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该喝药了。”侍女将药碗递给珍珠。
珍珠接过药碗,正要喝的时候,嗅到了不属于这碗药的气息,四处查看,发现果然有人在旁!
珍珠用汤匙搅拌碗中的药,像是随口问道“你家中还有亲人在世吗?”
“父母都在战乱中丧命,是留下我一人。”
“真是个可怜的姑娘!”
“最近我的药都是你来帮我熬的吗?”
“是!从前是折颜将军亲自熬的,奴婢插不上手,折颜将军进城之后,便是奴婢替小姐熬的。”
“那你家中是不是有什么捉襟见肘的地方,是你父母之前欠人钱了嘛?”
“并没有。奴婢的父母皆是市井小民,靠摆摊来赚钱养家。”
“哦,那你可有什么心上人?”
“没有。”
“哦。”珍珠像是明白了什么,将药往托盘上一放,有些药汁撒了出来。
“小姐,您不喝药吗?”
“这药里多了一些不该多的东西。”
“多,多了什么?”
“你还在跟我装糊涂吗?你既没有什么难言之隐,为什么要帮他人在我的药里放不该放的东西?”
“小,小姐在说什么?奴婢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听不懂是么?”珍珠用手支头,斜靠在榻上“那我帮你听懂,把这药喝了。”
侍女急忙跪了下来,药撒了一地“小姐,奴婢知错了!求小姐饶过奴婢这一回!奴婢再也不敢了!”
“饶?请你告诉我,我该怎么饶你?你在乎你的清白,宁愿冒着死罪都不喝药!推己及人,你在乎的清白,我也同样在乎!”
“奴婢,奴婢愿戴罪立功!奴婢可以告诉小姐是谁要害小姐!”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是谁!”珍珠透过帐外射来的影子,“瞧!你的头儿抛弃你了!”
侍女往上爬,抱住珍珠的腿“小姐饶过奴婢这一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若是从前,我一定会饶了你!可现在绝对不会!”
珍珠推开她,走下榻“来人!把这侍女绑起来!”
侍女的求饶声还在耳边环绕。
李係!你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李係“这个宇文小姐根本刀枪不入!”
独孤靖瑶“实在不行,杀了她!”
李係“独孤靖瑶!你不是说你会帮我得到她吗?”
独孤靖瑶“你都说了!她刀枪不入!与其这样还不如杀了她!你得不到,李俶他也同样得不到!”
“独孤将军不再楚王帐中侍奉着,跑来越王殿下帐中做什么?”
独孤靖瑶“我与越王殿下在商议军事!”
珍珠“哦!商议军事,不去议事帐中,反而到越王殿下帐中。那到底是商议助人之事,还是商议害人之事!我看独孤将军和越王殿下聊的这么欢,不如我去向楚王殿下说一声,让他休了你,让你和越王殿下再一起,如何?”
“大小姐,俗话说宁拆十桩庙,不毁一桩姻!大小姐怎么能做如此败俗伤风之事!”
“独孤将军真是好厉害!这样的话都说的出口!败俗伤风,这样的事情独孤将军不是经常做吗?千万不要再被我抓住一次!否则!”
珍珠离去!
独孤靖瑶“她是留不得了!”
珍珠在回去的路上遭遇行刺,刺客见失败了,落荒而逃!留下了一支箭!珍珠拿起这只箭,才刚提醒他们!就这样胆大妄为吗?
独孤靖瑶“我派去的人一定不会失手的!”
珍珠“是吗?”
李係“外头的人好不懂规矩!小姐来了也不通报一声!”
珍珠“是我让他们不通报的!独孤将军刚才说什么?失手!”
独孤靖瑶“我说的是行刺安庆绪!”
珍珠“哦!”珍珠从身后拿出那只箭,冷声问道“谁的?”
李係和独孤靖瑶两人互相望望,珍珠的眼睛却将一切都收入眼底。
李係“小姐是有人行刺吗?”
珍珠“你说呢?”
李係“那看到刺客长什么样子吗?”
珍珠把玩着箭,“可能是老鼠吧,藏头又藏尾的!”
李係“哦?那本王和独孤将军马上派人查找!”
珍珠“还会为这找借口,那就是还不想翻脸!”
独孤靖瑶“小姐想说什么?”
珍珠“那我就大人有大量,当一切都没发生吧!不过独孤将军和越王要是抓到那些刺客,就代我说一声,下次就没这么好运!叫他们的头儿省点心,不要做这种连猪都不会做的蠢事!”
独孤靖瑶“要是我抓到那些刺客必让他们不得好死!”
珍珠“不要这么诅咒自己嘛!”
李係“什么?”
珍珠“没什么!就是来跟你们见个面,看看夹着尾巴是怎么圆场罢了!”珍珠将箭放下,转身离开。
李係“送小姐回帐!”
“不必!”
李俶是第二天才知道珍珠遇刺的事。
风生衣“殿下,娘娘昨天遇刺了!”
李俶惊的手中的奏折都掉落在地,“遇刺了!她可受伤了?伤得严重吗?可抓到那些刺客了?”
风生衣“娘娘并未受伤,那些刺客见不是娘娘的对手,都逃了!”
李俶大怒“巡防营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刺客!严明!你去给我查这些刺客是谁派来的!”
风生衣“属下还有一事要禀报!昨天娘娘亲自下令绑了一个婢女,属下去查了一下,是那婢女收人钱财,往娘娘的药中放了不该放的东西!”
李俶“放了不该放的东西!风生衣,让人把我隔壁的营帐收拾出来!你去想办法把珍珠的营帐给毁了,让她住到我隔壁的营帐里!等到珍珠住进我隔壁营帐的时候,你把她身边的人都换成我们的人!尤其是给她熬药的人,还有守卫的人!现在,从死士里挑出精英来,暗中保护珍珠,千万不要让她出什么事!还有,派一批人盯着独孤靖瑶和越王!”
风生衣“是!属下遵命!”
珍珠现在在她的营帐中可真是谁都不信了,虽会医术,但是次次都要绑一个人的话,那就真的无人可用了!现在,她没有法术,不能找哥哥他们帮忙,只能靠自己了!
“奴婢浣汐!”
“奴婢扶风!”
浣汐/扶风“参见大小姐!”
珍珠起身询问“你们是?”
浣汐“奴婢们是折颜将军派来照顾大小姐的!”
珍珠的确听过三哥说过给自己选了两个侍女,可是她怎么能相信她们了?
“你既说是折颜派来的,为何会现在才来?你可有我三哥的亲笔书信,或者贴身物件?”
扶风递给珍珠一只还没有她一根手指大的玉笛和一封信,
“小妹亲启,此二人是我们在下凡途中寻你所结识的。二人家道中落,无钱葬送死去的父母。我们见这两姐妹可怜便收留了她们,她们当着死去父母的面发誓会永远效忠你!她们的忠心我也替你检查过,绝对的可信,你有什么事情就交给她们办吧。你吹响这玉笛便会有信鸽飞来,你若有事需要我们,便靠这只信鸽。三哥折颜。”
“不好意思,之前对二位多有猜忌。你们以后就是我的心腹了,对外称侍女,但我们以姐妹相处。你们今年芳龄?”
浣汐“奴婢们今年都25,比小姐大两岁!”
珍珠“哦!你们都会些什么?”
扶风“奴婢们擅武,也会些医术和厨艺,也识得一些字。”
珍珠“哦!那既然这样那熬药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浣汐进去侍候吧。”珍珠将手中的蒲扇递给扶风。
浣汐倒了一杯茶递给珍珠“小姐今天也累了。折颜将军可是嘱咐了奴婢们好久,要好好照顾小姐的身体。”
珍珠“浣汐,你可曾听过一句诗覆世邪思秋霜眼,醉卧枯柳处世闲。”
浣汐“小姐,虚伪的真诚比魔鬼还可怕!小姐应该庆幸你都发现了身边的危险,而不是让他们在背后捅你刀子。”
李係“宇文小姐。”
珍珠“越王殿下好兴致啊!”
李係“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本王也算是明白了。”
珍珠“越王殿下,面具戴久了,那就是脸了。这么冷的天,越王殿下的脸不冷吗?”(其实珍珠是在侧面的说李係的脸皮厚!)
李係“大小姐对我的情谊当真是感天动地啊!倒是大小姐的身体不好,入秋了要多注意!”
珍珠“越王殿下说的是,一入秋我就觉得身体困乏得很!”珍珠掩袖遮面,秀气的打了个哈切“哦,又困了!浣汐,送客!”
李係“那小姐好生休息,不就不打扰了。”
珍珠“真是个没皮没脸的东西!浣汐跟守门的侍卫说一声,以后越王殿下再来就说我不在帐中!”
浣汐“是!奴婢知道了。”
扶风端着药进来了“小姐,药已经熬好了,小姐把药喝完了,就休息一会吧。”
珍珠“嗯。”
珍珠借着药劲在小榻上睡了一会,扶风和浣汐去给珍珠做吃食的,帐中只留下珍珠一人。
银光闪闪,刺客拿着剑,放轻脚步慢慢靠近珍珠,刺客挥剑下去,“铛”的一声,剑被挡了回来!珍珠被这动静给弄醒了,是风生衣!
那刺客眼见事情不成,虚晃一招,回身如大鸟展翅,轻飘飘上窗台,跳窗遁走。风生衣并未追上去,扶起珍珠,“娘娘,您没事吧?”
珍珠“没事,风生衣,是他派你来的吗?”
风生衣“是,娘娘没事就好。”
浣汐和扶风听到动静进来,“小姐,你没事吧?”
珍珠“我没事,你们放心!”
浣汐和扶风自责道“都是我们,太粗心了!怎么能把小姐一个人留在帐中!”
珍珠“风生衣,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风生衣“殿下,让我找个机会毁了娘娘的营帐,让娘娘住进殿下旁边的营帐。”
珍珠“那你现在就把它毁了吧。扶风,浣汐,我们出去,就当我们刚刚出去散步,逃过一劫。风生衣,剩下的事情你知道怎么做。”
风生衣一把火烧了珍珠的营帐,然后运用轻功回去复命了。火势越烧越大,被士兵发现,大呼“走水了!宇文小姐的营帐走水了!”
待火势扑灭,珍珠她们才悠悠然的走回来,扶风故作惊讶“小姐!我们的营帐!”
郭子仪看到珍珠,双手合十“谢天谢地!还好宇文小姐没事!”
珍珠“让郭将军担心了,只是这营帐被毁,可还有多余的营帐让我入住。”
风生衣合时的说“殿下的营帐旁边还有一顶营帐。”
李俶“既如此,还望宇文小姐不要计较,住到那顶营帐。”
郭子仪“是啊!只能委屈一下宇文小姐了。”
李係“不如宇文小姐住我的营帐吧,我去住那顶营帐。”
珍珠“怎能劳烦越王殿下趋动尊驾了,我还是住那顶营帐吧。”
珍珠走进营帐,发现这营帐里的装饰都和她曾经在文瑾阁里一模一样,李俶竟对她这般用心,即使是在军营里,也不会委屈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