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之章 现代医学的起步和元旦祭前的准备(北国风华篇)

晚上九点，我将小灯打开。这种用锰干电池供电的小型玻璃灯，在这里人手一把，我继续动手做锰干电池。“凛姐姐闲时的爱好一般都是什么呢？”

　　“我生活的世界科技水平健全发达，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所以我涉猎的方面很多，爱好无非是做些有意思的东西，比如说这种简易显微镜，还有一些小人。”我拿着还没上色的泥人。

　　“凛姐姐真是全才……”蕾雅拍着手。

　　“今晚是说医学的事情。这个世界上生物众多……”我将台灯的亮度调高，工厂已经停产、发电机关闭，我用的是铅酸电池供电。然后将泥土浸出液涂在玻璃片上，“透过这个显微镜你能看到什么？”

　　“哇，好多小虫子……”蕾雅又喊起来，“在玻璃片上怎么看不到啊。”她摸摸镜片，“这是凸出来的，原来玻璃被做成这样可以放大看见的东西啊，但是那么小的生物这种镜片也是看不到的吧。”

　　“是的，还要配合一个凹透镜，才能实现更大的倍数放大。那些小虫子、小球是微生物，有的是单细胞生物……上次和你讲过人类也是细胞组成的，这些显微镜下的生物是比人类更小的生物，单个细胞即可完成所有生命进程。”

　　“这些球呢？它们看上去没怎么动啊！变多了！还有正在分裂的！”

　　“那些是细菌，在空气中无处不在，食物搁置太久容易坏掉就是细菌搞的鬼。”我把亮度继续增大，“是不是能看见一些透明的球？”

　　“对，它的外面还有一圈像墙壁一样的东西！”

　　“那些是植物细胞。”

　　“这个老是游动是呢？边缘好像有些毛，这些毛是不是它的脚？”

　　“啊，那个是草履虫，只有代表性的单细胞生物。还有光学显微镜看不见的生物，也就是病毒，我只能画一个”我收拾着资料，“今晚要交给你的医学是从微生物角度来讲的，致病的原因……直接原因和根本原因，以及疾病杀死人类的直接原因和根本原因我都会仔细地告诉你……”

　　“嗯嗯！我一定会认真听讲的！董事长！”

　　我笑道：“哈哈哈哈，那开始吧。”我取出小黑板，我用粉笔写，这是钢铁厂的氧化钙产物做的。

　　“在我生前的时代，医学也处于较高水平，是人类一步步发展的结果，人们从解剖学开始理解人体，内科手术的存在也拯救了许多的生命。那我也会从内部开始，从内科系统开始。人体是一个多个器官组成组织、组织配合形成系统、系统互相组合的生物机体，在肠胃中，细菌也在与人类共生。”

　　我打开茶杯喝一口水，望一望正在记笔记的蕾雅，小黑板上的绘画也好在我会一定的美工技巧，“人体神经系统主宰着全部系统，循环系统负责运输氧气、养分、废料，肺部的大量毛细血管和肺泡呼吸系统负责着吸入氧气、呼出二氧化碳。”我用粉笔将肺部的毛细血管和肺泡之间的联系画出来。

　　“也就是说，一呼一吸之间，这些小小的肺泡就要完成这么庞大的气体交换？那肺泡是不是单层细胞构成的？毛细血管也是单层细胞吗？”

　　“是的，所以肺泡也极其脆弱，人体演化出一种防御机制：有异物入肺就会引起强烈的咳嗽。人体免疫三大屏障：一、皮肤，粘膜；二、溶菌酶；三、特异性免疫。前两者对待任何入侵人体的异物都会进行清洁，如果病菌数量过多或者抵抗性较强，那么特异性免疫就会启动。人体免疫系统具有免疫监视、防御、调控的作用。这个系统由免疫器官、免疫细胞，以及免疫活性物质组成。”我将部分人体器官画出来，标注器官名称，先从人体的免疫系统开始讲述致病机理。

　　“免疫器官是以淋巴组织为主的器官。按其功能不同分为中枢性免疫器官和外周免疫器官。中枢免疫器官是免疫细胞发生、分化和成熟的场所。在人和哺乳类动物主要是胸腺和骨髓。外周免疫器官是免疫细胞，如成熟T细胞和B细胞定居的场所，也是这些细胞在抗原、病菌刺激下发生免疫应答的部位。外周免疫器官包括淋 巴结、脾脏、黏膜相关淋巴组织等。”我顿一顿，等待认真的蕾雅记录概念，“在特异性免疫时，吞噬细胞会暴露抗原的糖蛋白，并将信号传递给B细胞和T细胞。B细胞收到信号就会分化为记忆细胞和浆细胞，浆细胞分泌抗体，抗体再与抗原结合，这是体液免疫过程。T细胞在收到信号分子就会分化为效应T细胞，效应T细胞会与被感染的人体细胞结合，使得细胞裂解放出抗原，此时抗体再和抗原结合，这是细胞免疫过程。在人体再次感染同种抗原，记忆细胞就会开始分化，这就是二次免疫。”我用图把免疫过程画出来，同时用走势图将二次免疫的应答强度画出来。

　　“那么，进入今日的正题，致病的根本原因和直接原因。根本原因毋庸置疑，是病原体感染引起的，在肺部感染产生炎症就是肺炎，在咽喉感染产生炎症就是咽喉炎，都有严重的异物感。那么，炎症即为人体免疫系统的强烈应答，在感冒引起的肺部感染时，有部分粘液会随着咳嗽排出，那些是体液、抗原、白细胞的结合体。呼吸不畅也因此而起，所以现代医学在治疗肺炎时一般分两路，第一用抗细菌或抗病毒的药物杀死抗原，第二则是用降低免疫应答强度的药品。所以，致病的直接原因即为人体过度的免疫应答，可以说是‘我杀我自己’。”

　　我笑道，“上次用于治疗莜娜妹妹的肺炎药品是磺胺，配料和操作方案我已经记录在这堆书页中，这类药物可以用于缓解炎症、杀死细菌，柳条内含有的水杨酸可以用于感冒、流感引起的头痛、发烧。这次的春天，要准备好迎接流行性感冒的侵扰，全厂区都会配合你做好工作，这一点我在明天的早会上也会提到。好了，有什么疑问明天再问吧，今天就到这里。”

　　太多了，我怕她无法接受。

　　 深夜到来，我按着计划不断推进。现在已经完成了大部分生产计划，将曾经的生产效率提高了近八倍，相信我的人也会越来越多吧，我翻着身子，缓慢地入睡，“世界那边的事情我快要不记得了……”

　　随着天气地继续恶劣，城市的边缘，正在为冬日的完全到来进行防卫战争准备。“今天是大陆历758年12月23日，按照安排，今天开始是为期一周的停产日。今日的早会是关于一个月以来的总结。截止大陆历758年12月23日，拉耶卡公司已经完成了273金币的交易额，这种值是过去的十三倍。自露斯塔家族的全力支持以来，各位董事、各位部长、各位兄弟姐妹都在竭尽全力地工作，我们将按照劳动时常计算工资。”昨天是最后一天的严肃早会，又是在强调卫生问题中结束的。

　　今天是24号，是商讨元旦祭和工厂消毒的事情。而且是硅酸盐厂运作一个月的日子，也是远处玻璃顶棚的生物工程研究所投入运作的第十天。安安稳稳运行一个月，所有的产业都平稳地进行，

　　我让萱娜把每个员工的工资条发下去，273金币按照倍率计算，在公历2020年应等同于274万左右。“全体176位正式员工平均分配30银币。”今天的早会比较轻松，大家还是习惯穿着西服。

　　“昨天发工资的时候，那群学徒都羡慕死了。”路罗亚有点飘飘然，“好多人都觉得这些钱太多了，这完全不像正经工作。”我摸摸头，接着他的话：“能者多劳，多劳者收获就要多，这是这里奉行的规矩，我不是贵族、我不是万恶的资本家，我不压榨任何一位靠双手吃饭的员工。”

　　萱娜在我耳边说：“按照机械化之前的月均工资算，现在是以前的100倍……”

　　我咳嗽一下，“好了，现在开始讨论关于元旦祭的事情吧，“元旦本来是信奉古神话中七大神的节日……在北国伊里提斯就逐渐演变成平民化的一种祈求瑞雪的节日……”

　　厂区的消毒已经交给蕾雅，我打算去看看，这里的主持人交给萱娜。”她正在穿着橡胶制服指挥着用装着消毒水的工人进行氯消毒(5%氯溶液，也就是84消毒液)。

　　我在员工食堂遇到了蕾雅，现在工厂的所有设施都完美安装完成，虽然空调这种东西根本没有开始做。高处排气扇转了两三天，蕾雅亲自在拖地，“怎么就你一人？”洛加丽也在宫殿里忙着准备，硅酸盐厂提前停产三天，这几天做瓷砖和玻璃灯管把她累坏了。

　　“我让他们回去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

　　“啊，对了……”蕾雅翻找身上的口袋，“上次要公主殿下交给我的十支水银温度计，她说做得都快疯了……咦？哦！我忘在宿舍了。”顺便一提，员工宿舍已经建成了三十人的，配备水电供暖。

　　“上次的报告里你的进度是最快的，我目前没什么可以送你的，就把这枚戒指送给你吧，全金的哦。”她胸前的钢笔从未拿下来。

　　“嗯……谢谢凛姐姐。”蕾雅笑颜逐开，将拖把和水桶收好，“我能感觉到里面的魔力流动……是一种触媒魔法器吧！凛姐姐在哪偷学的？”

　　“触媒魔法器的制作可是被严格管控的，我只是将一定量的魔力浓缩进去了，萱芙娜给我测试了一下，说是还不错，有点触媒魔法器的意思。”这个确实是误打误撞出来的，我也不清楚具体怎么搞，宝石的加工用的简易水刀。

　　“这颗宝石是石英吗？”

　　“对，你怎么看出来的。”

　　“在暗处下有些发紫，我姐姐在矿洞找到过天然水晶，也是这样子的。据说这类魔法器用贵金属成功率会高很多……”

　　元旦祭的拉耶卡公司打算从服装入手，“男生穿着蓝白色的长服，女生穿着这类粉红色的汉服，这上面花可都是伊芙琳娜太太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去更衣室换一下，下午排练舞蹈。”我来到会议室的时候，萱娜已经宣布完毕，“啊，你们来啦，去更衣室吧。”

　　女生们看着新衣服一个比一个兴奋，“这粉粉的衣服，袖子好长，这是什么花啊！！”我拉着束腰带，汉服的款式，修长的袖子，“舞蹈其实没有太多的动作，这身衣服其实也有点行动不便。”

　　我拿起油纸伞，“大概就是这样。”我撑开伞，晃动袖子，旋转跳跃。女孩子们已经跃跃欲试，因为没见过，“因为平时没有机会穿着这种华丽的衣服。”萱娜说道，一直习武的她穿起来也彰显着身材。

　　“女孩子们，还有这些头簪要戴着哦，把头发盘起来。”伊芙琳娜和莉安洁塔挽着筐子走来，“伊莎洁塔妹妹，这边的衣角……还有你的胸衣……塞这么多棉花干嘛？”

　　伊莎洁塔羞红了脸站在一边，“裹这么紧会透不过气的呀。”莉安洁塔太太走过来，“自然一点没事的，你才十三岁啊。”

　　“那！那蕾雅怎么回事！”伊莎洁塔脸上写满了委屈。她们俩身高差不多，我笑着走过去，“人都有机会继续长的，况且你还这么年轻。”我拉着快哭了的伊莎洁塔去排舞。

　　旋转的油纸伞伴着音乐起舞，“这个手鼓有点意思啊……”休息的时候，我把衣服稍稍扯开一点，透透气。

　　莉安洁塔坐在我旁边，用彩色的玻璃壶倒茶，“收获祭不打算弄些新的美食吗？”

　　“说得也对，明天的早会把大家都召集起来吧，我想起来有些工作上和更多关于收获祭的事情要谈一下。”

　　晚上，舞蹈的练习一直持续到半夜，用简单的金属盐和火药调配的喷溅烟花助兴，篝火燃烧在中央，围绕篝火起舞的少男们。举着油纸伞摇曳身子的少女们，夜晚较为寒冷，但是不能阻挡热情的传递。

　　次回：十九之章 回到荒野与饺子馅与糖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