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买的别墅已经开始装修。
因的股份刚到手,还没有什么分红,莫流苏原本的打算是先租一栋。
只是对着朴智旻提过之后,那个原本视财如命的小子,突然很酷地将一张大额支票丢到了她面前,那个样子,真与电视剧里的霸道总裁一般无二。
莫流苏倒也不客套,直接便将支票揣进了包里:
莫流苏哎呀,小子,现在大方了呀。
莫流苏不过,这支票轻飘飘的一张纸可砸不死我。
面对她的调笑,朴智旻只是低头将手中的文件捋了捋:
朴智旻我这个人都是你的,钱自然也是你的。
朴智旻以后还会有更多钱砸向你,总有一天能把你砸死。
莫流苏你这暧昧不明的话……
莫流苏要是被柾国听到,又要跟我闹脾气了。
她说着,叹了口气:
莫流苏他现在要是有你一半听话就好了,每次发起脾气来,都让我头疼的要死。
朴智旻这才从文件中抬起头来,话出口有些幸灾乐祸:
朴智旻这还不都是你自己惯的。
朴智旻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我也没少给你添堵,那时就是看你总妥协,什么都答应。
朴智旻要是我第一次挑衅你的时候,你打我一顿,后面肯定会乖乖的。
莫流苏是吗?
莫流苏弹弹手中的香烟:
莫流苏原来让你听话这么简单。
莫流苏不过我现在不打你,你怎么也乖乖听话了?
又是明知故问。
朴智旻摇头笑笑,却没有回答。
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说是爱,他却不会因为田柾国而吃醋,说不是爱,这种依恋又超出了朋友范畴。
或许,那是一种信仰?
只要她在,就算天塌下来都无所谓,因为她一定会护着你……
……………………
田柾国低头吃着碗里的面,虽说莫流苏已经有了很多的钱,他却依旧如孤儿院时那般节俭度日。
莫流苏等别墅装修好,你就可以搬过去了。
莫流苏到时候旻儿会过去陪你。
田柾国点点头:
田柾国那这里呢?你不租了吗?
莫流苏租啊,我们约会的时候就在这里。
田柾国咧开嘴笑笑:
田柾国嗯,这里安静,没人打扰我们,想怎么折腾都行。
看着眼前依旧笑得像个孩子的田柾国,他还是如以前一样喜欢撒娇,粘人的时候抱住胳膊甩也甩不掉。
可是,总有哪里不同了。
那日,他将那人胳膊担在小凳上踩断的时候,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狠厉,不似杀狼之时,却比那时候更为决绝。
他的良善,好像突然之间就没了,明明那人已经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了,可面对那一声声求饶,他还是落下了脚。
只因那只手碰了一下她的脸,他就要将其胳膊断掉……
便是她莫流苏看不下去,说“放了他吧”,依旧没能阻拦半分。
她摇摇头,想要将这些杂乱的想法从脑袋中剔除,可是每每想起那个眼神,总让她心有余悸。
她已经不了解他了,完全不了解。
就连现在他变成了什么性子,都是模糊的。
她只知道,这个孩子越来越易怒,好似随便一点小事都能触碰到他忍耐的极限。
田柾国怎么了流苏?
似乎意识到了她的不对劲,田柾国放下筷子,伸手摸摸她的额头:
田柾国是不是不舒服?
莫流苏捂着嘴巴,假装打了个哈欠:
莫流苏我有点困,吃完饭,你抱着我睡一会。
田柾国好……
田柾国又笑笑,重新拾起筷子扒了几口面:
田柾国流苏,今晚再住下好不好?
莫流苏却摇摇头:
莫流苏今晚不行。
莫流苏今晚我得去接其其。
………………
闵玧其的行踪,一直在莫流苏的掌控之中,至于他今晚会去交任务,她也已经得了通知。
她依旧站在楼前的阴影之中等着,待那人与许凌薇出来,她才笑笑:
莫流苏瞧瞧,这不是我们赫赫有名的鬼差大人嘛。
鬼差,便是闵玧其……
作为杀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名号,大部分是自己起的,如莫流苏的血玲珑,许凌薇的红蔷薇……
也有的,是业内人封的,如闵玧其的鬼差。
只不过他这名号可不是什么美称……
行内无人不知有个专撕边角任务的废物,以杀人数量著称的便也是他,没多久,就有人嘲笑说,这货感情是接了勾魂的行当,于是也便有了鬼差一说。
鬼差,原本专勾的也只是凡人的魂魄而已……
莫流苏几近讥讽的声音,让闵玧其顿住了离开的脚步,他转身看向黑暗中的人,提起了几分警觉:
闵玧其你是谁?
而那个时时守在他身边的女人,早已握住匕首,挡在了他的身前。
莫流苏淡笑:
莫流苏我是血玲珑。
血玲珑……
便是一向杀人狠辣的许凌薇也不由得心中凛然,这个新近崛起的血玲珑,接任务向来只接最高难度,怕是已经在行内无人不知,而今日听口气,这人明显来者不善。
她冷了几分声音:
许凌薇你想怎样?
莫流苏却咯咯起来,就好像在看着一场捧腹的闹剧:
莫流苏让你身边的女人把刀子收起来吧,其其。
莫流苏许久未见,你就是这么迎接我的吗?
其其……
闵玧其猛地将挡在身前的许凌薇拉到了一旁:
闵玧其你到底是谁?
许凌薇从未见过这样的闵玧其,他的身子在颤抖,抑制不住的颤抖,可那双眼睛里早已不再是绝望的死灰,那是光……
她从未见他有这样热切的期盼过……
阴影里的人终于走了出来,她的笑依旧如分别时那样好看,那上面带着她莫流苏独有的蔑视一切。
闵玧其流,流苏……
他几乎有些站立不住,踉跄了两下,却仍有些控制不住心绪:
闵玧其你是流苏?
回应他的,是一双纤细的胳膊温柔地环上了他的腰。
莫流苏其其,我回来了,这次真的不走了……
不走了……他曾经那么多次在梦中祈求她别走……
醒来也以为那只是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