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想旁人知道,只须找到一个无人会来的地方。陈莫言带阿鸢买了天子笑,偷偷潜进了兰室。而这兰室,是蓝星的住处。人人都不会来找蓝星玩,又有谁能知道会有人在他这喝酒,亥时蓝家人就都睡了,蓝星肯定也睡了。喜欢跟在陈莫言屁股后面的,聂家小朋友早就该就寝入睡了,江枫眠一个人也不敢跟来~
开喝。
皓月当空。两瓶下去,陈莫言与虞紫鸢两人从偷偷不语,已说笑不噤声了。但是,阿鸢说的那种御剑飞行,陈莫言却没悟出来,不仅没悟出来,甚至一点感觉也没有。这酒……可是阿鸢明明已倒了啊。
陈莫言起身到处看看,转到兰室后面,忽而发现好多好多的兰花,如她卓兰山一样的兰花田!她顺势躺了进去,就像在卓兰山一样。就这样,躺在花田,被阳光,不对,被星光罩着的感觉,是否太惬意了。嗯?星光?就这样……睡着了。
翌日,惊起时陈莫言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和衣躺在自己的卧榻,兰花田呢?阿鸢呢?还在暗忖,虞紫鸢已然到了。
“阿言~我酒量居然没你好!”
“你这是什么话呀,这也要比。”
“昨晚我先醉了,你还能送我回去,现在看你也无事的样子,不行,我要再同你比一次!”
送阿鸢回去?自己再回来?陈莫言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做到的,明明也是不胜酒力。那兰花田,不会是醉酒出现的幻觉吧?
……
“就是今晚,青蘅君要远行,咱们没事儿,晚上还去那~!”阿鸢在课堂凑到陈莫言身边。
“那可不行,你刚才没听,青蘅君临行前,只跟我说了,他不在期间不要胡闹……我……哪胡闹了?啊?你说……”陈莫言还没从刚才的话里悟出道理。
后面有位小朋友坐不住了,语速快到无人能及,“你还没胡闹?!看看蓝家上下,有被你绑住裙裾的,有被你后山采药下药闹了肚子的,还有我……!唔……!”
聂明玦还没说完,就被江枫眠捂上了嘴。
“何不让我说完!你你你!若不是看在……看在你是女子的面子上,我定收拾你!”聂明玦看了一眼身边江枫眠,改了口。
“嘿~还想收拾我?你个毛小子,打得过姐姐我吗?还女子,打不过一个女子,你丢人不,你说你丢人不?”
聂明玦虽气愤,“你这是欺负我!待我将来练成聂家刀法,看你还嚣张……“少年傲气尚在,嘴不服输,也知自己毫无底气,声音越来越小。
旁边的江枫眠不得不承认,陈姑娘悟性极好,剑法在他之上不说,每日听学,他还没听懂呢,这陈姑娘就有所得了。别说聂明玦了,就算是他江枫眠动手,也是真打不过。如今,还说不过不是。
“我不欺负你了,谁让你是个小朋友呢。以后遇到什么危险,记得找你言姐姐和阿鸢姐姐,你一哭,我们肯定帮你出气,怎么样?还有啊,聂明玦,你知道遇到说不过的人,得怎么办吗?”
“怎…怎么啊?”
“你得会禁言术~哈哈哈……”说罢,陈莫言仰着一张明媚笑颜,带着虞紫鸢离开了。
聂明玦茫茫然:“什么是禁言术啊?”
堂间留下的,还有一直未说话的蓝星。
……
“我说阿鸢,两坛足矣,你非要买五坛,喝不完的怎么办,难不成藏在这兰室?被蓝星那个古板发现了,该怎么解释啊?告诉他,咱们老在他这喝酒,让他装睡装没看见?”这是陈莫言自言自语,因为,虞紫鸢又醉了。
借着酒劲,应该还能看到兰花田?不知我师父怎样了,过得可安好。师父,徒儿想你了。
……陈莫言刚步入后院,那蓝星正站在田边,背对着她。陈莫言想想自己真是,可能也就两坛酒力,这都出现幻觉了,刚才明明探查过,蓝星已经就寝,怎可衣冠整整在这站着。花田……对,是来找花田的,徒儿想师傅了~
刚作势要躺下。
“不可。”
陈莫言一惊,回头看去,蓝星一眼认真地看着她,那眼里,还是星辰如撒。 陈莫言瞬间恢复神智。
“我不是幻觉?”“不是。”
“你醒了?”“嗯。”
“你在这等着我呢?”“……”
陈莫言狡黠一笑。
“那日你送我们回去的,我没说错吧?”“……”
“你这么古板,怎么会允许我们在你处饮酒?”
“云深不知处未有不能饮酒的家规。”
“哦?那你……你看看你,除了家规,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天天绷着脸,脑子里都是家规……%.《?&……”
蓝星除了静静看着她,听她说,回不上任何嘴,他也想,如果真有禁言术就好了,她就不会如此聒噪。
“啊,我累了。”陈莫言要躺下时,听到蓝星又是那句“不可。”
“不可不可,你倒是说说为何不可?有不能躺在田里的家规吗?”陈莫言就纳闷了,让蓝二说多几个字是有多难。
“………兰草有灵,不可伤。那日你压过的,死了几棵。”
……
……
陈莫言语默几秒,只好说:“可是我真的累了~”说罢幽幽地看着蓝星。蓝星眼中似动了动,银河般的闪耀。她以为这下可以躺了,一定可以。
没想到,蓝星把他带进了兰室……还斟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