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嫁给你

什么也不想，摒弃一切杂念！冲刺年前最后一个月，有不想辜负的人，有不想辜负的梦。

有心人天不负。期末考试，我取得了巨大的进步，我又杀了出来，年级25，很不错的成绩。

我心里的高兴都要溢出来。“不要骄傲，再接再厉。你看，你可以的！自信一点！”

拿着满意的成绩单，过一个开心的年。

又怎么了，这次好像闹得更厉害！这大过年的！

“你们别闹了好不好！”从小到大，他们的每次争吵我都像是被人抽去了灵魂，傻在了那里。不敢吭声，不敢劝架，懦弱的要死。但我已经长大了，再过一年，我都要成年了，我有想保护的人，我有要承担的责任，也有要面对的现实。

“叶晴我告诉你，我要不是因为你和叶朗，这婚我早就离了，还会受他这种气！”

听到离婚，我又愣了，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单亲家庭吗？

爸爸也傻了，怒吼到：“你他妈敢离婚试试！”

“有本事你弄死我啊！”说着，妈妈把刀拿了出来，爸爸一把夺过。

“不要！不要！”我听见心底的声音，瞪大眼睛，现实的我什么也没敢说。爸，那可是要陪你一生的人啊，那是我妈啊！

去拦啊，快去啊！我疯了吗？我没力气跑过去拦住他们！

爸爸把刀扔了，“你想死?”

“反正这日子没法过了！”妈妈绝望的说到，她没有哭喊出来。只是非常平静的说，眼泪无声的流。我感受到了妈妈的痛苦与绝望，我听到了心在滴血的声音。

爸爸还要动手，我冲过去，替妈妈挨下了那重重的一掌，背好疼。原来，妈妈一直经受着这样的痛苦，17年了。

反击吧，叶晴！反击吧！去吧，去保护你想保护的人，去反抗你恨的人。

“爸，你不是我爸！我恨你，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妈！”我朝他哭喊着，如他一般怒吼。爸爸似乎也没想过我会这样，安静了下来。这是我第一次对他反抗。“你如果再动手，我们就断绝母女关系，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

他虽重男轻女，但也很爱我，这一点我知道。所以在我说出那样的话时，他才会目光柔和地对我说：“晴晴，对不起，爸爸以后不这样了。”

那天，我就站在他面前抱着受伤的妈妈哭了好久，好久。妈妈，这次，换我保护你吧！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听到过他们争吵，至少在我面前，是这样。

我一直知道爸爸工作的不容易，他在外面打工很辛苦，一年就回来那么一两次。这为数不多的时间里，却还要吵架，撒气吗？活在这世上，有谁轻松呢？我年龄还小，却也感受过生活的无力，我不照样咬牙坚持吗？我受过的苦，委屈，去找谁撒气呢?我现在的自卑，懦弱的性格，谁替我买单呢？

我问妈妈，明知道他这么烂，当初为什么嫁给他，难道这是所谓的婚前婚后的区别对待?

妈妈温柔的摸着我的头，笑而不语，眼神里充满了柔情，思绪像是飘到了过往，沉浸在了里面。

“晴晴，妈妈给你讲一个故事。”

“那时我还年轻，比你还小，你姥姥家穷，供不起我念书。我和你爸爸从小一起长大，嗯，应该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吧，他家里在我们那片还算富裕。他每天给我带饭，得知我不能上学后，竟从家里偷钱给你姥姥，说让我去上学。你姥姥哪里肯啊。后来这事儿被你奶奶发现了。”

“她气的半死，把你爸爸揍了一顿，第二天他鼻青脸肿地来见我，我还笑话他又和哪个混混约架来着”说到这里，妈妈轻笑出声，我看到她脸上溢满的幸福。

“后来，他家里遇上点事儿，我一直陪他，陪他熬了过去，当时就互生喜欢了吧。”

“他偷偷的拿钱供我上学，我当时小，没想过他哪来那么多钱，只是接受着他的好。却不知他没再去上学，也不知当时他家里的经济条件已经不足以支持他这样败了。可能，这就是少年，这就是年少的喜欢吧，认为爱情就是一切，哪怕自己受伤。”我脸上一片湿热，那是妈妈流下的泪，滚烫，烫到了我心底。

“后来我知道了这件事儿，他出去打工，非要供我念下来。我哭着说：我一定嫁给你！他笑着点点头，搂住我。那笑容，很灿烂，很朴实。”

“我不知道他那么小去打工遇到过什么困难，吃了多少苦，不知道他受过怎样的待遇，让他变成今天这样。”

“都不容易啊，但我爱他，爱他的全部，不管他今后变成什么样子，嫁给他，是我当时最大的愿望。我接受了良好的教育，成了有文化的女青年，享受着其它男孩子的追求，有一次竟然忘记了他，答应了一个男孩的追求。他看在眼里，气在心上，第一次动手打我，说‘你真他妈不要脸’，我顿时清醒，是我的错。”

“我们结了婚，我没后悔过，他真的对我很好，除了有时候发脾气没个人样。这也是我的原因，毕竟打工时遭过什么罪我也不知道，他一直没跟我说过，毕竟他没再受过教育，教育对一个人的影响有多重要，这一点，你也清楚。”

我点点头，紧紧地抱住妈妈。

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如今不用书信车也很快，一生却等不及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