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阙:苏幕遮（三）

清茉客栈旁边有一条不宽不窄，不长不短的河流，名曰清水河。

其实这条河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没有遭受过现代工业的污染，水很清，一眼望去波光粼粼的

从张云雷来的那一天他就注意到了，每天早上总是会有个很熟悉的声音在唱歌，歌声婉转动听，像鸟儿叫似的令人愉悦，所以就算是被吵醒了他也不恼，反而能躺在床上继续欣赏

这跟他师傅郭德纲教的戏很像，但是又有点儿像唱歌。

这天早上等到歌声再次响起，张云雷一睁开眼睛，天刚蒙蒙亮，还是那个老时间，他起来洗漱一下，穿好了衣服走下楼去

他要看看，这个唱歌的人是谁。

清晨的清水河畔沐浴着晨光，水面在微风之下微微涌动，也像是刚刚睡醒了似的。张云雷还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闻到过这么清新的空气

沿着河岸走了几步，便看到有个人站在河边，是个女孩儿，看那架势应该是在唱戏。他之前也跟师傅学过，虽然只是入门，但他看得出来此人是有一定功底的

林雨茉阿磊？

林雨茉没想到张云雷会起得这么早。今天她穿了一件浅蓝色的齐胸汉服，没有涂脂抹粉，却在晨光的映衬下更加娇艳动人

张云雷雨儿？是你在唱歌吗？

林雨茉嗯，是呀，每天早上我都会来这儿唱歌的

林雨茉我把你吵醒了吗？

张云雷没事儿，我就是好奇，是谁每天这么早就起来唱歌，还唱得这么好

林雨茉嘿嘿，看来你挺喜欢啊

张云雷以前也学过一点

林雨茉以前学过？那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啊？

张云雷……说相声的，但是没有坚持下来，就走了，才来的这儿

说相声吗……？

那照现在的情形来看，的确是一门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辛苦劳累不说，而且还挣不了多少钱

两个人肩并肩站在河边，静静地听着河水拍打岸边的石头的声音，谁也没有再说话。

这里是不同于大城市的宁静，有一种令人心安的归属感。

张云雷雨儿，你唱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

林雨茉那个啊？叫探清水河

张云雷嗯？这条河不也叫清水河吗？

林雨茉是啊，这是从我妈妈那儿传下来的一首民谣，据说是我姥姥编的

林雨茉听说这首歌里的故事就发生在清水河边儿，不过那都是好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张云雷嗯……

其实这些天张云雷在客栈里，只是能隐隐约约听到这首歌的调调，但是听不清词，也不清楚这首歌里到底有什么故事

张云雷那个，雨儿，你能教我唱这首歌吗？如果方便的话

林雨茉欸？你想学啊？

林雨茉当然可以啦

林雨茉笑了起来，十六七岁的姑娘，笑起来就像她家里种的那些茉莉花儿，纯洁却也散发着一种独一无二的魅力。张云雷一时间移不开眼睛，也痴痴地跟着笑了

林雨茉那我先完整地唱一遍给你听吧！你慢慢记，每天早上我都会在这里，你要是起得来就过来找我，我和你一起练

张云雷好，你唱吧

远处的山上突然飞起一群白色的鸟儿，宛如一片云似的分散开来，鸟叫声传得很远。张云雷看着那片青山，凉爽的晨风吹过来，令人感觉很舒服

林雨茉桃叶儿尖上尖，柳叶儿就遮满了天，在其位这个明哎公，细听我来言呐……

身边的姑娘开始了歌唱，这次张云雷听得清清楚楚。的确是首不错的曲子，不比师傅郭德纲教他们的那些差

只是……除了歌声，他更是听到了自己内心怦然心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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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无意穿堂风”

“偏偏孤倨引山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