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带她走的。”他抬起头,眼里透露出一股寒意。
“寒夜,你不要欺人太甚!”沈家老爷看着满身杀气逼人的寒夜说道。
“我再说一遍。沈少宜,把她带出来!”他提起手中冰冷如霜的剑,大声喊道。
渐久,从门内走出来的是一个女人。
她素衣围身,头发上那根簪子不时闪烁。
她看着他,眼里有些欣喜,又有些不甘。
“寒…夜,是你吗?”她走下台阶,走到她的面前,抚着他的脸,泪不断从她的脸庞划过,落在地上
树上桃花朵朵落下,一片一片。落在地上,铺满了一层层。
他紧忍眼框前缓缓流下的泪珠,但还是划过他的脸庞,落在地上。
“萱儿……”
“……”
那天,下了一场雨。
他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一条条淋漓尽致的血痕布满他的全身,他空目无神,浑浑噩噩地独自一人漫无止境的走着,任由大雨淋过他身体的每一处。
即使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别人所占有,也没有能力把她带出来。
一节后就是萱蓉被迫和沈少宜成亲的日子,他却已失去神智。
(注:古代一节是一个月。)
他站在雨里,突然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寒夜,你有什么本事?连一个女人都救不了,你有何能耐?”
雨,下了一夜。
他,不见了踪影。
“……”
一个月的期间,长安城内没人再见过他的身影。
有人说,“他死了。”
也有人说,“他走了。”
但始终没人知到他到底是死是活。
临萱蓉与沈少宜成亲之时只剩一周之时,但寒夜仍不见身影。
她依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那棵桃树。
“桃花虽美,终有谢时。”
眼角渐渐模糊,湿润。梗在嘴中的话渐渐只剩下:“寒……夜……”
“……”
那天,大街小巷挂红彩、放鞭炮、吹喇叭。
围观的人很多,但都不是她脑海里的那个。
她身披红裙,带上面纱,脸上被涂满了胭脂。
她站在轿子旁想在人群中找到那个熟悉的身披,但还是满脸失望的上了轿子。
“寒夜,你……会来吗?”
她爱恋了寒夜整整三年之久。三年中,她曾幻想了无数和他的结局。
但唯独没有想过,她的一生会是以这样的方式结局。
她看着轿子之外的那支浩浩荡荡的队伍。这个场景是多么熟悉,与梦里的样子无丝毫差异。
“但…人物不同,故事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轿子停了,停在了地上。
这一刻,她深深感触到“只有一恍神的时间,路…就走完了。”
起身,下轿。每一个动作都让她心如刀绞,痛苦万分。
直到拜堂那一刻,也不见他的身影。
“寒……夜……”她用着眼角最后一个余光瞟向门外。
这次,她死心了。
“他……可能不会来了吧。”
眼角处的余光闪烁着,划过脸庞。
她和沈少宜并肩站在一起。隔着面纱,她清楚的看到了沈少宜嘴角的那一抹奸笑。
她咬了咬唇膏,心中满是不甘。
“一拜天地!”
一声过后,沈少宜已拜了下去。而她久久不为所动。
“这……”沈家老爷见状,摆了摆手。
在一旁的人见状,走到她的身后,用手强行把她的腰弯了下去。
“嗯……”沈家老爷抚了抚胡子,满意的笑了笑。
“二拜高堂!”
尽管她控制着身子不让身后的人弯下去,但还是被活活的被他强行弯了下去。
她泪眼矇眬,想着:“寒夜,我们的缘分以尽了吗?”
“夫妻对拜!”
她被身后的人一点一点的往下压着。
在一旁的老爷子说道:“顽固不化!”
便又挥了挥手,示意把她压下去。
在那一刻,她绝望了。
“寒夜,尽管此生有缘无分,但我来世一定做你妻子。”说完便使劲挣托了他的手,向不远处的柱子撞去。
“啊?!”老爷子惊岔道。
在她将要撞到柱子的那一刻,人群中跑过一个男人,把她拂到一边。
她反应过来后,看到了一个男人。
一个手提配剑,身披素衣的一个男人。
“你…是…”她看着面前陌生的男人问道。
他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原来是你让我徒儿如此的重视。”
在一旁的老爷嘱见状,起身问道:“敢问阁下是何人?”
“哼!来杀你的人。”说罢便抽剑向老爷子刺去。
老爷子见这招定接不住,便把身旁的人拉到自己面前。
“噗!”一道鲜红的血向外溅出,染满了一地。
“你……”老爷子看了看地上的血,惊岔的说道。
他冷冷的看着老爷子,又是一剑刺来。
“少废话,受死吧。竟敢伤我徒儿,我与沈府势不两立。”
锋利的剑光划过空中,只留下了“嘶”的一声。
顿时鲜血四溅,所及之处尽被染成了红色。
“啊~~爹!”在一旁亲眼目睹爹的头被斩落的沈少宜喊道。
“哼!”他把剑缓缓指向沈少宜,“虎子不得留,还是早点下地狱吧!”
又是一道剑光划破空中。
“……”
“你能告诉我寒夜的下落吗?”她望着欲走欲远的他说。
他愣住了,转身看着她,只留下了一句。
“这世上,可就再无寒夜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