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此次大战,魔族已准备妥当。”
“魔尊,我部众将领定当全力以赴,去天族讨个说法。”
“魔尊…”
“够了!”佞无悔的手重重拍在椅子的扶手上,”“我此番去天族,却被天族横空出世的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打成重伤,虽然她也中了我的噬金毒,但天族不可小觑!”
“可是魔尊,我族已万事俱备,这次大战定能碾压天族,挽回魔族千万年来的颜面!”
佞无悔叹了口气,“待我闭关养伤。出关时,我定要将天族欠我的,千百倍奉还!”
“见过梵紊殿下。泠烟小殿下正在房中歇息。”如澈端着一盘糕点,向梵紊行礼。
“这都巳时了,泠烟还在睡?”“回殿下,小殿下自从与魔尊大战后经常嗜睡,想必是伤未痊愈。”
梵紊听了,扇子往手心一打,收了扇子,神情凝重:“我本以为上次的气息是沾染浊气的缘故…是我大意了…竟让她独自承受了这么多…快,让我进去看看泠烟!”
如澈看梵紊如此紧张,忙放下手中的糕点,慌慌张张跑进寝宫。
“舅舅不必担心。我只是皮外伤…”“泠烟!你还要瞒我到何时!”“我…”
“你当初辞退药师,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中毒的事实,自己默默承担?”
“别闹了,你只不过刚飞升上仙!”此时的梵紊,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袭白衣,高束起的黑色长发,眉宇之间充斥着的英气和眼底的怒气。
梵紊很少发怒。
泠烟叹了口气。“舅舅,我所中之毒乃噬金毒,并不是没有解法,不必如此担心。”
“荒唐!你身为天帝之孙,中毒竟欺瞒了所有人!噬金毒乃穷奇之血炼成,岂是你我等人能解!”
“如今大战在即,魔族定会在你中毒之时趁虚而入,到时你又该如何!”
“你若是出了什么事,让我如何跟你仙逝的娘亲交代!”
娘亲…
泠烟鼻子一酸,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舅舅,舅舅你相信我,我定会在大战前解毒,带领天兵天将抵御魔族。我不会…不会让娘亲失望的!天帝那里,还望你替我隐瞒一二。”
“你虽贵为上仙,是天庭的佼佼者,但也不该把所有事都揽了去!”梵紊自觉情绪激动,叹了口气。
“舅舅,这场战争因我而起,我不想有人为我的任性牺牲。”泠烟眼眸低垂,抽泣道“相信我,我会安然无恙的。”
梵紊看着泠烟,半晌未曾说话。
崇妙宫内
夜幕笼罩着璧潭湖,湖中白船里有一人,深黑色的头发被高高束起,船头灯笼的映照下,墨黑色外衣上的银丝花纹,似乎在发着光。
少辞对泽渊说了什么。
“噬金毒?”泽渊放下手中的鱼竿。“少辞,你说,以她的修为,不应该不知道自己中了毒吧。”
“属下以为,小殿下修为高深,想必是知道自己的状况。”
“嗯…那便是怕旁人担心大战时小殿下力不从心?少辞,把我书桌上的紫金匣子拿过来吧。”
“君上,这是?”少辞把匣子捧在手里,站在湖边看着泽渊。泽渊轻轻一跃,稳稳当当地落在少辞身边,打开匣子,闻了闻。
“苦参。虽然不能解毒,但也能暂时压制住了。走吧,拜访一下小殿下。”
“不知君上深夜来此,有失远迎。””无妨。本君还要担心小殿下觉得叨扰。这匣子,你收好了。”
泽渊看着眼前泠烟此时尚未来得及挽起的头发和胡乱披上的斗篷,竟有些内疚没能等到天亮再来,打扰了泠烟歇息。
“君上光临,是我的荣幸。”“这是苦参,可以压制住你体内的毒性。”
泠烟猛的抬头,眼眸轻颤。“毒性…我并未中毒,想是君上听信了传言。”
“本君未曾听说过什么传言。”泽渊轻轻叹气。“罢了。”泽渊收起匣子,径直走向药房。
“君上?”泠烟轻轻叫道。“嗯。”“君上这是在干什么?”泠烟看着泽渊在药炉边忙碌的身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泽渊转身,盯着泠烟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煎、药。”
泠烟怔怔地愣在原地,暗中掐了掐自己。
好疼。
不是做梦。
我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不敢正视他?
泽渊煎好了药,又伸手变出个丹炉,渡了修为,制成了丹药。“如此,便可解毒了。”
泽渊看见木桩似的泠烟,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怎么,不谢谢本君?”
泠烟回过神,眼神飘散地不知道往哪看,最终盯着自己的鞋尖。“谢过君上。”
“不必多礼。本君也只是报救命之恩罢了。”
泠烟愣在原地,看着泽渊渐行渐远的背影,出了神,并未留意他说了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