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开了,粉色的花瓣挂在枝头,也有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的痕迹。泠烟不喜欢桃花,却在宫中种了满院的桃树。
梵紊急急忙忙从宫中出门,起了个大早去看望泠烟,还没到空谷宫,半路却被少辞截了去。
“既然是君上找我,想必是有重要的事商量。不过我这侄女身体不适,我正要去看望。
“殿下莫急,君上正是要与殿下讨论此事。”
梵紊心想着“你们能知道什么”,面上却不好拒绝,望了望空谷宫的方向,跟着少辞走了。
“舅舅?”“泠烟?”
崇妙宫中梵紊跟泠烟震惊地对视,脸上写满了“你怎么在这”,画面仿佛静止了一般。只有泽渊在座位上悠闲的喝茶。
“好啊你,我起了个大早准备去看你,结果你竟跑这来了!”
“舅舅,话不能乱说。你这是…把君上的崇妙宫认成了我的空谷宫?”
泠烟嫌弃地瞥了一眼梵紊。“我的毒,君上已为我解了个八九成。只需静养,舅舅不必担心。”
“诗怜久寻君上不得,原来君上是在这。”诗怜迈着莲花步,语气似是有点埋怨。
“这崇妙宫虽然大,但有趣的地方不过三四处,何来‘久寻’一说?”泠烟看着手中茶杯,漫不经心地说。
梵紊回头看看诗怜,又看看泠烟,轻叹一口气,在泠烟旁的座位坐下了。
泽渊也不抬头,把玩着手中茶杯,并不理会诗怜。
“姐姐有所不知,君上平日里并不爱来大殿…”“姐姐?你可知我是谁?”
“诗…诗怜不曾见过姐姐…”“按照年龄你应该唤我一声妹妹。按照位分你应该唤我一声小殿下。”
“见过小殿下。”诗怜柔弱的性子碰上泠烟,只能三番两次看看泽渊和梵紊,希望能替她解围。
但一个盯着手中茶杯,一个正在欣赏自己的扇子。
“罢了,诗怜,便是水神之女吧。”“是。家父正是水神。”
“泽渊啊,我还没感谢你替泠烟解毒。今日来的仓促,改日我定当把谢礼送上崇妙宫!”
“殿下不必客气,本君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可这毒…”梵紊看到泽渊的眼神示意,便不再继续说。
泽渊看到泠烟专心喝茶,并未注意他们的对话,便放心地将手中的茶饮了个干净。
“泽渊,你此番替泠烟解毒,究竟耗费了多少修为?”梵紊把泠烟送回宫安顿好,又独自晃悠回了崇妙宫。
泽渊将手中棋子轻落在棋盘上,“殿下不必担心本君。本君也只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
梵紊轻叹一口气。“这噬金毒我早有耳闻,倘若没有穷奇洞里生长的苦参,以万年修为熬制,又怎可能根除。”说着落下了一颗棋子。
“无妨。穷奇并不如传言所说的那般吓人。本君本想留着作为天帝的寿礼,不曾想小殿下中了毒,竟将这寿礼截了去。”
泽渊看着梵紊偷偷摸摸想拿回棋子的手,顿了顿:“…殿下,落子无悔。”
“咳咳,你当真无碍?要是让我那玻璃心的侄女知道了从小崇拜的上神竟为了她白白受了一次伤,不知道又得自责多久。”
“哦?她崇拜我?”
“上神自神魔大战以来就威名远扬,自然讨人欢心。其实,我也觉得你其实挺厉害的。当年的战争,你还是个小孩子…”
梵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泽渊也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崇拜我。
泽渊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载着两个世界的一叶小舟,在璧潭湖心飘来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