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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上窗帘你是不是可以睡上一百天？”

卡米尔是被一阵不大却持续的机器轰鸣吵醒的。已经有小片阳光透过深黑偏蓝色调的窗帘倾泻进房间，照熟了地毯上的葡萄，点亮了昨夜看上去只要沉重的深色的氛围。

同时还有一个小小的物件被光照反射出光芒，反光堪堪停在卡米尔睫毛的尾端，雷狮觉得那可以变成一小撮彩虹。

“机架都是精雕制成，并且经过高温处理，还是我命工人用全手工打磨出来的。你可以看到它上面制作精美的细节和灵动漂亮的色彩。喜欢吗？”

“什么？”

雷狮撇了撇嘴巴，对着卡米尔坐起来的方向挑一个眉，意有所指地地点了点了一下面前放置的小型机器。

“纹身机啊。”

半晌他又像想到了什么，突然靠近沉默的卡米尔，挑起来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

“它将为你打上我的印记。”

雷狮显然对这件事情非常来趣。就算他放开捏住卡米尔下巴的手拿起机器准备消毒，也不忘用余光打量仍然沉默地看着自己做准备的神父。

“尽管如此，身体不代表我的心。”

卡米尔拿起来一根较细的纹身针，反复用指尖搓动它旋转。然后不置可否地回答雷狮的话，既不反抗，也不恼羞成怒。

“呵。”

皮肤被擦拭酒精的时候带来舒服轻柔的凉意，卡米尔不明白为什么雷狮会执着于这样一个显眼又奇怪的地方。酒精挥发的一小部分顺势飘上来差点逼出他的眼泪。

随后便是机器连接不断的针刺和小声却一直彰显存在感的轰鸣。承接鲜红色的细小的血珠慢慢从皮肤下面渗出来。

卡米尔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纹身机的震动连带着颤抖，那一声又一声的轰鸣挤压出他喉头无法分心去压抑的低叫。他的手拼了命的抓紧雷狮胸前的衣服想要减轻脆弱的眼睛下方剧烈的疼痛。

但雷狮的手没有停下。他全程没有直视卡米尔流出生理盐水被打湿了的堪比海洋之心的眼睛。

『果然是动物，要想法设法标记自己领地。』

针又扎到右腿内侧的软肉处，那里本就敏感，又反复被尖细的利器折磨，一下一下都打在卡米尔跳动的心上。他不停地颤抖，面部因为藏不住痛苦而变得扭曲，甚至开始怨恨雷狮不直接给他来一剂麻醉来的干脆。

但他显然知道，雷狮要他清醒，要他睁着眼睛看着自己被慢慢打上印子。

雷狮要用疼痛强迫他，拉扯他的理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远离耶稣的神圣光芒—— ——所以卡米尔吸了吸鼻子，放开咬破皮的嘴巴，转而去啃雷狮的下巴。不带丝毫犹豫。

“如果是你所信奉的神，会不会原谅你身体上多出来罪人的痕迹？”

雷狮最后一次把酒精涂上卡米尔有些红肿的左眼下方，加粗的哥特式字体“RAY”和右腿根部凸起来的黑色字母“BRENDA”，那两个地方被酒精刺激到通红，引起皮肉上的颤抖。

做完这些他开始饶有兴味地打量自己的杰作，眼中带上对自己猎物身上美丽的标记的得意。

他没有忽视卡米尔盯着他的视线和脸边滑下的水光。反而更加恶劣，他用手指将泪水抹开，堵进卡米尔嘴里，拉出来的口水丝被沾一点涂在眼睛下面的纹身上。

“现在我的过去和未来都会拥有你。”

现在任何液体对卡米尔都是一种折磨，他倒吸一口气，忍不住伸手拍开雷狮的手指。

“耶和华不会原谅触碰戒律的罪人。但是同样，您也因为我得不到任何救赎了。”

他看着雷狮，突然带上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少有的露出牙齿和并不明显的酒窝，不得不说卡米尔的笑容可以被称赞为春天柔情的一缕风，或者盛开正美好的风信子。并不张扬，开花也不似热烈的玫瑰—— ——但雷狮偏偏吃这套。

雷狮给他的烙印他会收下，但是卡米尔笃定，随着机器缓慢有力的针扎，颜料逐渐浸入他身体的时候。雷狮主动倾身去轻轻咬他的时候。他把头埋在雷脖子的纹身处吸气的时候。那个想要标记他的男人也被套上一层束缚。

“侵☆略☆主☆义吗。”

『主可以为我作证，在接下来不可避免的战☆争中，您将无法接受我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