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他们一起的吧,刚才在下面也没看见你?”杜南扯开刚刚那个话题。
“不是。”男人淡淡地说。
“那你是后来来的?你,迟到了吗?”杜南小心的问道,他不敢惊怒这个男人,等会一个不小心就开门红,上来当第一个靶子,这也太没面子了。
“不,我比你们都早。”
“哦。”
鬼涯迈开步子往楼上走去,杜南惶恐地说道:“你你你,干嘛去?”
“看不出来吗?当然是去楼上看看。”男人也不等杜南再说抬脚就上了台阶。
杜南不得不佩服眼前的目中无人的家伙,在这种垃圾地方也敢一个人去,他难道不知道好奇心害死人吗?往往电影里头第一个掉人头的就是那种没头没脑往前冲的渣渣。
但是说是这么说,终归还是电影里的老套路。要他一个人呆在这么恐怖的地方,还不如跟上去看个究竟,死也要死得瞑目。
“你等等,我也上去!”
鬼涯回头冷笑着说:“哦?刚刚不是快尿了吗,现在还敢上来?”
杜南尴尬于刚才的智障对话被这人听到了,恨不得把他嘴巴给切了,摸摸头说道:“刚才算是给我熟悉一下环境,谁第一次不是要死要活。你放心吧,我上去不会添乱的。”
“我随便,还有,你的命自己看好,要死的话,别带我。”
啊?不会吧,应该,不会死……前几天刚去过大印寺,我佛保佑,南无阿弥陀佛。
俩人去了五楼,五楼和下面的楼层一样,根本没有四楼楼梯那么昏暗,只有四楼那些诡异的房间稍微有那么一丝微光,以至于当时杜南可以看清镜中的“自己”。
五楼的房间和二楼一样,都是像学生宿舍一样排列,一排有几十个房间,过道的空间也空敞。杜南推开其中一扇铁门,映入眼中的是一些透着股发霉恶心的臭味儿的白色帘布。这帘布也是皱的皱,破的破,大部分的开始泛黄,上面还有些黑灰色的斑斑点点。
鬼涯从袋子子摸出副黑色手套,扯下这些碍人的帘布,这些布有了些年代,像纸一样的脆弱,稍稍一用力就可以扯下,但数目上却极其的烦人,仿佛永远都无法扯完。
鬼涯被弄的有些烦躁,语气略微不爽道:“傻愣着干什么,还不来帮忙!”
“哦哦哦。”杜南赶紧过来帮忙,可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看看旁边那人的手。
“看什么?”鬼涯看见问道。
“我没手套。”
“你要吗?”
“要。”
“想得美!”
杜南心里一阵白眼,恶趣味?有那么一瞬觉得这人挺好,挺好,挺好……真香!
杜南忍着恶心,徒手扯着这些发霉的帘布。
约过三四分钟后,看到的东西让杜南心中一阵恶寒,他们看见后面有一具巨大的棺材!
那棺材长约有五米,宽度和普通棺材一样,表面是深砖红,似乎可以闻到上面透出的淡淡血腥味。最为古怪之处是,这棺材竟然和这房里的墙壁是连体的,棺材的后背紧紧贴着这堵墙。
两人撕下最后一张帘布,走到棺材前,可以清楚地看见上面已经积攒了一层厚重的灰尘,可以断定应该是有相当一段时间了。
鬼涯拿起刚刚扯下的帘布,擦了擦棺材盖,盯着说道:“这棺材和普通的棺材没什么不同,只是长了些。”
“这股血腥味怎么回事?”杜南问道。
“是里面散发出来的,揭开看看。”
“不好吧,这样太不尊重死者了。”
“你还管尊不尊重?等你被丢到这里头,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吗?”鬼涯嘲笑着。
杜南紧张地看着鬼涯,生怕打开棺材看到吸血鬼之类的,可鬼涯却并没有半点开棺的动作。
俩人互相干望对视。
“不是说开棺吗?”
“你觉得我会这么浪费时间么?”
杜南为难地说道:“不要吧,我开啊。”
“要不然你上来做什么,肯定是听我的。”
“……”
阿弥陀佛,抱歉了各位,我也不是故意开棺,被迫无奈,不要来找我。
杜南抬手准备开棺,可发现这棺材十分沉重,怎么也不像普通的棺材,莫非钉了钉子?杜南单膝跪地,弯头检查棺材表面,可是并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为什么?
鬼涯皱了皱眉,拍了拍杜南示意他起来,自己又上前检查一遍,仍是无获。
“这也太邪门了吧!怎么都打不开。”杜南转头望向鬼涯,想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发现。
鬼涯则没有看见他投来的目光,而是看着那堵和棺材连体的墙。继而,迈开步子,慢悠悠向前走去。他敲了敲门,“咚咚”,这声音不是敲墙时的沉闷,而似在敲门般,这墙不是实的!
鬼涯一声冷哼,起身抬脚用力往这墙上踢去,本以为会被踹得破烂不堪的墙,可却完好无损。
几秒后与棺材与墙的右下角产生了巨大的裂痕,杜南蹲下,透过裂痕,从里面看到了一种银色类似于金属的东西。不知什么原因,他伸手使劲抠这个裂缝,想把那个东西抠出来,或许,那就是线索!
杜南抠下几块墙皮,三下两下就出来了一个边长大概一分米的正方形。
现在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是一个密码锁,上面的密码却不是熟知的阿拉伯数字。
“这是什么东西?”杜南有些疑惑地问道。
鬼涯凑了过来,观察上面的奇怪符号。
“这梦可算弘扬中国文化了,又是字谜又是笔画的。”鬼涯嗤笑着。
杜南看向伸手开锁的鬼涯,只见他的手往“一”伸去,连续点了两下,又点了一下“丿”,最后点了“丨”。
“咔——”
棺材盖自动打开。
俩人相视一笑,往棺材走去。
里面不是什么金钥匙,也不是什么万能地图。
竟是两具尸体!
里面的尸体,已经血肉模糊,根本分不清是男是女,身着也是一模一样的白色丧服,猩红的血染红了白色的衣领,显得非常的突兀。头发也是如出一辙的光头,上面被刺上了一个血淋淋的大字——“死”!唯一不同的是,其中有一个人在模糊的脸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
“这两人是强制剃掉头发的。”鬼涯开口道。
“什么?”
“你看,他们头发上都有些头发屑末和一些残留的发根。”
“那是谁干的,为什么非要剃光头?”
鬼涯摇头:“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人做的。”
“为什么这么说?”
“你觉得哪个人会无聊到把人塞到这里面?明明上面有这么厚一层灰,却没有任何抓过的印记,费那么大力气设置这么一个锁,俩人变得面目全非,那得有多大深仇大恨,至于剃头那更没有必要了。”
杜南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密码的?”
“猜的。难道不觉得‘开’这个字有很大可能性吗?”
“哈啊!”
鬼涯低笑着拍了拍杜南的头说道:“有时候人也不要太死板,凭凭直觉也未尝不可。”
“……”大佬都是这样吗?
“你在楼下的时候有带这种眼睛的吗?”鬼涯问道。
杜南瞪大眼睛,没有,下面根本就没有戴眼镜的。这两具尸体也绝对不是之前的,这里面的血还在汩汩流出,从外面可以闻到血腥味儿,所以一定死过不久!
“没有。”
“原来这就是这个古堡迟到的惩罚。”
“什么?原来迟到会死吗?”
“不要问!难道那些人没告诉你,问多了新人问题会死吗!”鬼涯突然有些情绪的说道。
“哦……”
鬼涯叹了口气,又放缓了语气道:“你有机会醒来,我再告诉你吧!”
杜南努力克制住自己的疑惑和不解,他或许该感谢有人告诉了他,不然他可能在这里就要去阎王那去报名了。
“看看里面有什么。”
杜南仔细地检查这些尸体上是否有某些线索和指示,但是不幸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他只看见了一个打火机,这让杜南有些小小的失望。
“拿起来吧,可能有用呢。”
“哦。”杜南从尸体衣服上拿起打火机放到自己的口袋中。
此时鬼涯又走到密码锁前面,冲杜南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
杜南走来蹲下,问道:“怎么了?”
“你把棺材给关上,看看你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杜南有些为难的看着鬼涯深邃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行的。”
鬼涯看着杜南沉默了五秒,转而用手重重地弹了弹他的脑门,用命令的口气道:“我说你行就行,照做。”
杜南有些吃疼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惊讶,这家伙也会肯定他。
他抿了抿嘴唇,抬手向那密码锁按去,笔画的组合是一个“关”字。
输完,后方的棺材盖在移动着,两具尸体正被慢慢地遮盖,两颗头颅上的眼珠似乎在怨恨地望着远方,仿佛看到在死前的挣扎和不甘,最后,四只骨碌碌的眼睛也被完全遮盖住了,视线消失在那棺盖之下。
“咔擦——”——盖上了!
鬼涯笑着摸着杜南的头,有些欣慰地说道:“不错嘛,看来你是个不错的学生。”
杜南摇开了放在他头上的手,纠正道:“我不是学生,我是老师。”
鬼涯有些惊讶:“哦?你们学校困难到招高中生当老师?”
“……”
杜南在心里又是一番白眼。
“走吧。”鬼涯起身站起来,向蹲在地上的杜南伸出手。
杜南迟疑了片刻,回握住接力站起来。
——
堡外的云雾越积越厚,方圆几里都是一片黑压,乌云密布,阴沉仿佛像个忧郁的孩子。沉重的黑暗越压越下,云层好似要与大地厮磨一番。调皮的狂风四处乱窜着,好像在幸灾乐祸的看着堡中所发生的不幸,河畔的枝叶也在摇头晃脑,乐此不疲的嘲笑着一切。不时一道巨大的光亮划过天际,它在树丛的黑影上蜿蜒疾驰,像一把锋利冰冷的弯刀把天空生生劈成两半。寂静的云层再次突出震耳欲聋的响雷声,一道火光骤然亮起,惨白惨白,炸雷响荡在这栋庞大的古堡中,狂妄的雨水肆意的砸打着墙壁和窗户,一星月光似乎也被厚重的云曾全部阻拦,无尽的黑暗……
树林里的哭号声越来越大,好像转眼那声音就要冲上来似的。从开始的万籁俱寂彻彻底底的变成了嬉戏狂欢,疯狂的雷鸣炸响不断,树枝在哀伤幽怨的叹息着,像是在惋惜这群该死的闯入之徒,平静的河水没有因为雨水泛起半点涟漪,仍是安静如死。
前方的雾气比杜南来时更加厚重,整个城堡被环绕在了云层雾气中。门外的俩男子被刺骨的寒气侵袭,一阵瑟瑟发抖,嘴唇被冻得有些乌紫色,惨白的脸一阵哆嗦着。
一个黑框眼镜男颤巍巍的问旁边的男人:“这,这里是哪?你是谁?”
“这里?这是你的梦!”
眼镜男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张开能放下鸡蛋的嘴,激动的说:“不,不,不会吧!我我我,我怎么这么冷,梦里会,冷吗?怎么,这么,真真实,这这这也太吓人了!”
同行的男人冷笑道:“哼,信不信随你。不过,这是梦也不是梦,小心在这个梦里出不来!”
眼镜男被男子的话吓得心脏停了一秒,话语抖动得更加厉害了,略带哭腔的说:“那,那,怎么办?”
“怎么办?进去啊,莫非你要在外边被活活冻死吗?”
男人说着就推开了堡内的大门,眼镜男紧跟着男人,生怕对方对下自己走了。男人打量着古堡内的一切,眼镜男则吓得大气不敢出,缓缓垂下自己的脑袋,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你干什么!你这种人一看就是活不长的,畏畏缩缩的像个娘们儿,给老子抬起头来!”男人粗暴的抓起眼镜男的头发,强迫他看着堡内的一切。
“我告诉你,要活命就按我说的做,知道吗?”
眼镜男拼命地点头,吸了吸鼻子,同男人一起走了。
两道身影逐渐消失在了黑色长廊的阴影中……
——
静谧的四楼此时传来几声轻轻的脚步声,两个带着口罩的男人蹑手蹑脚的在这复杂的“蜂巢”里穿梭,在口罩的遮盖下,只能看见他们凶煞瞪红的血丝眼,可能长期熬夜疲惫的缘故,那黑眼圈重的像是画了眼影。一个男人手持冰冷的刀刃,警戒的在四周张望检查,另一个男人则紧跟其后。
一个头发蓬松凌乱不堪的男子对旁边的搭档说道:“卢哥,我们真要杀那新来的?”
“现在不杀还要等到他来杀你?这里的人你都知道,没一个是好东西,我们这是先发制人!”被称作“卢哥”的人轻声开口道。
那“鸟巢”头点点头,随着卢哥找寻要杀之人的踪迹。
里面大大小小的镜子,记录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鸟巢”头吞了口唾沫,有些害怕地拍了拍卢哥的肩膀,吞吞吐吐道:“卢哥,你,你你说,这里,怎么这么多,镜子?”
“我哪晓得!”卢哥不耐烦地说道。
“这,这镜子里的影像怎么,怎么感觉一种在,在盯着我们!”
“呵,你看着他,他不看你,看谁?这可是镜子啊,被自己吓到了,你又不是第一次到梦里了。”一旁的卢哥并不在意“鸟巢”头说的话,现在他只觉得这个和他一起的搭档真的很烦。
或许可以先干掉他!
前方的卢哥突然停了下来,后面紧跟的“鸟巢”男有些纳闷。
“怎,怎么停了?”
“鸟巢”男看不见卢哥的表情,只看见他人在颤抖着,嘴中传来一阵低声笑语,卢哥双手捧脸,缓缓转过脑袋,又把手从脸上移开,露出比刚才更加猩红凶恶的眼睛。眼中似乎并不仅仅只有凶煞,还透露出一股浓烈的欲望与兴奋!
“鸟巢”头心中的一丝不安开始跳动起来,慌张的心脏在胸膛中四处流窜,好像下一秒就要破胸而出。
“鸟巢”头拍了拍胸口示意自己冷静点,颤颤开口道:“卢,卢哥?”
卢哥笑意逐渐肆意猖狂起来,眼神中跳动着血腥欲望的火花,激动的舔了舔锋利的刀刃,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刀锋在卢哥的舌尖上割了道小口子,上面沾上了眼前这个狂热的人的血丝。
卢哥慢慢地向他靠近,那人一退再退,口中颤抖小心的喊着“卢哥”。
“你说那小子不会看出看我要杀他吧,怎么不见人呢,嗯?”卢哥边走着边说道。
“卢,卢哥……,我,我们会,会找到他的,一定会的!你你,你别激动!”“鸟巢”头已经被吓得尿了裤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喊道。
卢哥邹起了眉头,略微不爽道:“啧啧,他妈的竟然尿裤子了!不至于吧,你也没少杀过人了,今天你就来试试那滋味儿吧!”
“啊啊啊啊啊——,不要,不要杀我!滚开,滚开,啊啊啊啊——”
“鸟巢”头尖叫着往刚才的楼梯口方向跑,他拼命卖力地逃离,可怎么也看不到刚刚上来的楼梯口!这些镜子仿佛在变化着位置,镜子里面他正在吃力的逃跑,后方追逐的人在大笑狂奔地追赶。
骤然,镜子里面的人不动了,全部变成了躺在血泊中的“鸟巢”头,镜里面的人被折断了手脚,脖子也被拧歪了,目眦欲裂,一股股热血从他的口鼻中同时涌出,脸上有无数被刀刃划伤的痕迹。
“鸟巢”头看见镜中的自己,愤怒又害怕,他恐惧地在这满是他死亡的画面中逃跑,他感觉自己要疯了!心中的紧张压迫感蔓延到全身各个细胞中,他感受到自己的血液仿佛停止流动,从头到脚的冰凉无力感。
他扯嗓嘶哑的怒吼着,对着镜面咆哮。
“啊——我好痛苦!快来救救我,我快死了!”
“我好痛苦,你痛苦吗?我们一起互相拯救吧——”
不管他怎么嘶喊这些镜子只会自顾自的说话,每一扇都在念,每一扇都在要他死,每一扇都非常的讨厌!
“啊啊啊啊——,滚开,你们都要我死,都要我死,你们没一个好东西!那你们,你们,你们就先死吧!哈哈哈哈哈——,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鸟巢”头发疯了般用脚狠狠地踹镜子,这些刚刚在碎语的镜子突然就不在念叨,他开始用自己的头撞碎这些怪异渗人的镜子。
被他撞的这些镜子,碎烂的躺在了地上。
“鸟巢”头见这些镜子碎了,没有了细细碎碎的声音后,开始狂笑不止。
“死了,死了!你们都死了,太好了!没人能杀我,没人能杀我,没人”
男人瞪圆了眼睛,从口里吐出一口猩红的血团,惊恐的回过头。
卢哥朝着“鸟巢”男的后背来回狠狠的插了十几下,最后从那人背后抽出刀刃,又放入口中贪婪的亲舔着,口中还发出享受的哼唧声。
刀子融进柔软的肉|体中那一瞬,身体传来一种酥麻窒息的快感,如此的美妙,简直像是品味到了人间极品。简直比抽着大烟,揉着女人放荡的胸部还要舒服惬意!
卢哥从连续的低笑变成了肆意大笑,没有什么比杀人更有趣的事了!
就在卢哥放声大笑时,后面传来一声熟悉的叫唤声,此刻令他毛骨悚然!
“卢哥!”
卢哥眼神微微向后方瞥去,竟然是被杀的“鸟巢”头!
刚刚倒在地上一命呜呼的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后面这个毫发无损的家伙!
“我刚刚好痛苦,你刚才用刀杀了我哦——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
卢哥忙乱的捡起地下的镜子,咆哮道:“别过来!小心我杀了你——”
“你怎么可以这样!”
这时一声尖叫回荡在整个四楼,渗人又痛苦……
刚刚威胁的卢哥此时的喉咙被割破,割成了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大动脉已被割穿,血流成河,争先恐后的跑出来。而他自己手上的镜子上沾满了血渍,安静地躺在那儿。
“不要碰碎了的镜子哦,你难道不知道吗?”
说话的人说完话转眼就消失得不见踪影,留下的只有那具惨目忍睹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