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2 烟火照长空

烟火照长空，浮华一世终成空。

这句话在小时候，姐姐经常拎着我的手，空落落的，说着我也没注意着听，只觉得意境很美，烟火，长空。在城中，每家每户的门前，都会点上两盏竹灯。竹子编成的笼子形，里面放着一根很粗的蜡烛，听说那是专门调制，能够从黄昏一直燃到第二天天明，时间很长，听说是城中有权势的人下命令来说的。

也不知道点那么多灯做什么，满城灯火看上倒是很好，可是那是日日都点，又是一笔负担，我问父亲时，父亲漠然去撇过头去也不知如何回答，沉默良久才悠悠转来，发现我还未离去，耐着性子等着他的回答便说道：“一定会是被点燃的。”心中疑惑很大，莫非是不用蜡烛也能点燃，蜡烛笼子的特别之处竟在此，我不是很懂，对父亲的解释并非完全理解，只觉得模棱两可的。

长大后才稍稍懂了一些，那门口的两只蜡烛就像是家庭的油盐酱米醋一样，成了日常的开销，但是照亮的却不是自己家的路，门口的路，给行人的路，到底是给谁的路呢？

是孔明灯。那种灯笼越来越多，颜色不同，有的是淡黄色的笼纸却显现出橙色的光，有的隔着红色的纸显现出来的光却是那样的柔和，不是那么的刺眼淡淡的就看着它飘上天空，若即若离，它好像是要降落，又飞快地从手中离去。

街道上也是一片繁华花灯，五光十色，少年少女们结伴行走，这一切都是每天的起点。昨夜的灯光太过绚丽，以至于忘了他的意义，曾经在这里嬉戏，只是随着所谓的年轮的更替。

阿姐牵着我在街道上行走，人来人往，我看到有造型独特的唐人，阿姐顺着我的目光看去，也是笑了笑，瞅了我的脸，牵着我去买。卖糖人的老爷爷在繁忙中顾不得抬头低头咬糖时问了一句还会等他说完，问候的话我便直接回答：“要这个。”

我指了指，插在木桩上的一个兔子糖。糖浆在石板中快速绘制，顷刻便交到了我的手中，付钱后，我们便到河边去看，河边上祈福的流水灯。我舔着那个肚子疼，糖很甜，尝了几口，我却为我的自私给惊到了，看了看姐姐，姐姐并未注意到我，姐姐比我高点。本身准备询问姐姐是否也要吃的时候，却姐姐专心致志，给移过了神。

到底是在看什么呢？我朝对面看去，看到对面亭台下的红木的柱子。再仔细瞧瞧，那既是一座看上去雅致精美的红木亭子，我在看物，却未曾想那时候的姐姐在看人。

突然之间我听到姐姐传来一阵轻哼声，是笑声吧，很放松的声音，姐姐突然间蹲下来，我也回过神来。

“走我们回去吧。”我点了点头。

也许是夜晚的灯光太过耀眼终是似的，眼睛发展或是姐姐温柔的手，让我想起了温暖的被窝，想歇息了，余留下的落魄有谁能切身体会，有的人拼尽全力都不能双目对视，不是视野过小，而是束手无策，满目疮痍。

小时候喜欢吃糖，但那个兔子糖很厚实，糖浆又很甜，最后怎么办呢？姐姐轻轻嘘了一声，说不能乱丢，并偷偷地放在了一个小破碗里，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拿去，那根吃剩下的，残缺不全的，很甜的糖呢。

剩下的，上面沾有我的口水，里面的风扑来，还有细微的沙尘，破碗中的泥垢抹上了糖，糖也沾上了破碗的泥垢。姐姐牵着我走了，而我也姐姐一起回去了。

那天姐姐发愣到底是在看什么呢？那根糖有没有人拿走呢？前者我未问，不会告诉我，后者我问，不会知道答案。到底是什么呢。话说着说着，便嘟嘟转转的，有些事不需要知道答案，因为它就在你眼前。

那个糖的答案可以有无数种，而姐姐的答案，却只有一个那个答案很久很久的，我不需要去问。事实就已经闪现。

我们家境普通，但并不贫穷，但在一个豪强贵族遍地的环境之下，这样的情况便就是弱势，道理便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每个人都在寻求自己更好的生存之道，有的人趋炎附势，找到一个机会便扶摇直上，有的人直刀直言却怨恨而死。

没有人会说，正直是一种错误，情况分很多种，但是最正确的那一种，一定会是从活人的口中说出，代代相传，自此传为真谛。

听过商无鸠的名字，他年龄虽小却早以一句“面如玉婉容，为己似珠柔”的诗句传遍全城，静静想来当时，怕不仅仅是诗句惊撼，言容凝俏，使他名动京城。

也许曾经有过幻想和这样一位才华横溢貌比潘安的人，能够有过近接触，但并未想不到，时间竟如此之快，相交之时，似梦非梦，就在明天。

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份，家庭的地位，但却忍不住地好奇和期待，但复杂的心思却容忍不了，我一门心思的豁达，此去或许是一场未知的挑战。

“款机，可以了吗。”姐姐隔着一扇门轻扣着，一边询问道。我迷迷糊糊去牢牢记着今天要去干的事，昨夜难眠所以脑袋有点发胀，撑起身来，便穿起鞋。

不过片刻，我便推开门应声道：“久等。”

那天我看到那位传说中的人物，那么近，却又那么远，近者接近，远者亦远，未以理为行。

“商公子。”也不知道是在哪次呢喃之后，就不是所想的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