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醉酒

　吃着烤肉聊着天，申兰芝还特意让人去烫了一壶小酒。

　　两人喝到微醺时，齐衡不知怎么的，忽然来了句：

齐衡“我有时候觉得，娘子是换了一个人。”

　　申兰芝一愣，猛地抬头看向他。

　　啥意思？

　　你知道啥了？

　　然后心里面琢磨：好恨自己这千杯不醉的本事啊！我现在装醉当听不见还来得及不？

　　说知哪种毒药用来灭口验尸验不出来啊？

齐衡“娘子你看着我作什么？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妈妈教过我，心虚的时候最好少说话！

齐衡“娘子，你是因为……对我寒心了，所以，也懒得在我面前，装什么贤良淑德了吧？”

　　齐衡红着脸，一双迷醉的桃花眼，雾蒙蒙地看着申兰芝，像是遮了层水汽，迷人里还透着那么点无辜的委屈。

　　我呸！

　　你委屈个屁！

　　这家伙除了才貌双全根本一无是处！

　　啊？你说才貌双全还不够吗？

　　不够！

　　你不是跟他那张脸过一辈子的，你也不是跟他的才华过一辈子的，一辈子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你跟他过的是柴米油盐，也是茶余饭后，你们两个人是真心相对还是虚情假意，你敢想吗？

　　比如现在……现在……

　　现在申兰芝以齐国公夫人的身份与齐衡相对，是真心，却也是假意，细想起来，真的……太累了。

　　申兰芝低下头，一颗眼泪就那么毫无防备地滴进了酒杯。

　　她其实有些恨自己，恨自己知道得太多，恨自己见识过女人真正自尊自爱的日子而使她跟这个世界相夫教子的世俗标准格格不入，她恨自己矫情，明明是门当户对而已要什么丙情相悦一心一意……

齐衡　“夫人……”

　　齐衡看申兰芝落泪，心里有些慌。

　　他坐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

齐衡“夫人别哭。”

　　申兰芝抬头看他。

申兰芝“我问你啊，若我不是……啊，若我不是宰辅嫡孙，只是世间一个寻常女子，你还会多看我一眼吗？”

　　齐衡愣了一下，他低下头，沉默了。

　　他知道这时候应该说两句好听的。

　　可他不愿意骗她，更何况，她那么冰雪聪明的人，怕也未必愿意听这些来恶心自己。

　　表真心，表真心，倘若不是真心，便是哄骗。

　　他不愿哄骗她。

　　眼前这个泪眼朦胧的女子，值得这世间最真实的美好。

申兰芝看着眼前沉默的齐衡，心里幽怨地想：他怎么这么好看呢……但凡他长得难看点，我也不至于这么拧巴。

这等模样天天在自己面前晃，可叹我一个老处竟然还把持得住，可真是……暴殄天物！

她看着眼前的齐衡发呆，有点酒不醉人人自醉了，脑子开始发飘，说起了胡话。

申兰芝“你看，你自己也知道吧……元若，你笑我也好，恨我也罢，我自己也知道自己矫情，可是我……就是在意得很！”

申兰芝“你们可能三妻四妾习以为常，可是在我们那儿，娶二老婆是犯法的知道吗？包二奶养小三儿也不是没有，但那是不道德的，被人唾弃！”

申兰芝“你不知道我一天一睁眼就面对你们这一大家子，可把我愁得啊……咱们三观太不一样了，中间隔着一条马里亚纳海沟啊！知道什么是女权吗？知道什么是男女平等吗？知道妇女能顶半边天吗？唉……”

　　齐衡听她嘟嚷半天，一句也没听懂。只是趁她半醉不醉的，伸手把人拥到怀里。

　　哎呀……娘子真的是，好香好软……

　　就在他想要进一步干点什么的时候，申兰芝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申兰芝“你说你喜欢六妹妹什么呀？都是社会主义女性，她怎么就那么招你待见啊？啊？”

　　得！

　　这事儿算是没完没了了~！

　　齐衡被她临头一盆冰，整个人瞬间清醒了。他低头看看怀里的人，自己心里憋着一肚子气，把人抱紧了一起身。

申兰芝“啊！你干嘛？”

齐衡“回房，睡觉！”

申兰芝“你放我下来！”

齐衡“不放！”

申兰芝“我又不是没长腿我自己会走。”

齐衡“娘子喝多了，自己走不了。”

申兰芝“啥玩意儿我就喝多了？你们这酒也叫酒？跟水似的东西，最多算饮料！你放我下来！”

　　申兰芝一个劲儿地在齐衡怀里挣扎，三扑腾两扑腾，小公爷终于恼了。

齐衡“你再乱动我就吃了你！”

　　哈？幼稚！

申兰芝“你吃！你吃啊！清蒸还是红烧啊？哎呀你唔……”

　　齐衡又亲住了她。

　　看吧，从古至今，再也没有比强吻更有效的堵嘴方式了。

　　齐衡一边亲着心里一边YY，早就想这么干了！本大人忍你好久了！

　　忍了很久的齐衡终于给自己憋了个大招，竟然能一边抱着人走一边亲个不停……神奇啊！小公爷你是怎么看路的？这都能走得这么稳？

　　就这么一路稳稳当当地亲回了自己的屋里，路上的丫头婆子早就被莫为赶回去了。

　　不得不说，在眼见介儿这方面，莫为是能活到剧终的王者啊！

　　到了屋门口，齐衡一脚把门踹开，巨大的踹门声一下子把怀里被亲得七晕八素的申兰芝吓得一激灵，清醒过来了。

申兰芝“你……唔……”

　　只可惜，醒不过三秒，又被嘴堵住了嘴。

　　要不是申兰芝再次差点被亲得晕过去，齐衡这嘴能下到天亮。

　　眼看着娘子要在自己怀里憋过去了，齐衡才放过她，让她喘了口气。

申兰芝“你……你……你说过……”

齐衡“我不强迫你，娘子。”

　　齐衡的一双眼睛盯着她，满是欲色，却又分外动人。

　　他盯着气喘吁吁的申兰芝看了会儿，倒吸口长气，倒在她怀里。

齐衡“我喝多了……你乖啊，不要乱动。我……睡睡就好……”

　　什么叫睡睡就好？

　　申兰芝气得要推开他，结果发现他……真睡了。

申兰芝“你才喝了多少啊？那么多好菜就喝成这样？”

　　申兰芝气不过，恨恨地蹬了蹬腿，把被子蹬了过来。

申兰芝“让你欺负我！不给你盖！哼！”

　　说完，赌气地只给自己盖了一半被子，闭上眼睡觉。

　　她没发现自己前脚刚闭上眼，后脚齐衡的眼睛就慢慢睁开了。

　　漂亮的桃花眼邪魅的一笑，竟有着女子都不及的勾魂摄魄。

　　他微微抬一抬头，对着她的脸蛋轻轻亲了一下，又满足地闭上眼睛，抱住她，甜甜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