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如元-5

恰涫轩离着恰潇轩虽然不远，但是要过去就得走过一条长长的石子路。晞月心里的急得慌，但是脚下的石子路让她有些力不从心。茉心跟上，扶着晞月的手，主仆两一同加快。

双喜打着灯笼在前头，晞月恨不得此时的腿能飞起来才好，看了一眼茉心不解：“怎么突然发作了？不是还有几天么？福晋在哪儿，那王爷呢？又怎么会难产呢？府医和接生姥姥怎么说？”

晞月还要说下去，茉心忙道：“奴婢也不知怎么回事，瑜福晋白日子还好好的，就在方才恰潇轩突然有动静，奴婢忙着找您就没知道那么多。”

最讨厌的便是心急的时候觉得什么都是慢的，晞月脚下的花盆底因为她的速度已经扭到脚好几次，但是现在的注意力是那恰潇轩里浓厚的药味，还有内殿里隐隐约约有女子的痛呼声。

这一晚上并不顺利。

晞月是呆在偏殿的，她没有经历过贸然进去生怕会妨碍到府医和接生姥姥。琅嬅早上来的时候，书瑜依旧还在殿内，一脚迈进鬼门关一晚上都没有收回来。

“怎么还没有消息？”琅嬅皱着眉头，看着满是担心的晞月。

“胎儿体虚无力出不来，对了王爷呢？”晞月突然看了一圈，这一晚上她在偏殿守着，结果却不见王爷。琅嬅看了一眼素练，后者摇摇头。

可珠此时来是给晞月送吃的，晞月拦住她：“王爷呢？王爷可曾来过了？”

“奴婢给福晋请安，月格格安。”可珠福身，“昨日王爷并没有来恰潇轩......丹枝姐姐去寻了但是王爷在恰慎轩歇着了，被青福晋身边的阿箬姑娘拦住了，所以丹枝姐姐就回来了。”

最后看到的，是熹贵妃与宝庆王、青樱一同来的。琅嬅和晞月福身，熹贵妃看着内殿：“还没动静？”

琅嬅摇摇头，元寿站在熹贵妃身后，周身隐忍的怒气最终看向青樱身边的阿箬。

“啊——！”

内殿的女子一声痛呼，却听里面的声音有些混杂。似乎有丹枝和芙心的哭声，还有接生姥姥叫着“瑜福晋醒醒，瑜福晋”，元寿仿佛听不清声音，直到一个接生姥姥出来，那手上都是鲜红的血，那还是未干涸。

“不好了不好了，瑜福晋如今怕是已经好无力气，请主子们拿定主意是保大还是保小啊！”

晞月听得捂住嘴不出声，却也担心的看着熹贵妃和元寿，生怕书瑜会有危险。琅嬅即便心慌，还是淡定一些忍着颤抖道：“额娘，王爷，孩子还可以有，但是瑜福晋就一个呀！”

青樱此时也是心慌的厉害，看了一眼身边的阿箬却不知阿箬犯的错。

熹贵妃咬咬牙冲进去，殿内的药香与血腥融合一起，初秋依旧还会有汗意，三种味道混合一起；榻上的女子已经看不出昔日的艳丽，眉头紧皱双目轻和似乎在受着什么罪行又好像轻轻地眯着了一样；嘴里似乎还有什么出来，书瑜此时怕的厉害，疼了一晚上她突然害怕了：“额娘....额娘......”

熹贵妃忍着颤抖走过去，伸出手抚摸了书瑜满是汗意的额发，轻声柔和道：“书瑜书瑜！额娘在这儿，额娘在，现在使使劲可以生下孩子的，你们都会好的。”

额娘，我累了，我好疼，我想睡。书瑜内心的所想，事实上她真的就要睡过去了。祝嬷嬷看着熹贵妃：“娘娘，这不行啊！”

熹贵妃咬牙，站起身扬起手直接扇向书瑜的右脸，忽然来的疼痛打在脸上，书瑜想极力的睁开眼，熹贵妃抓住她睁眼：“书瑜，使使劲，会生下来的！”

书瑜咬牙，她疼，疼的感觉身体撕裂。但是这个孩子是她的长女，她虽然方才混沌，但是不是没听到那些人的话，丹枝她们的哭声，伸出手抓着手边的锦被，咬着牙嘶喊了一声，终于感觉身体一松。

她笑了，她的孩子应当无事了。

-番外：阮阮如元，未完；全文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