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之章 半年企划(北国风华篇)

　　经过准备，十一月十四日下午三点前往距离2.9千米外的露天水坑，二十多人赶着马车在半小时之内沿着河流上游走。四周的水都朝着中间的半径差不多20米大洞灌入，“这里不是山民祭祀的地方吗？矿物会在这种地方吗？”

　　队伍中有些流言，我蹲下来朝里面望去，下方的黑色棱角地面应该是堆积的四氧化三铁，“公主殿下，电火花取火。”她将带油的火把点燃，我先将火把放入洞口，有风在扰动火焰，风向是乱的，“还有别的入口。”

　　我站起来，从马车上取来绳子，“我把绳子系在腰上，慢慢放我下去，深度40米。轩威亚，带十个人去锯树做梯子、滑轮。”

　　我来到最底部，四周环水，“怪不得河流下游的铁含量那么低，铁矿也几乎没有。”我举起其中一块磁铁矿，含水丰富，上面还由于磁性粘连了很多矿粉。

　　里面还有一些比普通磁铁矿更重的矿石。

　　火把在这里却能平静地燃烧，“再下来几个人，布置一下炸药的位置。”预计这里能产出几万吨的铁矿，“冲击河床、天然……不，看上去更像是天造的，铁矿几乎都给屯这里来了。”下来的几个人开始炸药的装配。

　　“在比较脆弱的几个口子上安放炸药，由于用的是陶瓷外壳，是防水的。”我上去后，点燃引线。

　　20秒后，随着多次的巨响，脚底微弱晃动。等待硝烟散去，“下去五个人，将第一批炸开的铁矿捞上来。”几位老师傅下去后，轩威亚那边也完成了第一架吊机的制作，“活了大半辈子，像这么轰轰烈烈地采矿还是第一次，谢谢你小姑娘。不，拉耶卡老板。炸药，真是厉害。”(感谢来自祖国的四大发明)

　　在搬运矿石的途中，不断有人和我搭话，“拉耶卡小姐那种规模的冶铁技术是在哪家学的？”

　　“拉耶卡小姐，愿不愿意再收几个徒弟，我把我儿子也带来。”

　　“……”这些人都是失业的矿工，市面上的铁矿几乎饱和，“前线打仗还能养活我们，现在这和平年代，铁矿的需求量是真的少。我们国家内部出产的铁几乎卖不出去……”

　　“那从今天开始就会多起来。”我说道，“整个王城的铁和铁矿我能买的，都买走了，接下来就是这山野林子里的。以后，你们就跟我走吧。”

　　第一波开山出的铁矿首先被弄出来，“嗯，断口还不是很平整，说明有部分炸药并没有起爆成功。”重复着炸了四遍，清理出来的铁矿已经堆不下了。

　　我从里面爬出来，手中拿着最后一块铁矿，下面的储量到底有多少，不清楚。在黄昏的时候，我选择了返程，“叔叔们，你们认识一些厨子或者很会酿酒的人吗？”

　　“我倒是有个人选，就是这小子的老爸，酿得一手好酒而且厨艺惊人。”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站出来，扶着轩威亚的肩膀，“人怎么都好，就是有点顽固。”

　　轩威亚无奈地看着我：“你想让他来我们这里工作对吧，我和我妈也说过几次，他总认为你是贵族，就是不肯来。”

　　“好，明天下午我会去商会办事，回来的时候会去拜访一下。”

　　矿工们牵着马车回到工厂，下午五点四十。“兄弟们！请拉耶卡老板喝酒！”领头的矿工站出来。

　　“改日改日，今天我还有事要做，过年的时候再喝个够，到时候我请你们喝酒！”

　　伴随着笑声，我们将矿石屯入炼钢厂的仓库。“到底是谁生不逢时呢？”我感叹来感叹去的。

　　次日的早晨来临的极其之快，“早上好，拉耶卡公司的各位，今天是大陆历758年11月15日，请继续加油。今日是第十三次早会，主题为半月总计。”我坐下来，萱娜站起来，全员黑色西装穿戴整齐，黑色金边领带，鞋子穿黑色皮革鞋子。从窗外偷偷看的洛加丽直跺脚……

　　“各位早上好，我是衣装纺织部门的总负责人，玲·萱娜·露斯塔。接下来由我来发表半个月来，拉耶卡公司的总收入。首先，这是正式开厂两个月以来的纺织厂的总收益。”她一边讲述一边分发资料，“对比工业革命前…的生产量，我们提高了728%，收益总值提升至9.2倍，这几乎是原来大半年的收入，半月生产总值约12金币，这个数值是以往一位纺织工十年的工作额。布匹和新式服装的改革正在继续进行，我们相信能够继续提高；新的机械正在制造，我们兼容的机械制造业将带领全厂！”

　　萱娜没有停下来的趋势：“现在我们已经拥有大规模纺织产业，小规模的氯碱工业、石油化工业，中等规模的钢铁产业，初具规模的小型手工业，还有以莉安洁塔带领的高端食品的加工。请各位不要掉以轻心，不要骄傲自满，我们的生产提升是因为优于他人的工业水平，要是以同等水平发展，他人也会拿走我们的桂冠。”这半个月来进步得极快。

　　火箭的发射速度估计都没有如此之快，我也很庆幸有这样一副好身体，和这样的好团队。“接下来是以年前祭为目标的生产规划，纺织厂将在下个月的元旦祭前三天停产四天、在四月份的年前祭前一周开始放假两周。加上平时周日的时间，一共四十二天的真空期，我们将以改进机器和精进水平为主。其他时间，我们将继续建设其他厂房。本周厂区负责人移交给电解厂负责人，路易·萨沙亚斯。”萱娜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

　　路易有些手抖，“尊敬的各位厂区负责人，你们好。我是电解厂的总负责人，路易·萨沙亚斯。本周将以……”青年的声音逐渐浑圆响亮，“本月直到元旦前将以全面建成电解厂下分段工厂为主要，炼油厂、炼钢厂、玻璃厂三者将处于辅要地位，氯碱工业已经启动的现在，我们需要更多的植物油进行化学合成，此时需要化学合成的炼油厂进行辅助，我们要在明天做成第一批‘玫瑰精油洗发露’和肥皂，外包装用的布交于露斯塔女士。”

　　路易也学着萱娜的样子走一圈回到位置，接下来是我站起来做个报告。“尊敬的各位总负责人，早上好。我是拉耶卡公司的总负责人，拉耶卡·凛。很荣幸听到各位进行的报告早会，其他项目尚未开启，有人知晓我率先发展纺织业的原因吗？”

　　“是纺织业比较赚钱吗？”

　　“半解。”

　　“比较简单？机械传动维修起来也简单？”

　　“还是半解。”

　　我停了停：“因为衣服并不是所有人都穿得起的，在北国吃饱穿暖并非那么简单，在纺织业蒸蒸日上的现在，我才敢进行降低布料的价格生产更便宜的衣物，来满足更多的劳苦大众。这样，我们拥有的市场份额会逐渐增加，你们的解答都太过片面。”

　　我把手摆了摆，“好了，早会最后一项。关于今后的夜班安排，每日的夜班制度和魔法工坊一样，所有的总负责人留宿一夜，在每晚的十点关闭火力发电机组，关闭纺织生产车间的电源。拉耶卡公司入职人员均需要填写入职申请表，述明来历。所有成员遵守本公司规章制度，严格律己，规范生产。明日进行公司体制完善会议，以上，十一月份总结结束。”

　　萱娜没有离开，其他人收拾好资料各去职位。“这么规范化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洛加丽也从外面进来，“那些黑衣服我也想要！”

　　“你来得正是时候，玻璃厂的建设唯独留给你，公主殿下。”我从抽屉里拿出一套西服，“这个衣服不要经常洗，偶尔养护一下就行了。”西服的上面放着玻璃工业化的流程。

　　“玻璃厂总负责洛加丽·伊里提斯·萱芙娜，领命！”

　　“其他事宜和萱娜交谈，早上我还有些事情。工厂的事情就暂时交给萱娜了，新出产的一批铁需要你好好把关。”说完，我走出去和莉安洁塔二人前往王城。

　　王城的上午依旧热闹，中世纪西方的房屋风格，沿着四个城门向着中央，阶级分明：贫民区进平民街，再往内部就是商人区，这是最热闹的地方。最里面的贵族、王族活在戒备森严的中央宫殿区，王公贵族却也分上下。

　　十一月的阳光实在暖不入人心，“就是这里了，下车吧。”商人协会的高大楼房立在商业街的中央，我走到前台。“今天会长不见人……哦哟，拉耶卡小姐。”

　　“我就来立个专利。”

　　前台小姐见我这么说，拉着我到旁边去，“您知道的，您在我们这儿的专利……实在太多了，再这个下去我很难办……这也是会长的意思。”

　　我伸出三只手指。“这不是钱能解决的意思。”

　　我再伸出四只手指。“您这是在为难我。”

　　我转过头，看到莉安洁塔对我笑，我立马再加：“我是商人，没有事情是钱解决不了的，如果有的话……”

　　门外传来人声：“如果有的话，那我来解决。”冒险者协会会长榭丝缇娜推门而入，商会会长不得不也出来迎接，“我们冒险者协会的大力帮助，你们可不能忽视了……”

　　浑身肥肉的商会会长对她点头哈腰的，“是是是，我这就安排人帮助拉耶卡小姐。”我将契约书拿出来，交给榭丝缇娜，然后带着莉安洁塔和古斯特尔走出门去。“这里交给你了。”

　　我踢着石头往前走，“……嘛，凛妹妹消消气，这些权贵都是这副样子……”莉安洁塔牵着我去集市，“我们一起准备食材吧，回去定一定员工餐的事情。厨师的人选，我想想办法。”

　　我跟着莉安洁塔逛完集市，让古斯特尔带着她回去，我则前往西街的冒险者协会签签到。据说每年的冬月都是这样较为安宁祥和的日子，我也不清楚决斗的事情到底还有没个准数。

　　脚步跟前来到冒险者协会家的大门，这里日常热闹的景象还是往常一样，我走到悬赏栏：“清剿盘踞南山的土匪，悬赏120银币一人……”没意思，我再向下看，“委托人……布兰尼歌·拉范彻斯特公爵。”

　　我揭下委托书，这个行为代表包办的意思，上面的几个接受任务的人全部得取消，我将贴着便签纸的委托书给前台。

　　“这伙山贼可没那么容易对付。”

　　“我知道。”前台女服务员将便签纸撕下来，在小本子上记录。“那我会把情况如实交待下去。”在我离开以后，剩下的人具体说什么我也不清楚，我踏入森林。这里的空气和远处的家让我舒心，“魔法之源无人敢问。剑技，一种可以强化自我，短时间增幅力量的技巧，具体应该类似于吃某种扩张血管的药物吧。”

　　我默默地念叨，“还是想想如何对付那群山贼吧，出人头地名利双收的好机会嘛。火器？高精度火枪的膛线可不是那么简单弄的，萱娜的机器厂进度较慢，一台车床都没做出来。刀剑！市面上均售卖穿刺用的剑……”我突然想起来要去轩威亚的家，在城南的平民带交界处。

　　“用于刺的剑比较常见，做工也很精良。刀的攻击范围较大，相对于剑又显得笨重。日本刀刀身细长，兼并了范围和灵活，但是双手握刀的习惯，这里几乎没有，麻烦……”我踢着石子，来到轩威亚的家门口，“唐刀的话，很多工艺都失传了。”

　　轩威亚还没下班，但是她妈妈伊芙琳娜在家歇息，我走进去的时候，伊芙琳娜正在晒最后一件衣服，下午三点前的阳光还算良好。“来得刚好，快进来快进来。”她跑过来牵我进去，“那个短裙的设计啊，我想和你再聊聊……”

　　我随她上楼，靠着窗边的亮处。“这种低于膝盖的裙子我做出来了一条，还有紧身的裤袜，关键是……”夫人脸红红的，“这么短能穿吗？”

　　“在我老家的普通女孩子可都是这么穿的……手工制作的真是细腻。”我摸摸布料。

　　“那可不，姐姐的手艺可是南城最好的。”我将JK制服换上，意外地合身，是上次做西服时候留下来的数据。“哇，真不错……没想到穿在妹妹身上这么合身。”

　　我站起来转动身子，这里没有落地的大镜子。“你们平时都是怎么给客人定制衣服的？”

　　“一般都是有钱人来，我们给他量尺寸做的。”

　　“他不考虑自己穿起来好不好看？”

　　“唉，能有什么好不好看的，款式都是贵族衣服的款式，我们照着做就是。”

　　“那我们不能这样。”我继续转圈圈，伊芙琳娜极其高兴地左看右看，“再转转，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可爱的衣服，虽然裙子很短……”

　　“我会安排玻璃厂做个落地镜，我们衣服的款式会相当多的，你还能再找些裁缝吗？”

　　“啊，当然可以……”她拉起我的裙子，“裙子要不要再短点？袜子要不要用那种长筒袜？露出大腿应该会挺好看的……”伊芙琳娜完全停不下来。

　　我停止旋转，“我觉得这些衣服会暂时卖不出去，所以我们从改良当前服饰开始吧。”伊芙琳娜这才停止热情，点点头。“我从事染坊已经十年有余，见过不少服装……”接着她把图纸拿出来……

　　下午六点，我望向外面，“都这么晚了……”我挑选了一些可以改进的衣服，基本是外衣的简短改进和简单的款式革新，在这个国度无论男女老少，都是靠劳动吃饭，办事不碍事的衣服才是重中之重。

　　轩威亚也在一刻钟后回到家，他的父亲也从南边的森林把木头拉回家。伊芙琳娜带着我下楼，“今天就到这里，承蒙厚爱。”我向伊芙琳娜行礼。

　　“就是你叫拉耶卡·凛，对吧。”轩威亚的父亲冲过来，“让我儿子放弃稳定的工作，偏偏要去山里吃苦！”这才是正常父母的态度。

　　“是我……”

　　他揪着我的衣领。“但是您的儿子，收入可不少。”我笑道。

　　“父亲，您这是干什么……”

　　“你懂个什么！两个月来，不让我说一句话，不让我发表一下不满！现在让我发泄一下有什么不好的！”

　　我接着说：“我能理解，天下有谁不爱儿女的？”这位父亲说着坐在桌前生闷气，伊芙琳娜拉着我到门口。“很抱歉，凛妹妹，我为丈夫的无理道歉，在你面前，见笑了。”

　　我摸摸头，“没事没事，我父亲以前也老以我贪玩打我来着，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早会上见。”

　　“嗯，明天见。”

　　次回：十七之章 拉耶卡有限责任公司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