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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不疑冷冷笑道：“只怕这田家酒楼同肖世子之间也早有勾结。”
程栖梧不置可否，倒是问起了另一个问题，“凌将军以为，肖世子如此大费周章的调换军械，以次充好，劣质军械是被送往了边军，那原本的那批军械去哪里了呢？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凌不疑并未回答，而是沉眸看他。
那个答案，两人其实早已心知肚明，却谁都没有主动言明。
谋逆之事，且对方极有可能又是今上的的手足至亲，绝非儿戏。
若知而不报，是大罪，若报了，可查出来并无此事，也是大罪。
即便两人在文帝那里都是说得上话的人，可事关重大，即便文帝有心想压下来，只怕也有心无力。
程栖梧轻轻一笑，也不追问，而是略过了这个话题，指尖在桌上划了几笔，“军械如今已然是丢了，只怕下一步他们该想要其他东西了。”
“你的意思是.........”凌不疑神色微变，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手边的茶盏都险些他打翻。
程栖梧颔首，“我方归京不久，以前在京都的时候也因为身子的缘故鲜少出门，因此少有宴席会请我，凌将军却是不同的。”
“你不妨想想，近日可有收到什么宴席的邀请，顺便再去查查受邀名单。”
“军械丢失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东西极有可能已经到手了，下一步便该是想办法给它送出去了，宴席是最好动手的时候。”
要藏人，那种不起眼的或者三教九流之类的地方是最优选，可要交接堪舆图却不同，此物事关重大，若不是身居要职，恐怕连带都没法子带出去的，因此程栖梧才提议让凌不疑顺着宴席去查。
京都的宴席来往人员不少，且能够受到邀请的，也多是手上握着实权的朝臣或是其家眷。
凌不疑眉头微微皱起，“上次已然是打草惊蛇了，若是肖世子真当现身，只怕见到我也该心生警惕了。”
“无妨，只不过需要委屈一下凌将军了。”程栖梧勾唇轻笑，凑到凌不疑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他身子不好，常年要用药养着的，因此身上也浸染了层药香，但并不难闻。
程栖梧凑近的时候，那股子淡淡的药味便萦绕住了凌不疑，他眼睑下垂，想的却是上次他从楼垚那里救下对方的时候。
那次他抱住这人的时候，衣衫乱着，露出来的半截锁骨上还有红色的印子，头发也被扯乱了，眼睛蒙着层雾气，捂着胸口在他怀里轻咳，身上淡淡的药香和房间里的熏香混在一起，成了一种极为独特的清冽幽香。
凌不疑手指微微动了两下，似乎想抓住些什么，但他最后也只是微微颔首，“无妨。”
但其实，方才程栖梧说了些什么，他并未完全听清。
他有些走神了。
凌不疑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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