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步步为营

（这一章题目太太太难起了，可能跟内容不符……）

渣龙追妻火葬场收效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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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月明星稀的时候，如懿进了寑殿，合上身后的门，床上躺着的人似乎已经睡着，呼吸绵长。她轻手轻脚地脱了鞋袜躺进被子里，刚欲转身，便被一只大手捞了去。

她心下一惊，伸出一只胳膊横在二人中间，手心朝着他的胸口，尽力将人推的离她远些。

弘历抚着她柔柔的一头秀发，拿开她横在二人中间的一条胳膊，似乎对她方才的嘲讽和躲避置若罔闻，只悠悠开口，不快不慢，像哄孩子一样，“顺着你的意思，也洗好了，能好好安置了吧。”

如懿有些不自在，心结难解，总不想过分地亲近，她扭着身体想转过另一边去，被他紧紧搂在怀里，又贴在她的耳朵上絮絮叨叨，“吵架归吵架，又不是不爱你了。”

毕竟是新年刚开始的一天，阖宫安宁喜乐，如懿便也不想再生出许多别扭来，如此还是不太自在地被他拥在怀里，睡了一整晚。

这个新年似乎过得并不那么喜庆，因着二人心结未解，除了表面上的客套和面子外，其余的便是交谈地少之又少，但重要的场合、去拜见太后的时候，总也会表现出来和睦的样子来，只是这样口不对心，如懿只觉得累，好在新年的这几天过得也还算快，一过了正月，便轻松自在了许多。

进了二三月份，草长莺飞，春和景明，一切都充满着活力，是以人也变得活泼热闹许多，闲下来的时候如懿有时候去宁寿宫看看姑母，有时候会叫交好的嫔妃出去闲逛，其余的时间更多的是陪着孩子们，好在永珏和璟瑾已经长大，十分懂事，永璟虽小，但也不太缠人。

一进了三月份，政事逐渐多了起来，朝堂上相比以往来说很是热闹，三月十五，皇帝一早起来去了一趟安华殿，给太后请安过后，便一直在前朝与大臣议事，李玉候着等到已经过了平常下朝的时辰，还是不见皇上出来，一连几日皆是如此。如今朝廷上突然冒出其他的几个党派，站出来与钮祜禄氏分庭抗礼，刚开始是董鄂氏与瓜尔佳氏，到后来甚至有人往上递了折子，讷亲包括好几位钮祜禄氏的重臣皆被人暗中探明了一些不可告人的底细。根基动摇，又加上其余各派的插手，钮祜禄氏一时也从先前战功赫赫的一枝独秀中渐渐脱离出来。

这一变故可是令甄嬛焦心，可皇帝整日待在养心殿，总不见人影，旁人递上去的消息也是密不透风，如此便找不到机会了解一二。

然而储秀宫的循嫔与钟粹宫的纯妃一同被诊出有孕，这一及时的消息可谓是稍稍解了这番燃眉之急，甄嬛吩咐人往储秀宫送了好些安胎补品，将目前的希望全权寄托在钮祜禄文佳的身上。

消息传到养心殿的时候，皇帝正伏在案前看折子，听李玉说完，凝神片刻，只静静答道，“晋循嫔为循妃吧。”

李玉接过圣旨，赶着去了储秀宫。

如懿知道了这件事儿，也只是默默点了点头，将钮祜禄文佳的册封礼交由海兰去办，黄昏时分惢心从翊坤宫门口进来，进了内殿方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条，如懿展开，上面是宜修的字迹，只告知她：一切安心，朝堂钮祜禄将危。

她将纸条卷起收好，叫惢心关了门，压低了声音，“这是你从宁寿宫带过来的？”

惢心点点头，“是，奴婢回来的一路上十分小心，应该无人发现，母后皇太后娘娘只吩咐奴婢，叫您安心。”

“你抽空去延禧宫告诉愉妃，本宫要她将循妃的册封礼好好办，热热闹闹地办。”

惢心迟疑几秒，复又质问，“娘娘是说，循妃晋封，不只是因为这个孩子？”

如懿收起神色，神志坚定，“前朝什么情况本宫不管，皇上在这个时候借着循妃有孕给了太后台阶下，又顺水推舟晋了她的位分，是有意抬举钮祜禄氏，恐怕不只是抬举，这一晋封，如同釜底抽薪。在前朝扳倒钮祜禄氏那些居功自傲又蝇营狗苟的臣子，只会更有利。”

如懿了然明白，走过去将门敞开，外头一束阳光透过珠帘照进殿内，她抚平心口，“得意好，得意容易失了分寸。”

接连下了几天雨，又是料峭春寒的时节，皇帝在前朝后宫焦心，又政务缠身，一时间竟被这恶毒天气打垮了去。彼时李玉到翊坤宫的时候，如懿正吩咐了容珮和惢心去接永珏和璟瑾回来以免染上风寒。李玉进门行过礼，开门见山道，“皇贵妃娘娘，皇上偶感风寒，您是否要去瞧瞧？”

如懿摆弄着花瓶的手顿住，问了一句，“太医看过了吗？”

“看过了，只是有些重了，一时间还不能好转。”

如懿沉吟片刻，只冷冷道，“皇上病了自有太医照料，本宫去了也没用，你回去好好照顾着便是。”

李玉心颤动了一下，他没想到如懿会是这样的一个回答，沉闷半晌，才缓缓告退。

只是如懿心里的结，并非只是牵扯着钮祜禄文佳，更让她心郁难解的是他不明不白地拿她与弘昼说事。

她从来最忌讳最痛苦的便是他不信她的清白，凌云彻还不够，弘昼又要被提上心头，好像她从来，就不能完完整整地赢得他的信任。

正出神的时候，她的手指从花枝掠过，隐隐约约的摩擦的痛感才令如懿回过神来，转头，看见容珮和惢心已经叫了孩子下学回来。

是以两天后弘历病情好转，自养心殿的榻上醒过来的时候，便没看着她的影子，按理说往常他每次生病，她总是会衣不解带地服侍在他的身边，这次竟是全然不理会他了。他还有些不死心，故意问了李玉一遍，非得将心里的猜测坐定，倒是从李玉口中得知这两日钮祜禄文佳还来了一趟养心殿。

他抚着身下清凉的蚕丝软垫，只觉得心口寒凉。

也是，她那么抗拒他，又怎么会来看他。大抵这次他是真的伤了她的心。

后来他大好了以后去翊坤宫看她，两个人也是没什么话说，往后的几个月，除了去看看怀着身孕的绿筠和文佳，其余的时候，弘历都是趁着黑夜，阖宫宁静，估摸着如懿早已睡熟，才敢踏进翊坤宫的门，然后静悄悄地进到寑殿，把她拥在怀里入睡，第二天天一亮趁她还没醒，便先一步离开。

即使是到了盛夏时节，蝉鸣，星子，惬意，诗情，但所有这些美好的一切，总也令他和她不能缱绻温柔，岁月静好。

七月七，一年一次的七夕节。

弘历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养心殿。照常入夜后才进了翊坤宫，轻手轻脚褪掉鞋袜和衣服将人完完全全地拥入怀中，然后像以往每天一样，从里衣取出薄薄的一个信封，压在她枕头下的褥子下面。

而后低头趁着月光抚平她紧锁着的眉毛，看到如懿竟然是连梦里都睡不安稳。

一入了八月，他的万寿节也如期而至，如懿撒手不管，他只好找了其他人准备，万寿节宴会上，像往年一样热闹宏大，两宫太后都在，六宫妃嫔也一同祝贺，但他看着底下本该是属于她的空位，只觉得兴致缺缺。

每人按照礼节递上贺礼，一番细致地清点过后，果然没有翊坤宫的贺寿礼。当李玉将实情尽数禀报给他的时候，弘历也只是手一挥，不甚在意。其实贺礼又如何，如若不是真心真意的道贺，那他倒是情愿她不给他。

这女人同他置气起来，还真是意志十分地坚定，阖宫都为他贺寿，偏偏她称病不来，等了一天竟是连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仿佛这些全然与她无关。

但是失望归失望，入了夜，弘历还是照常去了翊坤宫，去的路上他暗暗腹诽，他的万寿节她一个字都不过问，可他还要这般去讨好她。

可抱怨归抱怨，每个万寿节，他都一定要她陪着他过。

弘历费心思备下一整束玫瑰，小心地放在如懿的床头，然后看了一会儿她安静的睡颜，转身进了围房去沐浴。

他沐浴完出来，站在床边，望着闭着眼睛的如懿，面上浅浅的挂了一抹浅浅的笑，继而掀开被子，躺在她的身边。

只有这个时候，他可以肆无忌惮的伸出手，把她抱入自己的怀中，让这种实实在在存在的满足感溢满他的内心，然后又像往常一样，往她身下的褥子下塞了一封信。

她不会冷眼相对，不会冷嘲热讽，不会抗拒躲闪……然后，这样，他还可以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其实他和她之间，没有他看到的这么糟糕！

床头摆着的一束玫瑰花开得正好。散着清甜怡人的香气，包裹着他们，仿佛他们二人，真的如同玫瑰花代表的那样，甜蜜而浪漫。

不知道是不是宴席上的酒喝得有些多，弘历躺下之后，控制力变得有些薄弱，闻着如懿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淡香，他整个人的身体蓦地绷紧，全身的体温也跟着逐渐攀升了上去。

如懿睡得浑浑噩噩，感觉到身体周围越来越热，她忍不住皱了皱眉，想要逃脱，却有温热潮湿的唇，落在了自己的唇上。

这样亲密的接触，对于他们来说，也早不如从前了。于是突如其来的刺激，震的她大脑有些发空。

兴许是很长时间没有开荤的缘故，又趁着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他整个人都有些急迫。当两个人彻底水火交融得纠缠在一起时，弘历只是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开始逆流，大脑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只是凭借着心底的渴望，辗转反侧、意犹未尽的亲吻着她。

他忍不住伸出手，将她紧紧地抱入怀中，想要细细的感受一下，这样的美好。

如懿是在他进去的时候，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

她感觉到有一股刺激的电流，传遍了自己的全身，令她极不舒服，也不适应。

她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他有所行动，她忍不住皱着眉，出声，催促，“你能不能快一点？”

他扭过头看到如懿眉眼之间的冷淡，觉得自己像是被人从头顶浇下一盆冷水，自己全身的热情也随之褪去了一大半。

他知道，她嘴里的催促，不是因为欲-望和发自内心的爱，而是单纯的想要快点结束，趁早解脱了和他这样的纠缠不休。

弘历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他抿着唇，看了如懿一会儿，然后就直奔主题。

情到深处，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想要去亲-吻她，如懿却闭着眼睛，撇过头，躲开了他的吻。

……

待到结束的时候，他呼吸有些急-促的趴在她的身上，和她贴在一起，伸出手，想要把她抱入自己的怀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