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说真的。”王一博感到无奈。

“国外的食物难以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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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说的话，你全不相信。

我做任何事在你眼里都是小孩子的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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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还在下，这几天就没停过，漫天飞雪仿佛要将这座城市全部换成统一的素白装扮，秃了的树枝显得更加冷清。人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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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6.1.25】

“你还吃吗？我再给你盛一碗？”

“不用。”

“哦…那行吧…”

王一博以为他工作上还很忙，所以吃完饭便一声不吭地站起来，撸起袖子想把碗刷了。结果这次还没站起身就被攥住手腕，对方身上的温度迅速传过来。

！！！

王一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肖战的掌心滚烫得有些骇人，此时此刻无比清晰地烙在他的骨血中。似暖阳照入冰川的夹缝中；桌前的灯光落在窗外的树梢；蜡烛亮在了停电的出租房里；下学的哥哥奔跑着把他抱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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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接纳了我。是你——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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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讶异地看着肖战，对方的举动让他误以为是自己做错什么，忐忑道：“怎、怎么了？”

“你坐下，我有事跟你说。”

“啊...”王一博虽然听的晕晕乎乎，可行为上却是按照肖战所说，半点都不犹豫。他刚刚只是稍站起来些，现在又乖乖地坐回位置上，双手搭在膝盖像个认真听讲的好学生。

“你说，我听着。”王一博一半惶恐不安，生怕引起爱人的不悦。一半又难抑喜悦，梦中的小王子终于肯向他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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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我们去滑雪吧。”

“就我们两个人。”他说的那么认真。认真得让王一博不敢相信是从肖战口中说出来的，如此猝不及防，于是王一博神情呆滞地重复自己刚刚听见的那两句话，“年后我们去滑雪...就我们两个人？”

“嗯。”肖战重复道：“滑雪，就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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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怔在原地琢磨了好久，一时捉摸不透。不过听见这句话的刹那间，心思就已经飘飘然落在外面那层雪上。这是真的吗。会实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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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三那年，是肖战亲口答应的。

高一那年，也是他亲口推辞的。

“你不要开玩笑。”

他曾视他为哥哥、后来是爱人。

却也恍惚才想起肖战还是个大骗子，骗了自己好多次。次次认真，次次上心，次次被扔，次次难过，次次被敷衍，次次不长记性。

王一博啊，你难道就没改吗。

他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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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站在雾里，连自己都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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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王一博带着迟疑不信任的神色，肖战抿着薄唇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昨天躺在床上，经过一晚上的思想争斗才把父母那辈的恩怨从王一博身上撇干净。他想，终究是自己这些年亏待了小朋友。

“早该还清你的。这个约定是我迟了。”

“抱歉，让你久等了。”

后来在某个时刻又回忆起来，已经不记得那是哪天的清晨了。他们只记得当时的雪下得很大很大，彼此的睫毛上都落了雪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