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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伯

半本戏

从小父亲就教育我们要正直勇敢,做人要光明磊落,他也一直就是这么做的,加上他的性格耿直,属于宁折不弯的类型。

  都说“一娘养九等,连母十个样”,这些年的经历也在一次次刷新我的认知。

  二伯家有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哥哥,我们平时也在一起玩。

  我在一个装过丸药的小纸筒里攒了一小筒硬币,就放在写字台上的茶盘里,我每天都要倒出来看一看,数一数,就感觉数了会变多一样。有一天,我怎么也找不见那个小药筒筒了,为此我还伤心了好久,直到后来,我有事去二伯家,在他家的柜子上发现了那个小筒。我没敢声张,悄悄回来告诉了父亲,父亲只说让我以后小心便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唉,也是,没就没了吧,我也不能证明那个小筒就是我的,不能为了打翻的牛奶哭泣吧。我还在想,二伯你就没发现那个装钱的小纸筒吗,还是你有意纵容?

  有一年夏天,母亲为我买了一顶白色的的确良凉帽,帽沿很大,我们把它叫“凉圈子”,我非常喜欢它。一天出去玩的时候把它弄丢了,我还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情境:那天我们几个孩子都坐在二伯家的伙房门前玩,因为是坐在阴凉处,就把凉圈摘下来放在旁边了,等母亲喊着吃饭的时候,爬起来就往家跑,把凉圈忘了,后来下去找的时候,他们不给我,愣说没看见,而我明明看见我的凉圈就挂在他们家伙房的墙上。这次是你们大人站出来说的,看来你们家还真的缺一顶凉帽。

  后来发生的一件事,真真正正刷新了我的三观,至今说起来,哥哥都还恨的牙痒痒。大概是我上二年级的时候,那年县里进行健康普查,二伯家的那个哥哥被查出患有肺结核,休学在家。那日,我和哥哥从地里回来,从他家院子路过,二伯在他们家大窑里喊我,我进去了,二伯在炕头上坐,患肺结核的哥哥在炕上躺着,我傻乎乎的还问二伯喊我来有什么事,二伯待我走近了,便抓住我,让他患肺结核的儿子给我哈气,鬼都知道他什么意思了……

  后来,那种损人不利己的缺德事他没少干,处处针对父亲,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尽干一些煽阴风点鬼火的事情。记得我看过一本戏,叫“十五贯”,戏里有一个叫“龙阿鼠”的坏家伙,二伯的形象就和他一模一样。

        去年,庄上有人家过事情,我陪着父亲去了,席间,二伯也在,我没搭话,父亲对我说:“那是你二伯,你不认识吗?”言下有责备我无礼之意,我只说:“他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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