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八

吕昭容感激涕零，

吕盈风“若非有娘娘眷顾，我何来今日呢。”

涟漪忙扶了她起来，笑道：

萧皇贵妃“咱们姐妹，还要这样客气么？最要恭喜端姐姐，马上可要改口称呼端贵妃了。”

吕昭容一怔，连连颔首笑道：

吕盈风“正是呢，这个宫里端妃姐姐资历最深，也是最苦，封贵妃是应该的，咱们都心服口服。”

.......

一时大家都沉浸在大封六宫的喜悦中，只是好景不长，怀孕四个月的鹂妃传出小产，因太后的参与鹂妃小产的原因除却几个知情认识并没有传出去，

时光缓缓滑过数月，偌大的紫奥城似乎只沉浸在秋日的浸染之中，平静得并无半分涟漪。

这日正巧德妃得了上好的阳澄湖螃蟹来进于太后，因而除了小产的鹂容，妃位以上的嫔妃与皇后都在太后处领了螃蟹赏菊吃蟹，笑语晏晏。

宴毕，用菊叶水浣手去腥，众人陪着太后坐于殿中闲话家常，倒也十分愉悦。然而当玄凌向太后提出要恩赐安鹂容从一品夫人之位时，太后沉默片刻，道：

“不忙。”

他命孙姑姑点燃了一圈檀香，那静默的香气袅袅从青鹤香炉中缓缓冒起，使得殿中有一种别样的沉静气味。

袅袅的白雾笼罩着她的面容。涟漪一时分不清她的笑是真心还是一种习惯，只听她温和道：

太后“你们好好闻这檀香，觉得气味如何？”

庄敏夫人轻俏笑道：

“太后所用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

太后一笑，只回顾玄凌:

太后“皇帝以为如何?”

玄凌陪笑道：

皇帝玄凌“香味细腻，清心静气。”

太后点一点头，她仅以玉妆饰的面容平和冲淡 ，

太后“听闻鹂妃素善制香？”

皇后淡淡一笑，

宜修“香，歌，舞以及温婉的脾性，是鹂妃最大的好处。”

太后颌首，仿佛深以为然，

太后“皇帝喜欢去鹂妃那儿也是因为她这样好处吧。”

她的声音愈加平静，似波澜不惊的湖水，

太后“鹂妃禽兽调制的香可以让人精神松弛，消疲解乏。”

玄凌不知何意，只得答了“是”，道：

皇帝玄凌“儿臣有时忙了一天，喜欢听她唱唱歌说说话，她调的香有百余种，各有提神愉心之效。”

太后话锋一转，

太后“哀家有一句私话问皇上，安氏不是绝色，宫中歌舞不下于她之人也不少，皇上怎地如此喜欢她，留恋不已？”

太后淡淡一笑，

太后“竹息，给皇上看看这个。”

孙姑姑的手心摊开，露出一颗米珠大小的粉色香饵，似是没有烧尽的样子。太后不急不缓地开了口，她的声音像是九霄云空骤然划过的一道闪电，

太后“鹂妃殿中的凝露香真是好东西，似百花清新。而这颗妙东西，更当真是个宝贝。”

太后看着贞妃，眸中闪过一丝悯色，

太后“贞妃，你若有这一小点东西，便也能留住皇上的心了。”

玄凌不由色变，

皇帝玄凌“母后，是什么？”

太后的声音柔和了几分，然而那凌厉的目光直欲噬人，

太后“皇帝，男女相悦，有时不必用情，可用香料！”

欣妃惊诧且鄙夷，

吕盈风“暖情香。”

众人不觉惊诧，面面相觑之下再难掩鄙弃之色。

太后淡淡笑道：

太后“可比那些东西精巧多了，哀家已命太医瞧过，只消焚上一点半点，便可以使男女情动。”

庄敏夫人羞得拿绢子遮住了脸，连声啐道：

“狐媚！狐媚！安氏如此下作，岂非和当年的傅如吟一般！”

太后素来最恨傅如吟以五石散引诱玄凌，面上微微一搐，以见森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