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各自反应

“神尊……”东华不禁喃喃一声，他看着上空，眼神晦暗不明。便是他是曾经的天地共主，在这个尊位面前，也是矮了半截。难怪她那么口出狂言，难怪她那么有恃无恐，也难怪，她回来后的自称，竟是“本神”，而非“本上神”。甚至，连他都看不清她实力如何！

昔日的落魄孤女，如今的天地至尊。她此次归来，前尘旧事若是重提，四海八荒都会动荡。

便是不提旧事，她心中仍有怨愤，日后故意找茬，这天地也将不再安宁。何况，法神啊！何等威严？何等庄重？

他现在已能预感到，他即将为他昔日的私心付出代价！

“她终于可以有仇报仇，有怨泄怨了！”墨渊依旧冷淡的声音，此刻却夹杂着许多无奈和悲哀。

也许是墨渊的话在这无比寂静时显得十分突兀，众仙数百只眼睛瞬间都集中在他身上。

墨渊冷漠的把众仙皆扫视一遍，转身离去，边走边说着：“灭族之仇，寄人篱下之苦，百世之殇，所有的悲伤痛苦，她会一一讨回。做好准备偿还便是！不必顽抗，这是天道默许的！”

“天道默许？她凭什么？”看自己最亲的师傅此时也如此“维护”那个恶毒女人，白浅终于忍不住，大声叫嚷起来。

“凭天道好轮回！你太子妃恢复记忆都能来找尊主取回眼睛，那尊主以前所受的屈辱，她又为什么不能讨回？”沐尧虽气力不足，可这话说得却是掷地有声。所有仙神都听得清清楚楚，却没人能反驳一句。便是平常最吵闹的白凤九，此刻也是半张着嘴，说不出一个字。

她是法神，怎可公报私仇？许多神仙嘴边都转着这句话，却没一个人说出来！

没脸，也不敢！

白浅再也无话可说，紧紧搂住夜华胳膊，看上去有些慌神。

夜华轻拍她的手臂予以安抚，面上平静无波，心里却也是七上八下。万年已过，此素锦非彼素锦。虽然灵越仙使和她的情缘也是凡尘一劫，但她也曾付过那许多真心，如今却是半点不留情面。况且她敢引天雷劈众仙，说明她也是什么都不顾忌的了。此时的素锦比之万年前，除了更强，也更狠，更无所顾忌。

“帝君……”白止目光扫过一遍家人，只见自家人皆都神色无措，这刚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那个他“预定”的“孙女婿”，却发现那白发紫衣的大佬淡漠地瞥他一眼，转身走人了。他那小孙女慌忙身后如影随形地跟着。可那人，只尽管前行，半点不曾回头。

他心里默叹一声，只得转头去找另一个“救星”。

而妻子已先他一步开了口，“折颜……”

“你们一家人也许久不曾团聚了，让丫头回青丘住些日子吧！”狐后刚开口，折颜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没有周旋的余地？”白止不死心，他堂堂狐帝竟怕了一个小女子，任她欺负自己孩子还不能出声？

“天道默许！你想和天道较量较量？”折颜已经恼了，这白止怎么自以为是到如此地步，是嫌自己死得慢还是怎样？

“她就是神尊，若要公报私仇，那本帝君也不答应！”

“……”众仙皆吸一口凉气。

白止当真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看来你真是嫌自己死得慢！”折颜一甩袍袖，准备走人。迈了两步，又停下了，“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真真，与其自苦，不如争取一次。你遗憾终生也不是我乐意见到得！”说完，便一挥袖消失在这九天。