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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 来自冥界

黄昏贤者

阅前须知:

私设多如山注意!

世界观为原创,很慢热。

原本是rpg的文案,结果由于游戏企划组解散,就独立成同人文了。

提诺视角第一人称注意。

看着新建的庭院和增加的那些自己很是喜欢的装饰品,这次肯定会让他露出满意的微笑的。

可惜,最近他好像消失不见了,仿佛他为了什么事情,必须离开我身边,我一次次猜想他如果不在冥界大门的话,他会去往哪里,可是我根本就猜不到结果。

没有他,我感觉自己可能无法继续冥界男主人的工作了。自从那件事以后,他在我的视线中逐渐淡薄,连美丽的庭院都无法挽留他。

在这个广大的庭院中,摆放着关于他的许多物品。确切来说,是我为了迎接他的归来特意准备的。我安顿好了一切后,转身走回冥界的神殿。我不经意地瞥见了墙上的装饰相框,上面是我们五个人的合影,上扬的嘴角不禁让我回想起过往的一切,那些琐碎但美好平静的日常,一旦睡去,就不会醒来的过去的记忆。

 

在永不结束的“长夜”到来之前,冥界在“白昼”时和外面的世界别无二致。

 

我还记得“长夜”到来之前最后的白昼,那和煦温暖的日光仿佛还在昨日,在我的心里未曾远去。

 

“吱嘎——”

 

我推开大门,穿过神圣的庭院,如同往常一样坐在长椅上。阳光温柔的照射着有些老旧的椅子,我当时并不知道这是神明大人在“长夜”降临之前,对我们最后的宽恕。

 

“该睡午觉了。”我抱着这样的想法,准备倚在长椅旁的高大乔木旁小睡一会。

 

在树荫下,坐着的金发青年毫无防备的进入了梦乡,身为冥界男主人的他却不曾看见在那里经历了风霜雨雪与近千年时光洗礼的大门已然敞开,寂静无人的庭院里,除了安静盛放的铃兰花,还有一人正在安静的注视着一切。

 

那人像一只无言的乌鸦,居高临下俯瞰整个庭院。不求恒久的停留,只需几分钟的休憩,他就可以安心离去,继续完成自己作为“守门人”的职责。

 

“一直以来的工作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即使闭着眼睛,我也能猜到是他在庭院的高处俯瞰。在白昼时间,他可以暂时离开工作的地方,来到这里帮我打理庭院。至于工作,他会交给自己忠诚的部下打理。

 

我睁开双眼,从回忆回到现实。庭院里的铃兰已经枯萎,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照顾和打理。老旧的长椅也不再温暖。现在统治着这里的,只有“长夜”,在我们将“失职”的错误全部弥补回来之前,这里不会迎来新的白昼。

 

我转身回到了庭院,打算将那些枯萎的铃兰花一一铲除,埋入土中,为白昼再度到来时重新种下,再度盛开的铃兰提供养分。

 

就在我准备带着铲子离开的时候,什么人轻微的呼吸声让我停下了脚步。我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出现在我眼前的场景,是当时的重现。只不过在树下小睡的人换成了一位棕发青年——费里西安诺·瓦尔加斯又来到了这里。

 

看着在长椅上睡着的费里西安诺,我忍不住轻声叹了一口气,走过去轻轻唤醒他:“起来啦,费里。”

 

费里西安诺听到我的声音,随即抬手揉了揉眼睛,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他伸了个懒腰,从长椅上坐起身来:“又见面了,冥界的男主人。我睡了多久?”。他的声音里还带着刚醒来后的软糯。

 

“应该有一两个小时左右。”我坐在他旁边,帮他整理着有些凌乱和褶皱的衣服。

 

“一两个小时吗?啊,那我得快点走了,不然哥哥又得因为迟迟找不到我而生气了。”

费里西安诺·瓦尔加斯和罗维诺·瓦尔加斯是人间的圣职者。他们兄弟两个来自于神明在人间的圣都——水都伊登恩。自从长夜降临以后,他有些时候会和他的哥哥来到冥界,去安抚那些躁动不安的亡灵,或者与我们一起退治那些试图出逃到人间的恶灵。

 

“感谢你的款待,提诺。在回去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费里突然想到了什么,准备离开的时候又转身看着我:“如果是寻找让冥界回到白昼,结束长夜的方法,我觉得你可以去找黄昏贤者亚瑟。他作为雨之都的魔法使,一定知道些什么。”

 

说完这句话,费里就离开了庭院。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的背影:“我认识的只有作为雨之都国王的亚瑟·柯克兰。你提到的这位亚瑟,是一位无所不知的魔法使吗?”

 

费里用手势给了我一个肯定的回答。但是他随后又补充道:“柯克兰家已经走下了王位,雨之都不再是一个国家,而是一个地名。”

 

我坐回费里刚才睡着的长椅上,睡意全无。我低着头静静看着自己的手,十指上都有长时间使用武器战斗后生成的薄茧。这么想来,自从我被马提亚斯任命为第二任冥界男主人以来,我基本上没有踏出这冥界半步。人间发生了什么大事小事都不曾知晓。

 

我试着去询问那些亡灵关于人间的事情,他们的回答都很模糊不清,因为他们都几乎丢掉了生前的记忆,或者只记得自己应该如何回答我和卢卡斯的提问。

 

经常和人间联系紧密的马提亚斯每次和部下们回来时也都是一脸倦容,不愿意多提及人间的事情,因此,我没有任何渠道去知道人间都发生了什么。

 

费里西安诺刚才所提到的事情,带给我的只剩下难以平复的震撼。

 

我仰起头,倚在那棵树旁长叹一口气:“看起来,我只能亲自去找他碰碰运气了,当然也为了去得知人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作为冥界男主人的我不可以随意离开冥界,在离开之前,我将工作交给了我的挚友卢卡斯。

 

我并不知道费里所提到的“黄昏贤者”亚瑟的全名,也不知道他的居所。因为人间名为亚瑟的人实在太多,而且雨之都就算不再是国家,也是一片很大的区域。我又在原地止步不前,不知道该从哪里出发寻找。

 

当我来到人间时,昔日的那些熟悉的景致已经不复存在。阿斯特利联邦也易名为了阿斯特利帝国。正当我在阿斯特利与雨之都的边界迷路的时候,一位黑衣的青年出现在我面前。

 

“你打算前往雨之都吗?”青年看着我询问道,他的眼睛是蓝色的,倒映着大海和天空的颜色,很漂亮。这让我想到了贝尔瓦德,他的眼睛也是一样深邃的蓝色,像是维纳恩湖的湖水。

 

“是的。”我很有礼貌的向青年回答道,“你和我有同样的目的地吗?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我也打算去雨之都。只不过我不太确定他会不会见我。如果你想要拜访无所不知的‘黄昏贤者’,他的居所就在前面的暮色之森。沿着那条两侧开有蓝铃花的小路一直走,一直走,就可以找到他的小屋了。”

 

留下这句话以后,青年就继续他的旅程了。他应该是匆匆路过的旅人,接下来也许还有很长的旅途在等待着他。

 

我按照青年所指引的路线,出发前往暮色之森。不知道现在的冥界会是什么样子,他和马提亚斯他们会不会因为我的“擅离职守”而生气或者有什么怨言?

 

对于冥界的守门人来说,这算是为数不多的冥界男主人外出的次数。

 

作为守门人的贝尔瓦德如果未及时完成工作,就会出现很大的问题,所以,他选择留在冥界。但他其实没有见过几次冥界男主人是那样的有些惊讶的神情,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冥界的男主人一定是听信了圣职者的话,去寻找“黄昏贤者”了。

 

他很清楚冥界男主人想要的只是让这里有白昼的出现,这也算是他们五个共同的愿望。正当他这么想着的时候,思路却被一个声音打断:“真没想到你有时候也会偷懒啊,贝瓦。”

 

抬头的时候他看到的是马提亚斯,“提诺已经出去了,就必须好好工作。这不就是你的风格吗?”

 

“他多少对那个所谓的黄昏贤者也很感兴趣。”贝尔瓦德这样对马提亚斯说道,他似乎不太信任圣职者提到的“黄昏贤者”亚瑟。“提诺想做的是把这里恢复成原来的样子,长夜真的让人觉得不适。总有一些亡灵惹麻烦出来。”

 

“这些东西我也不太懂啦。”马提亚斯挥动了一下他的武器,轻轻的说着,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让他的右臂有些酸痛。“不过,他要去找的那个黄昏贤者真的不会对他造成威胁什么的吗?我记得基尔曾经告诉我说,他和阿斯特利的现任国王那小子一样,是一个没有利益就不为所动的男人。毕竟不能完全相信其他人,圣职者说的也不一定全都是对的。”

 

其实,贝尔瓦德此前还是比较信任圣职者所说的话,唯独这次是例外。不过,他还是希望这次外出可以带来些许的转机。他不会对冥界男主人有所抱怨,这算是为了冥界的所有人。

 

在我造访黄昏贤者的家之前,还有一人也来访过这里。

 

“阿尔弗雷德?”被人们称为黄昏贤者的亚瑟·柯克兰在听到敲门声以后打开了房门,他有些惊讶的看着站在门外的人。

 

年轻的国王陛下不敢面对自己曾经的老师。他还是没有遵从老师的教诲,成为了被阿斯特利的民众们所恐惧和反感的暴君。

 

“进来吧。”贤者压住了内心的怒火,允许阿尔弗雷德进入他的居所。即使,他知道自己的学生在阿斯特利帝国犯下的错误都不可饶恕。

 

这是阿尔弗雷德第一次到访他曾经的老师亚瑟·柯克兰的家。屋子里的陈设和气息都有一种让人平静下来的感觉。

 

亚瑟现在的学生弗拉德米尔见有客人到来,立即起身去准备红茶和茶点招待客人。弗拉德米尔之前几次曾经依据老师的意思,拒绝过阿尔弗雷德的造访请求,但这次不一样,既然老师主动把阿尔弗雷德邀请进了家门,没有不主动待客的道理。

 

“你来我这里干什么?我不是向你许下了‘此生不再相见’的誓约了吗?”

 

“我需要你的帮助。我坚信这世上只有你可以帮我。除你以外,没有第二个人。”

 

阿尔弗雷德有些不自然的说出后面一句来,他现在只想依靠亚瑟,就算那个雨夜亚瑟许下了“此生不会相见”的誓约。

 

“什么事情还能困扰世界的英雄呢?你说过,以后不再需要我的帮助。我也不是你的老师了。”亚瑟从弗拉德米尔手中的银托盘上端下来两杯红茶,一杯放在自己面前,一杯放到阿尔弗雷德的右手边。

 

“亚蒂,我很抱歉之前对你说的那些话。这次你一定要帮我。因为除了你世上没有第二个人可以答应我的请求。”

 

阿尔弗雷德盯着盛满红茶的茶杯中倒映出的自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希望自己别再像之前一样:突然之间好似换了一个人,对他人的态度也发生了改变,同时,还会做出一些让他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后悔不已的决定。

 

弗拉德米尔想开口说些什么,亚瑟却用手势制止了他。

 

在等待贤者发话之前的时间,阿尔弗雷德抬头环顾了一下这间客厅:整间客厅风格简单而朴素,看不出屋主过去身为王室教师的身份;在沙发和沙发前的小桌上放着很多的或新或旧的书籍,给初次到访的客人一种“屋主热爱读书和收藏书籍”的第一印象。然而,在花瓶旁的电话又显示出屋主极有可能是追赶潮流的年轻人。

 

“我不会帮你,你给我听好了,阿尔弗雷德,你现在是阿斯特利的国王陛下。既然是阿斯特利的事情,为什么要我这个局外人插手?你应该去找首相或者国会那些人。当然,还有你们引以为傲的帝国辅佐官们。”

 

意料之中的回答。

 

阿尔弗雷德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脸色一沉。他猜得出来这是亚瑟设计出的考验,假设他的应答方式像小孩子一样,秉持以前的那种任性和自我中心是无法得到亚瑟的认可的。

 

“那好,亚瑟,你是否考虑过这样的可能性:如果选择不帮助我,你会看到比现在更为糟糕的未来。”

 

阿尔弗雷德的话语让亚瑟产生了极为不适的预感。对于拥有未来视魔眼的亚瑟来说,看到“可能会出现的未来”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只要闭上眼睛,发动魔眼的能力就可以看到了。

 

“我同意帮你。”贤者还是改了口说道。“因为曾经附身过你的恶灵也让冥界受了很大牵连。冥界的男主人会来找我寻求解决之道。”

 

贤者藏在背后的手中握着一只模样有些像冥界男主人的小木偶。

 

“我知道你可能很难理解这些话,简单来说,你之前的那些异常并不是你的错,只是有人借你的身份去实现他自己的目的。那个人的身份我无法得知,这一点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答案。”

阿斯特利的国王陛下打算开口说些什么,可是,他又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语又收了回去。虽然他有时候故意不察言观色,但是应该认真的场合,他还是会遵守规则。

 

“抱歉,阿尔弗雷德。即使是无所不知的贤者,也有无法解答的问题。”

贤者留下了这样的话语,提前离席。

 

“你没必要为此道歉。”看着贤者转身离去的身影,阿尔弗雷德想要去挽留,就像在那个雨夜他所做的一样。就算没有意义,但只要伸出手去,心中就会得到些许的平静。

 

亚瑟暂时离开了客厅,因为他预感到了冥界男主人可能在接下来的几小时后到达这里,以及,有一只“老鼠”偷偷溜进了他的收藏室,在他所不知情的情况下,擅自使用了他的一件收藏品。

 

弗拉德米尔则在客厅继续和阿尔弗雷德闲聊,他希望阿尔弗雷德可以给他讲述一些关于阿斯特利的事情。自从离开家乡希尔斯特以来,弗拉德米尔去过阿斯特利帝国和拜尔修米特联邦的一些地方,也收集到了许多不同的见闻去丰富他的阅历和记忆。

“你喜欢我的国家吗?”

 

“很不错的国家,我能感觉到他们生活的很平静,安宁,远离战争的硝烟。如果希尔斯特也能这样就好了。”

弗拉德米尔似乎提起了一个悲伤的话题——关于他的家乡希尔斯特公国以及连绵了数年未曾熄灭的战火。谈话内容也开始在一瞬间变的沉重起来,气氛跌至冰点,失去了刚才轻松闲聊时的安逸。

 

“听我说,弗拉德,你可以试着乐观一点!我相信希尔斯特总有一天会迎来和平的未来的……”阿尔弗雷德还保持着他与生俱来的乐观和阳光,拍着弗拉德米尔的肩膀,这是他一向安慰人的方式。阿尔弗雷德承认他并不是语言魔术师,可以通过简单的几句话就让一个陷入悲伤和绝望的人回心转意,但只要能起到一定的积极作用,他就离自己的英雄梦想更进一步了。

 

“抱歉,阿尔弗雷德,我好像把话题引导向了很沉重的方向。不介意的话,回到之前的话题上吧。希尔斯特的事情,我觉得还是亚瑟先生可以解答的更好。”弗拉德米尔意识到了自己刚才可能随口说出了不应提起的话题,立即将话题转了回去,试图驱散刚才由那个不应提起的话题所连锁引发的一切,包括跌至冰点的气氛在内。

 

“你真的不要紧吗?弗拉德,脸色很差哦。”阿尔弗雷德端起桌上绘着玫瑰图案的白瓷茶壶,往手边的空茶杯中倒了一杯红茶。“那家伙,不,亚瑟亲手泡的红茶很不错的,喝杯红茶,调整一下你现在的心情。”

 

在他端起白瓷茶壶的一刻,连连点头道谢的弗拉德米尔似乎发现了什么,他指着茶壶的底部,说道:“阿尔弗雷德,茶壶的底部好像有东西,你等会可以小心的翻转过来看一下究竟是什么。”

 

“应该是点心的碎屑?”阿尔弗雷德这么说着的同时,看向了茶壶的底部,和弗拉德米尔说的一样,那里确实有东西,只不过不是阿尔弗雷德所认为的点心碎屑,而是一张折叠过的小纸条,被人为的用透明胶带粘在了茶壶的底部。应该不是生产者的恶趣味,因为胶带和纸条都很新,像是这几天或者今天才贴上去的。

 

出于好奇,他们取下了那两条透明胶带和小纸条。将小纸条放在面前的玻璃桌上展开平整,熟悉的字迹出现在了他们的眼中:

 

“阿尔弗雷德,作为老师的我能做到的,就是在学生误入歧途或者迷失方向的时候给予教诲,我可以告诉你接下来走哪一条路,但决定是否走上去的是你自己。我无权替你做出选择。”

 

是亚瑟的字迹。

这份隐藏的“回答”,让长久以来的误会在一瞬间冰消瓦解。他总算读懂了这位倔强而又不善于表达一些事情的孤独贤者对自己的真实想法。

 

他知道亚瑟从来不会真正的放弃自己。就算他和全世界对立,亚瑟也是唯一一个可以陪他走到最后的人,哪怕是去冥界的尽头。

 

他在不经意间闯进了贤者的视线,却为那人创造了一个新的世界。

 

“他可真是个奇怪的人,有什么话直接告诉我就行了,为什么要藏在这样的地方?如果不仔细查看的话,真的会错过重要信息的,虽然这次的小纸条谈不上紧急或者重要。”

 

阿尔弗雷德在弗拉德米尔面前故意掩饰自己的发现,他看着纸条上亚瑟的字迹和所写下的内容,有些不满的撇了撇嘴。

 

“或许,亚瑟先生他这么做有他自己的原因。你们之前经常这样吗?”弗拉德米尔的心情比之前缓和了不少。他被这对笨蛋师生之间的特殊传话方式逗笑了,他又重新展开了笑颜。

 

“才没有呢。”阿尔弗雷德脸红了,就像是原本想隐藏恋情,却被朋友偶然发现的大男孩,“他以前比现在坦率多了。现在他什么事情都瞒着我,不管是悲伤还是秘密都一个人自己承受。我一开始觉得他有点可怜,后来,我发现他一直坚持那样做。既然如此,那就随他去吧!”

 

角落里的挂钟指向下午六点整。

 

是阿尔弗雷德必须离开的时间了,他如果再不动身返回在阿斯特利的王宫去,那可恶的新首相一定又有讽刺他的话题,到时他可能再次得拜那家伙所赐,睡觉之前吃一片止疼药才能不受头疼的打扰。

 

“我该回去了,弗拉德米尔。回头请一定要代我向你的老师道谢。”

 

阿尔弗雷德刚要起身,弗拉德米尔又叫住了他,指着沙发对面的一扇白色木门说道:“看到那扇门了吗?阿尔弗雷德,你打开门,到门后的小房间去。我这就送你回阿斯特利。”

 

木门上没有任何标识,和这个屋子里的其他门相比,除了颜色没有任何差别。

 

他照做了,当阿尔弗雷德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已经回到了他平时办公的书房,从他穿过那扇门到现在,也就短短几秒钟时间。

 

“我一定是出现幻觉了。”阿斯特利的国王陛下这样安慰自己说。他还是认为魔法是不存在的,就和亚瑟以前和棕仙,妖精小姐之类的对话一样,都是幻觉。

 

我按照青年指引给我的路线前行。

 

那条两侧开满蓝铃花的小路却和没有尽头一样,未曾见到分岔路口或者路标之类,就像是我在一张无限延伸的画布上行走那般。

 

“请回吧,冥界的男主人,你在人间是无法展开全部力量的,你也无法逾越柯克兰布置下的结界。”

 

“是谁?”

 

我循声望去,只看到了一位头发有些凌乱的金发少年。

 

他穿着一件暗红色的大衣,在衣摆和袖口都绣有金边。和大衣里的无袖马甲同样颜色的裤子,裤脚收进了棕色的绑带皮靴里。从衣着风格来看,他可能是一位年轻的继承人,家系非同一般。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只是提醒你一下,柯克兰那家伙在这片森林之中布施了结界,如果我是你,我会尽早离开这里。”

 

“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不太明白他所说的那些话,他的话语看似是善意的提醒,然而在我听来,他的话却有言外之意。我很不欣赏他的态度,以及阻碍我的行程的做法。

“你可以选择听取或者不听取,这是你的自由。总之,我的告知义务已经完成了。冥界的男主人,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人间一点也不简单。”

 

说完,他绕到了我的身后,在淡出我的视野之前丢下了这样的一番话,也许那是警告,但我可以选择不予理会。

 

“我给你的忠告就是,趁早回到冥界安稳等待白昼的降临比较好。或者就在无边的长夜中永远睡去,不要过问任何冥界以外的事情。”

 

我无视了他的话。

 

沿着两侧开满蓝铃花的小径,我走进了前方更加茂密的森林中。下午的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枝条构成的绿色屏障,斑驳的落在被高大的乔木包围的地面上。昏暗的森林中除了阳光以外几乎没有其他的光源。越是接近黄昏,森林中的光线就越是昏暗。

 

我必须赶在黄昏之前到达目的地,一旦拖至入夜,视线会更加受阻,很难再向前走出一步。而且,对于我们这些冥界的管理者来说,一昧拖延并不是让“长夜”尽快结束的好办法。

 

我不明白为什么费里西安诺口中的“黄昏贤者”亚瑟会住在这样的地方,这片森林就算只是误入其中也会给人很不舒服的感觉,更不用提将这里当做定居点了。在我看来,这里像是与世隔绝的囚笼。

 

“再找不到目的地的话,还是原路返回比较好。”

这片潮湿阴冷的森林让我一度想到了过去的冥界,就像是马提亚斯刚接手冥界男主人职位的时候的冥界的缩影。

 

那时的冥界更像是噩梦的深渊,或是坟墓。完全由死亡和绝望支配的永世牢笼。

 

我们在近千年的时光里将牢笼转化为了属于故去的亡灵们所向往的,安宁的归宿之地。在完成这项工作以后,我们会制定新的秩序,对全新的冥界进行管理和维护。

 

这就是我们作为冥界管理者的职责。

 

“如果不太适应人间那边的环境,你就回来吧。马提亚斯他们经常往来于冥界和人间,也许他们可以在哪天顺道去圣职者所提到的‘黄昏贤者’那里。”

 

我又想起了在穿过冥界大门的时候,贝尔瓦德远远地望着我的背影对我所说的。由于诅咒的缘故,我们无法面对面交谈,但可以远远地望着对方或者在其他人的帮助下传话。他对我的担忧,也只能依靠这样的方法来向我传达了。

 

作为冥界男主人的我几乎从来没有离开过冥界,贝尔瓦德的担忧也不是空谈。我在冥界是绝对的权威,任何落入冥界的生者,就算是神明,其生还与否也得看我的选择。大部分时候我是不会额外开恩放走他们的,除非找到另一个等价的灵魂作为交换的筹码。但是,在人间我只是一个擅长使用攻击魔法,能够越过普通结界的魔法使,可以调用的魔力只有平时的四成。

我并不清楚这位“黄昏贤者”究竟实力如何。不过根据费里西安诺的描述,他作为雨之都的魔法使,实力应该不会比预想中的要差,或许,他和我所认识的那位亚瑟·柯克兰一样,都是一位很擅长使用魔法的能力者。

 

我突然回想起费里西安诺和那金发少年的话。

 

——“我觉得你可以去找黄昏贤者亚瑟。他作为雨之都的魔法使,一定知道些什么。”

 

“柯克兰家已经走下了王位,雨之都不再是一个国家,而是一个地名。”

——“柯克兰那家伙在这片森林之中布施了结界,如果我是你,我会尽早离开这里。”

亚瑟·柯克兰。

这不是一个巧合。也就是说,我之前认识的作为雨之都统治者的亚瑟·柯克兰,出于什么原因,或者是他自己的选择,在走下王位后选择了隐居。他就住在暮色之森的小木屋里,过着和普通的魔法使一样的平静生活,专心研习自己的魔法。

 

当我终于意识到这一点时,一切都为时已晚。脚下那条两侧开有蓝铃花的小径早已消失,我这才发现,自己应该是误入了什么人特意设下的迷宫一样的固有结界,无法逃脱,也找不到前行的道路。

 

我试图沿来时的路快步返回,可是身后的景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越是反向前进,越是辨别不出来时的那条路究竟是哪一条。

 

光线愈发昏暗,再加上随着温度降低弥漫开来的雾气,我开始陷入寸步难行的境地。

 

神秘,诡异的鸟鸣声让我很是不安。这片森林中到底隐藏着什么我从未见过的生物都是未知数。踏出每一步都像是冒险一般小心翼翼,遭遇任何危险都极有可能让我无法返回冥界。

 

不知道在恐惧之中保持谨慎前行了多久,我总算来到了森林的边缘。森林的边缘是一片湖泊,在湖面上弥漫着和林中同样的雾气。由于迷雾阻碍了我的视线,我看不到湖水的边际。我可以找到安全的方式渡过这片湖?这片湖中会不会有新的危险?湖的对岸是否能够找到那条两侧开有蓝铃花的小径?一个个问题都挡在我的面前。

我坐在湖畔边的一棵树下休息。

 

在休息的时候,我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人,会是亚瑟吗?

 

答案是否定的。根据我对亚瑟的了解,他不会把自己的魔力用在无用的地方。布置一个类似于这座森林的固有结界,需要大量的魔力。

 

难道说,是那位穿着暗红色大衣,头发凌乱的金发少年?

 

“我给你的忠告就是,趁早回到冥界安稳等待白昼的降临比较好。或者就在无边的长夜中永远睡去,不要过问任何冥界以外的事情。”

 

他的话和影子一样在我的头脑中挥之不去。

 

“提诺,你不可以就这样回冥界。马提亚斯将冥界男主人的职责交付给你,是出于信任。他和卢卡斯,埃米尔,还有贝尔瓦德都认可你的能力。每个人都在为了冥界能结束长夜而完成自己的工作。”

 

在现在的情况下,身为冥界男主人的我理应比他们更加振作。

 

“还不到万念俱灰的时候,现在放弃为时过早。”

我看向不远处雾气弥漫的湖,那层雾气,正如现在笼罩于我们五人的内心深处,难以散去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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