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既然罐头都带勺，你干吗不用呢

“来，吃饭了。”

塑料袋放在房间里唯一的木桌上面，里面的罐头和桌面发出碰撞的轻响。

坐在床上的Isabel没有动，她默默看着null的动作。那个老师脱掉了他在学校总是穿的那件外衣，搭在椅背上，然后拽过那把椅子拖到床边。他并没有马上坐下，而是转过身，从房间同样仅有一个的小木柜里拿了什么东西，因为身影的遮挡，Isabel看不到他拿了什么，那个柜子离床不远，但手铐锁链的长度不够，所以Isabel够不着。

不过，很快Isabel就知道null老师拿了什么出来，应该是隐形眼镜的小盒子和镜片护理液。她看到null从眼睛里摘下了薄薄的圆形膜片，放进盒子里，然后把护理液滴进去，直到药水完全浸泡软而滑的镜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量的美术练习让Isabel的色觉比较敏感，她总觉得能清楚的看出来，那对隐形眼镜是有色的，小小的棕色浮动在小小的盒子里，然后被盖上，送进柜子里。

Null转过身来，看了看Isabel，这次她轻轻吸了一口气。

白色的。白色的眼瞳。

不仅是虹膜的部分，连瞳孔都是白色的，看起来有点诡异。虽然isabel什么都没有说，但要马上移开视线还是很难的，在突如其来的东西面前，还是很容易不由自主的就盯着看的。

“所以我喜欢冷静的学生。”null这才在椅子上坐下，反手提过了塑料袋，递到Isabel面前。

“......”Isabel低头看了看，迟疑了一下，伸手从里面摸出一只罐头，还有一瓶矿泉水。Null自己也拿了同样的东西，把袋子放一边，默默的抽刀撬开自己手里的罐头盒放到桌上，然后朝Isabel伸出手。

Isabel把罐头递给他，伴随着清脆的咔哒一声，开了盖的罐头回到Isabel手里。Isabel盯着罐头看着，没有动。

“吃吧，刚打开的，能怎么下毒？”

“你可以用针管注射进去。”

“哈，想象力不错。”null用小刀从自己的罐头盒里挑起一块酱肉，“没下毒，吃吧。勺在盖子顶上。”

“老师，你......”

“嘘，别叫老师。”

Null抬起手，沾着酱汁而闪闪发亮的刀刃也跟着他的手来回晃了晃。

“哥还在考虑要不要杀你呢。真要命......偏偏是自己的学生，心情复杂啊。”

“我不会说出去的。”

“哥才不信你呢。”

Null撇了撇嘴，看见Isabel没再说什么话，而是把罐头盒上的塑料小勺掰下来，默默的低头舀起了一块肉。

“对，这就对了。”

“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