质量的0.08%即可点燃变成发光发热的恒星。同时他们的死亡也是最为绚烂的时刻，大质量恒星死亡之时，万有引力将其外壳中的燃料迅速向内压缩，产生一次让数光年内物质毁灭的超新星爆发……”
“那是多么壮丽的景象啊……”蕾雅不经意地抬起头望向夜空，“原来是其消亡令人感到壮丽而因此浪漫吗？”
“当然不仅仅是消亡的瞬间，更是因为……因为这个世界上本来只有较轻的元素，恒星质量有70%以上都是氢元素，它们是通过核聚变进行发光放热的，核聚变就是将两个原子强行合并称新的原子。”
“像这样吗？”爱兰丝蒂将两块木头压紧。
“当然这个力量需要克服电磁力，所以温度和压强达到的量级在千万级以上。当恒星的氢元素消耗殆尽之时，会继续进行压缩原子，产生氦聚变。更大质量的恒星还能继续聚变，直到铁为止。大质量恒星在消亡绽放的超新星爆发可以继续将原子进行撞击压缩，产生比铁更重的元素，宇宙中的贵金属元素就是这样来的。”
我躺下来，萱娜用大腿为我枕着头，“那么，是因为生命的诞生需要这些元素，构成我的左手和右手的元素可能来自不同的恒星，我们都是众星的儿女……天际间有多少恒星消亡、又有多少恒星诞生，我们不得而知，他们的光华或许还未能到达这里，这种循环的传承难道不是一种浪漫吗？”
截止大陆历760年8月31日，拉耶卡公司的总规模达到了22.4平方千米，总资产已经达到9.7万金币，约为全国手工业总和的四倍。集成电路的流水线生产，立刻将产业线上工业水平超过了第二次工业革命，第一台运输车也在昨天完成，我们的业务已经到达了东大陆的最南端。除了北边的危险魔兽森林，还有东边的内部封闭不夜城，在这里都能看见我们的足迹。
经过三小时的车程，我们开着运输车来到伊里提斯和阿雷斯坦纳的边境，“好了，萱娜你负责掉头回去吧，你是所有人里练习驾驶最多的人了，伊莎洁塔要帮衬着点。顺便一提，无线通信已经完成，我的背包里是一部无线电发报机，通过摩斯电码进行远程交流的那种。
“好了，我们在前面的小镇里修整一下，就跟着商队去路易西斯学院吧。”我依旧带着我的跟班，她们视作侍从，可以跟随主人一起上学。
在秋日离开。9月4日下午三点，经过半日的旅途，我和洛加丽一同出现在路易西斯学院的大门口，汉白玉琉璃瓦，编码着拉耶卡公司的地砖，一看就知道是老客户了。“不管这里多恢宏，说到底都是我们的材料呢。”洛加丽笑道。
“公主殿下，请保持好您的气质，外人面前要不苟言笑。”我推她一下，她的随从依旧是蕾娜和卡特。
洛加丽微笑道：“今年路易西斯学院进了一批新校服，据说我们的西服在这里很受欢迎。”我和洛加丽穿着的还是北国贵族风格的裙子。
“受欢迎是件好事，但阿雷斯坦纳是一个画风严肃的老顽固国家了，外面墙壁上的浮雕可都是神话人物，里面的雕塑也都是些敬神拜神的风格。”我停顿一下，“估计也只是西服很受国王贵族青睐。”
“也就是说我们要小心一点平民？”
“毕竟是异乡人，这里可没那么好说话。”
“明白了，凛的忠告我会记住的。”走了这么久，这条走廊上也没有其他人。
“别左顾右盼了，缇雅娜。这条路是贵族专用的，路易西斯学院的贵族只有20%左右，并且他们都比我们晚到。”我挂的名字依旧是拉耶卡·凛，是北国的一个新兴贵族，当然是用钱买的。
在签完名字后，我们来到了宿舍，这里的房子就有点高大堂皇了，金色琉璃瓦铺满的屋顶，钟塔的指针走到罗马数字XII的时候，下午五点的钟声夕阳里回响。“我们果然是来太早了。”
王族的宿舍则在后面一栋用红色琉璃瓦铺盖的更高大的房子里。
随从是可以跟随主人进宿舍的，单间的房间、简单白色的铺设，旁边的小床才是侍从的位置，“你们睡大床吧。”
“这怎么能行呢？”
“我说可以就可以，这么小的地方最多容纳一个人，我又习惯一个人躺一张床，你们就迁就我的任性吧。”我不习惯麻烦。
安娜走过来，“还是我睡地铺吧，缇雅娜睡小床。在这里一切都是展现大小姐外表气质的舞台，我不能给大小姐丢脸，这大床就是给您准备的，就算大小姐再疼爱我们，我们都不能僭越。”
我揉揉太阳穴：“礼数真多。”我把桌子下面的凳子搬过来，拉开棉絮拆掉几个床板，给小床加宽，“这样就没事了吧。”
“没有意见……”安娜也擦擦汗。
晚上，我和洛加丽随便吃了些东西也不愿意去参加礼堂一楼的交友舞会，我和洛加丽坐在庭院的长椅上，“真不可思议啊，按以前我一定不会错过去认识其他王公权贵家的公子小姐，哪会在这种冷清的地方啊。”
“那还不是萱芙娜的眼里只有我吗？”
“哈哈哈哈，少贫嘴啦……”
没有人注意到头顶划落的流星，那是最遥远的期冀，万事万物的发展中都有起阻碍作用的事物，我也是为了解开“魔法”之谜来到这里，另外一层也就是北国内部的阶级矛盾未能激化，里昂蒂斯那边又怎样了呢？我的棋盘上又多了一只相和一只车，接下来会是畅通无阻的进程吗？在军官学院的生活会是平稳安宁的吗？
一期工程 北国风华篇 结束
二期工程 军官学院篇 开始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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