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教室,所有人都对我投来差异的目光,我也习以为常了。
“叩叩叩。”我礼貌的敲了敲门。
“进来吧。”站在讲台的年轻女老师说道。
我走进去,瞥了一眼同学们,在众多同学中一眼就看到了杨一凡,他一脸被雷劈的样子看着我,我白了他一眼,他不屑地做个鬼脸。
“你就是赵一笑对吧?”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年轻女老师问我。
“嗯。”我轻轻点头。
“好,同学们,这是我们班新来的学生,她叫赵一笑,是南方来的哦,大家要多照顾照顾她。”年轻女老师向大家介绍着我。
按照偶像剧的套路,该分座位了…
“嗯,我看看啊”老师一边说着一边寻摸着空座位,“你就先委屈一下坐杨一凡那里吧,那里没有人,月考之后按成绩分座。”老师最后锁定了杨一凡旁边。
果然不出我所料,妥妥的偶像剧套路,只是,小说里的男主角身材颀长,明眉皓齿,人神共愤…而他,完美避开。
“哦。”我极大不情愿的走到了他旁边坐下。
“真是巧啊。”他标志性的咧着嘴说道,一线天的小眼睛笑眯眯的看着我。
“请你拿开你的书,不要越界谢谢。”我推开他的手臂冷冷地说。
“切,小气!”他不悦地嘟囔了一句。
“把这个书箱里你的垃圾拿走!”真是头痛,半个书箱里都是废纸与糖纸。
“知道啦!大姐!”杨一凡一边收拾一边喊到,上挑的音调代表了他的不耐烦。
“叮铃铃…”上课铃愉悦的响了起来。
新城市新学校的第一节课,是数学课,很枯燥的数学。
据说人被逼到一定程度,什么都做的出来,可是,就是做不出数学题。
我几乎睡着的时候,旁边的神经质突然大吼一声“老师,我同桌会这道题!”
靠,原本的睡意烟消云散。
我一脸懵的看向他,而他,则是一脸坏笑。
我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起来。
大腹便便的数学老师看着我说道“赵一笑是吗?那你在黑板上做这道题吧。”
我更是懵了,根本不知道说的哪题,好心的前座指了一下数学书上的练习题。
我垂眸扫了眼练习题,心里暗暗讲杨一凡全家问候个遍,随后我偷偷的露出一抹狡洁的微笑“老师,这个我之前没学过!”
老师信服的点点头“也是,不过你要好好的补补哦,可快高考了。”随后老师看了一眼笑开花的杨一凡,说道“杨一凡,笑什么笑,你会你来讲吧!“
我勾起嘴角,睨了一眼杨一凡。
杨一凡一脸的喜悦“我会呀老师!我来做吧让我教教新来的吧!”随后颠颠的跑到讲台上,写着解题步骤。
字真丑,这么大人了写的和小学生似的。我在心里暗自地吐槽。
杨一凡写的很快然后又颠颠的回座位坐好,单手托腮等待着老师的夸奖。
数学老师满足他的虚荣心,一通称赞,杨一凡的嘴角快扬到耳后了。
“哼。”我不屑地冷哼一声,把头别过去,不想在面对他丑恶的嘴脸,继续听课。
可算熬到下课,困意早已席卷着我,校服已经整理好,桌子上摞了两本书,准备补觉。
“嘿!”杨一凡的声音在我头上乍起。
说实话,我当时真的想拍死他。
“你要死昂!”我随手拿起数学书砸到他的脸上。
“你太暴力了,以后嫁不出去的。”杨一凡满脸嫌弃的看着我,我也一样。
“你叫赵一笑,你和你的名字也不符啊!”杨一凡贱贱地说道,接着是他一大串的嘲笑。
我咬了咬牙,低声说道“你信不信我拍死你。”
“信,信。”他灿灿地说道。
我皱了皱眉,合上眼睛,闭目养神。
明明他这么讨人厌,可我最后还是那么喜欢他,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如古人所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后来,也许我们都在等一个人。
你在等对的人,我在等你。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等到你的对的人,
但我等不到你了。
放学后,同学们陆陆续续地走出校园。
班里的同学都走光了,我也收拾好书背上书包准备出去。
我的脚还没迈出门,就被撞了回去。
突然被撞了一下,有点重心不稳,向后趔趄了几步,脊背撞到了讲台上。
一抬头便看见杨一凡放大的脸,我们挨的特别近,他的脸几乎贴到我的脸上。
大概他也感到了有些尴尬,眼睛移开我的视线。
“起开!”我大力地推开他,用暴力去掩饰尴尬。
其实很多很多年之后,我们都明白,那不是尴尬,而是害羞。
我懵懂的情愫就这样的被他悄然点燃,那颗名叫友谊的爱情的种子被这股尴尬的暖风吹进我的心田,慢慢种下,生根发芽,最后长成一颗参天大树,无法自拔。
这么多年,我认真的想过,杨一凡没有错。
喜欢是很奇妙的,无法将就。
直到现在,我仍是在问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他。
辗转反侧,怎么也想不出理由。
“那个,我作业忘拿了,嘿嘿。”杨一凡挠挠头尴尬地说,随即露出白白的糯米牙,刚才的尴尬已烟消云散。
“蠢。”我看见他欠扁的样子有些不悦,吐出一个字便大步流星地离开。
“赵一笑,你等等我!”杨一凡的声音充斥了整个楼道。
我回眸,有些不解。
“哪个…你…你锁门!”杨一凡低声说道,样子十分窘迫。
我抬眸扫了眼门框才恍然大悟,锁头在门框上,我抬脚才能勉强够到,矮我半头杨一凡当然够不到。
也许我有一秒钟的嘲笑,但很快地闪过,因为我怕伤到他的自尊。
“嗯,走吧。”我努力的踮起脚拿下锁头,开始锁门。
“赵一笑,你没有朋友吗?”杨一凡突然很认真的问道,嘴角没有上扬,很严肃的样子。
“没有。”我淡淡的回答。
若是以前,我大概会恼羞成怒然后直接走开,但现在,已经习惯了,无所谓有或没有。
他没在说话,我也没有,一路无话走出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