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初遇篇（二）

*零渡*

洛青看见苏赭回来怏怏不乐的，便去关心了一下，听说他要一同前去刹魂，洛青倒有些吃惊。“大师兄，你说我真的得去吗？”苏赭苦闷着脸。“这......既是长老会的意思那你就非去不可了。”看得出苏赭真的是不想去，洛青轻笑了一声，“要不我同你讲讲刹魂吧。”听到这句话，苏赭立刻来了精神。“当年女娲造人时，天地哗然，认为人是大不祥之物。又因为非议太多，女娲没办法了，只得去昆仑山境去祈求佛祖。佛祖念在女娲的善心，便封锁天地间的出路，阻止人通行。后来人界和天界的滚石落至此处堆积成山，也就是峰云山。佛祖告诉女娲，人有善有恶，善人会平安一生，恶人则会遭受万劫。女娲自是不舍其受难，于是，佛祖便钦定峰云山为零渡界，专渡人灵魂，再后来，零渡建成了。但好景不长，有些恶人灵魂不肯再次入轮回成为凡俗之物，私逃入深云山。于是，便有了刹魂。他们世世代代都在学习零渡招人魂魄。既是万恶的东西，便是万万不可去触碰的。并且，刹魂选爵也是十分残忍的，残忍到手足相残，有太多的亡灵因此而丧命。”洛青露出悲伤的神情，接着说，“所以，渡人让你随我们一同前去，其一是想让你看看零渡以外的世界，这其二即为磨练。”苏赭静静的听着，又想到昨日刹魂攻打零渡时的惨烈，以及那个......与他有着不同眼睛的少年。“好了，你先休息罢，今晚轮到我巡视古塔，该离开了。”洛青看了愣神的苏赭一眼，便离开了。

次日午时，众人已准备好去刹魂了，最小的苏赭跟在洛青身边。渡人走过来，对洛青说：“青儿，此番前去注意安危，保护好赭儿。”“徒儿明白。”洛青恭敬地说。渡人又转向苏赭，摸了摸他的头。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零渡。

*刹魂*

“大人，零渡人已经出发了。”无钦拱手说道。“知道了，准备好相关事宜，每年这个时候，总不得安宁。”江柯睁开微眯着的眼，冷冷地说。为保证零渡能正常渡人灵魂，佛祖、女娲同刹魂、零渡定下规矩，每年零渡得带人来刹魂历练，明面上说的好听，实际上是为了压制住刹魂一族的势力，保证零渡渡人远超过刹魂，维持天、人两界的秩序。

*医院*

苏父苏母担心的站在病床边，等待着苏赭醒来。苏赭梦见他自己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他全身乏力，手也抬不起来，突然一个人猛地将他一推，他便惊醒了......“赭儿......呜呜呜......你终于醒了，可把妈妈担心坏了。”一见苏赭睁开了眼，苏母就冲了上去，哭着说，“你不知道啊，你要再不醒过来，我跟你爸两个呀，就要......就要......”苏赭刚醒过来觉得头眦目裂的，完全顾不上他妈哭得有多伤心幸亏苏父及时拉住他，要不然还不知道会闹出哪样。听说苏赭住院，洛青特地跑过来看他。“师兄。”苏赭用手撑着病床坐了起来，洛青赶忙扶住他。“我看见今早上的新闻了。”洛青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地看了苏父苏母一眼，苏父会意，知道他们要商量重要的事，便带着苏母回家去给苏赭炖点补汤去了。“苏赭，江柯是不是回来了？”洛青开门见山地说。“师兄......”“你不要说话。生病了就好好休息。”洛青放下手中的果篮，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这么多年了，第一次见你这个样子，也不知道爱惜自己。”苏赭抿唇。“跟当年啊，一模一样。”洛青走后，苏赭思绪如乱麻般层层绕住他的心房，揪得他无法动弹。

抵达刹魂时，周围冷得令人发颤。前方数十米开外站着一群身着黑衣的人，待他们走近后，一个人也从一片黑压压的人中间走了出来。苏赭定睛一看，是那个攻下了六层零度塔的少年。恰巧，江柯也看见了苏赭。就像江柯血屠零渡时遇见那样，他的眸子依然特别，他的眸子依然清澈。

“欢迎。”江柯面露讥讽的笑容，弯下腰作了个“请”的手势。无吉看见他的无礼，非常不舒服，欲冲上前，洛青拦住他，用眼神警告他不可冲动。无吉扁扁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等到苏赭走到他身边，江柯一个转身，将苏赭打横抱起，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零渡人下意识拔出佩剑，一旁的刹魂也随之一动。“我养他几日，待你们走时，我自会将他完好的还与你们。”说完便不等回答就走。

“大师兄，我去救他。”无吉是个急性子，见小师弟被抓，忙准备跟上江柯。

突然，一把剑横在他的面前，无钦鄙视地看着无吉说：“我们公爵大人，向来说一不二。”

“好了，无吉，咱们有要事要办，说不定苏赭在他那儿还安全一些。”洛青劝道。

无钦看有个识趣的人便放下了剑，带着他们来到深云山山脚。

*刹魂大殿*

苏赭像个怂包一样坐在偌大的大殿角落，江柯蹲在他面前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苏苏苏......苏赭。”

“好名字啊，赭为棕，是大地的颜色，心胸宽广之人。”

“谢谢。”听到江柯夸自己，苏赭有些飘飘然，“那你姓甚名谁？”

“江柯。”

“那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苏赭疑惑的问。江柯笑了笑：“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而且你再不放我回去，师兄会担心的。”

“这你放心好了，你师兄那边我自会与他去说，关键还是得看你愿不愿意留下来了。”江柯循循善诱道。

无钦进入大殿时，看见公爵单膝跪在零渡人面前，他上前一步说道：“公爵大人，零渡人已安排妥当，剩下的是你看......”

“你说他？”江柯知道无钦说的是苏赭，恢复他冷冷的表情，“我自有打算。”江柯摆摆手，无钦会意退下。

“我还有要事要办，你就呆在此地，不要乱走动。”江柯起身离开。苏赭就保持着那个姿势在大殿里呆了一下午。而江柯这边，处理公务时，他总会想到那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