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来越深信,那个女人不过就是仗着家里的权势,才让十三阿哥对她百依百顺。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我当着十三阿哥的面指责她一无是处,想要明确的要一个答案,十三阿哥究竟是会选择她,还是我?
当初年少轻狂,长大了才知道,那是一个毫无悬念的问题,在场的所有人,若曦,十四阿哥都知道,十三阿哥,会坚定地选择他的福晋。
只有我执迷不悟。
我不撞南墙不回头,我不到黄河不死心。
我恳求若曦,教我跳一场惊世之舞,即便我不能留在十三阿哥的身边,我也要在他 的心上印上一颗朱砂痣。
在那个时候,我就是这样自私狭隘,甚至有些恶毒。
他的福晋不是什么都不会吗?当时他可能爱极了他的福晋,可是十几年后,二十年后,他会不会想起草原上,那个对他倾心的明珠呢?
那个时候,他会怎么对自己的福晋?
我心怀恶意的想。
我没有想到的事,十三福晋的确不会跳舞,可是她会弹琴,同十三合奏了一曲,我从没听过的曲子——《刀剑如梦》。
这是我在事后问过若曦才知道的。
我看着月光下,他们二人心有灵犀般的对视。
我泪流满面地承认,我一败涂地。
十三福晋在歌里唱,谁与我生死与共?
他们二人生同衾死同穴,可是我呢,谁与我生死与共?
阿玛为我指了一门亲事,他叫伊尔根觉罗·佐鹰,是伊尔根觉罗族庶出的小王子。
他年轻俊朗,洒脱豪迈,是真正的草原上的雄鹰。
可惜我不喜欢。
但我还是嫁给了他,十三阿哥离开后,我觉得嫁给谁都是一样的,佐鹰对我来说,已经是很好的选择。
我是后来才知道,佐鹰那天也看了我的舞。
那一天,他饮了酒,回来后便将我压倒在榻上,一直唤我:“敏敏,敏敏……”
虽然我们成婚已经有一段时间,可是这样亲近的时候,却是从来没有过的,他带着酒意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脖颈上。
我的双手撑在佐鹰的胸膛上:“佐鹰,你喝醉了!”
“我还清醒地很,敏敏,”他像是笑了笑,“不过是在借酒壮胆罢了,若不是趁着酒劲,我也不敢这样对你。”
“你既然知道不该这样对我,还不赶紧放开我。”我颇有些得理不饶人。
佐鹰不但没有放开我,还更加过分得将手落在我的身上:“敏敏,你是我的妻子。”
我无言以对,我确确实实是他的妻,应该履行妻子的义务。
我停下来反抗的动作:“你想要我,便拿去吧。”
佐鹰在我的身上一震,反而离我稍远了些:“敏敏,你有心吗?”
他翻身在我身侧躺下:“敏敏,我一直知道你心里的人是京城里的十三阿哥,他的确是人中龙凤,我自知比不上,可是这些日子,我对你的好,你可曾放在眼里过?”
我怔在那里,我嫁给他这些日子来,竟没有丝毫为人妇的自觉,所有糟心的事情,全被佐鹰帮我挡在外面,我怯怯地说:“佐鹰,我知道这桩事是我的不是……”
“敏敏,我不是为了纠缠谁的不是,那日你跳舞的身姿,没有看在十三阿哥的眼里,却入了我的心,敏敏,我希望我们可以做天下寻常的夫妻。”
我看不见佐鹰的神情,却可以想象到他的哀求之色,我心一软:“佐鹰,你给我些时间,我会试着接受你的。”
我最终被佐鹰打动,和他成了草原上人人称道的神仙眷属,偶尔也会听到关于十三阿哥的事迹,奇怪的是,我的内心平静如水。
十三阿哥胤祥,终像是一场幻梦,在我的生命力渐渐褪色,消失……
我才明白,年少时的心思,是何等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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